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三百二十三章 誰沒活路?

  忠勤伯賈頌臨是個喜歡熱鬧、喜歡喝酒的武將,每日里不是去找朋友喝酒,就是讓朋友到家里來喝酒。

  今天他剛跟朋友在家里喝了幾杯,高談闊論正高興之際,就聽下人來報,說枯木先生的管家康安上門求見。

  “咦?我老賈跟枯木先生八竿子都打不著,他派個下人來干什么?”賈頌臨疑惑地跟朋友嘟噥了一聲,還是吩咐道,“請他進來。”

  “枯木先生向來眼高于頂,平時在路上遇見打招呼,他老人家都愛搭不理。今兒個竟然派了管家來你府上,可見你們是入了他老人家的眼了。伯爺厲害,在下佩服。”朋友說著奉承話,讓賈頌臨異常開心。

  康時霖雖沒有官職和爵位,但地位超然。最重要的是他老人家眼界高,一般人都看不進眼里。因此能入得他老人家的眼,本身就是一份殊榮。

  因此賈頌臨沒有避去其他地方接待康安,只是停止了喝酒,凈了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以表示對枯木先生的看得。

  不一會兒,下人領著康安進來了。

  “伯爺,康安有禮了。”康安行了一禮。

  “免禮。”賈頌臨一擺手,好奇地問道,“不知道枯木先生讓你來,所為何事?”

  那幾個朋友也都沒有再吃飯喝酒,一個個轉頭看著康安。

  康安不慌不忙又行了一禮,把賈浚澤下套逼迫葛五,趙如熙不知內情聘了葛五,今天賈浚澤跑去北寧威脅趙如熙的話原原本本復述了一遍。

  為了做好這件事,他臨離開畫院的時候還特意找過高衛強和魯伯,把賈浚澤說的那些話都一字一句打聽清楚,并牢牢記了下來。

  賈頌臨驚怒交加,嘴里不停道:“這孽子,這孽子…”

  “這是貴府世子爺的原話,小人復述的一字不多、一字不少。當時我們老太爺聽到這話,差點沒暈厥過去。被扶起來后流著淚派小人來,跪求伯爺高抬貴手,饒過綏平伯府一門幾十口人和他老人家的愛徒。”

  說著,康安跪到了賈頌臨面前。

  賈頌臨如同被蝎子蟄了一般跳了起來,避開了康安這一跪,又趕緊親自去扶他:“是犬子的錯,犬子的錯!康管家萬莫如此。犬子那就是胡說八道,隨口放的狠話,當不得真。我賈頌臨不過是個小小的伯爺,四品武將,哪有什么能力讓綏平伯府家破人亡?那不過是犬子信口胡謅。你回去跟老先生說說,萬萬當不得真。”

  康安別看貌不驚人,但他能被康時霖看中,長年帶在身邊,不光能力強,演技高,還是個有武功在身的。

  即便賈頌臨用力拉拽,他也死活不起來,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五十來歲的老頭兒看起來格外可憐:“沒有能力,貴府世子哪里敢說這話?既這樣說,那肯定就有能力。另外他還說要強了我家老太爺的小徒弟…”

  “可憐我家老太爺事隔二十年再收徒,對小徒弟疼愛的不行,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卻要被貴府世子這樣羞辱。當時趙五姑娘就要去尋死,還是畫院里的眾人攔住她。畫院眾人當時都紛紛要來向貴府求情,求貴府高抬貴手,放過綏平伯府,放過趙五姑娘。還是我家老太爺攔住了,說自認還有兩分薄面。沒準伯爺看在他老人家那張老臉上,或許會放過他小徒弟一條生路也未可知。所以便先派小人來試試看,看伯爺能不能給他老人家兩分薄面,饒過他小徒弟。”

  這話說的端的可憐。坐在一旁邊的那幾個朋友都面露古怪之色,看向賈頌臨的目光也怪怪的。

  說到這里,康安還重重朝賈頌臨磕了一個頭:“求求伯爺,放過綏平伯府,放過趙五姑娘吧。”

  賈頌臨的一張老臉早已漲紅成了豬肝色。

  康時霖是什么人?那是連皇上都敢罵、皇上也愿意讓他罵的主兒。而他賈頌臨算個什么東西?在這些朋友面前,他或許是個伯爺、是個武將,可在康時霖面前屁都不是。要是康時霖死揪著他不放,他這個四品武將能不能做還兩說。

  要知道在皇上眼里,康時霖這個表叔是不可替代的;但他賈頌臨這個四品武將是可以隨便換人來做的。

  賈浚澤犯了混,康時霖要是打上門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倒是不怕。既然被老先生罵過了,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即便皇上也不會多說什么,最多議公事的當口隨口說一句,叫他多管教兒子。京中人也最多議論兩句就過去了。

  可老頭子倒好,不按套路出牌,輕飄飄派個管家來給他磕一個頭,就直接把他和忠勤伯府架在了火上烤,讓他架在上面下不來,完全沒有了退路。

  康時霖的頭是那么好低的嗎?“求求你”這三個字是那么好聽的嗎?康管家的頭是那么好接的嗎?都逼得老先生低下他高傲的頭,派人上門來求情了,他忠勤伯府“狂妄驕縱”四個大字,怕是要刻在腦門上,再也抹不去了。

  他家狗兒子剛剛才放話要讓人家家破人亡,現在人家派個下人來,就直接能讓他們家破人亡了。

  好狠的招數!

  還是一招怎么都破解不了的陽謀!

  幾位朋友也想清楚了這一點,再看賈頌臨那模樣,越發如坐針氈,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的不行。

  “康管家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我家那個混賬,可能你們不清楚,那就是個口無遮攔、隨意亂說話的主兒,其實放他一萬個膽子他都不敢做什么。不過他對人家一個小姑娘說這種話,那是千錯萬錯,不用老先生說,我也要打斷他的狗腿。”

  說著他又用力去扶康安,大有康安要是不起來,他就直接跪在康安對面的架式。

  康安哪里會讓他跪?這一跪,性質豈不就變了嗎?

  他順勢起了身,抹著眼淚道:“伯爺也別說‘不敢’的話。不管貴府世子是怎樣的人,也不該這樣去羞辱我家老太爺的小徒弟。趙五姑娘尚且還是我家老太爺的小徒弟,是綏平伯的嫡出姑娘呢,貴府世子都敢這樣羞辱她、威脅她。其他無權無勢的人怕是直接就沒有了活路。那個葛五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

大熊貓文學    女學霸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