景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秘境了。
他只知道,等他有意識之后,自己就待在魔宮的刑宮里。
沈城被他禁錮在一旁。
他對面的沈意之,已經被他折磨的不成人形,嘴里瘋狂嚎叫著“殺了我,殺了我——”。
景容怎么可能殺他。
他厭惡的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沈意之。
心中忽然感覺可笑。
就是這么個玩意,把他和她的小姑娘,搞成了這個模樣?
他厭惡的扔掉手中的刑具,纖長的眼睫低垂,墨染的眸子平靜的看向身旁的魔宮侍衛,艷麗如妖的臉龐上沒什么表情,就像是所有的感情都被凍結了一樣。
聲音冷漠如同冰雪。
“看著他,別讓他們死了。”
“是…是!”
侍衛看著面無表情的景護法,忽然感覺,這樣冷靜的景容,比先前瘋狂的景容看起來還要令人害怕!
先前在秘境里的那些正派,全部被景容放走了。
他知道蘇糖留下他們的意思。
沈城父子二人最要的不是面子嗎?
那她偏偏要他們做的事人盡皆知,撕掉他們偽君子的外表!
那些人雖然被蘇糖控制著變成了糖果,但并沒有失去聽覺,秘境中沈城的言論,是被他們完完全全聽了去的。
沈城沒想到蘇糖會放過這些人,所以將自己的罪行說的毫無壓力。
現在,整個大陸已經傳遍了,正道第一人做的那些齷齪事。
玄蒼門也大受打擊,地位迅速下降,不復曾經正道第一派的風采。
景容對這些毫無興趣。
權力、美色、地位。
他都不想要。
只不過蘇糖想要當老大,那他便蕩平這大陸送她。
他想要的,不過一人而已。
他身上的衣服,還是蘇糖死的那天,他穿的。
衣服上還浸著女孩的鮮血。
他不想換。
他害怕換了,連小姑娘留給他的最后一點東西也都沒了。
至于小姑娘死時落在他掌心的那顆糖,則被他小心的保存在了蘇糖給他的錦囊里。
錦囊里還剩了半袋蘇糖當時給他的糖果。
雖然當時蘇糖讓他一天吃一顆。
但他舍不得。
小姑娘還笑他跟守財奴似的。
現在看來,他卻十分慶幸自己當初的“吝嗇”。
他將錦囊拿出來,將袋子拆開,白皙的手掌托著錦囊。
蘇糖死前掉落的糖果和蘇糖之前給他的糖果一模一樣,擱進去,就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了。
少年呆呆的低頭,墨染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手里的錦囊。
就好像,看著它。
就能看到他的小姑娘一樣。
他低垂著眼,忍不住抬手,撥了撥錦囊里的草莓糖。
少年忽然疑惑的擰起眉。
怎么總感覺袋子里的糖…
好像少了一點?
可是錦囊是被他隨身攜帶的。
別人根本不可能碰到。
怎么可能…變少了?
景容深深的皺起了眉。
修長的手指撥了撥草莓糖,又撥了撥。
沒感覺錯。
31顆。
比之前少了4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又撥又捏的,弄煩了,一顆軟乎乎的草莓糖猛地撞了一下少年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