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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奴隸

  我不是吩咐過,要把藍鳥軟禁起來,并且嚴格禁止她接觸桑階的嗎?”賽瑟陡然變了臉色,隱心眉終于掙脫了他的懷抱,從床上跳了下來,“公主殿下,我的守衛無視我的命令,我感謝您前來告訴我這個消息。這兩個人現在在哪里?”

  隱心眉走過去站在路德公主的身邊,兩個人都客客氣氣地彼此行了個禮。

  “藍鳥闖進了囚禁桑階的臨時監牢,”路德公主回答,“李斯特將軍已經鞭刑了那幾個守衛,并且重新換了一班人。從將軍的審問結果來看,藍鳥對守衛釋放了毒劑,導致他們昏迷,才得以闖入監牢。”

  “看來藍鳥兵有沒有向對我說的那樣用完了全部的毒劑,她還私藏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我只是覺得奇怪,她既然能闖進監牢,為什么不把桑階救走然后雙雙逃離這兒?”

  賽瑟脫下衣衫,半赤著身子下了臥榻,面色難看地打開衣柜,尋找合適的衣衫,他滿腦子都是守衛被藍鳥下毒這檔子事,根本沒有注意到屋子里的兩個女人已經看他徹底看傻了眼。

  他的身軀雖然潔白,但是背部和胸口卻有好幾道長得嚇人的疤痕,有一道從肩胛骨處一直延伸到尾椎,簡直像有人曾經把他的背部生生地切開過一樣。

  除此之外,賽瑟雕刻版的上半身線條也讓隱心眉暗暗吃了一驚,在她心中,他一直是個有著令天使都嫉妒的絕美容顏的男子,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賽瑟半赤著或者是全赤著身軀的模樣,但是根本不曾料到他那表面看上去欣長挺拔卻并不算強壯的軀干,脫下衣衫后竟然如此健美有型。這大概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范吧。

  公主和隱心眉直愣愣地盯著賽瑟,那眼神真像她們兩個這輩子都沒見過男人似的,賽瑟翻出一件黑色襯衣,這才意識到屋子里已經有一會沒人說話了,他一邊扣扣子一邊皺眉看著兩個傻眼的女人,“怎么回事?”

  公主還在愣神中,隱心眉稍微已經回過神了,期期艾艾地說,”那個,啊,那個,你好好的換什么衣服啊?”

  “你剛才在床上掙扎反抗我的時候,把扣子扯下來好幾粒,”賽瑟面不改色,可是他的話卻讓眼前的兩個女人更加尷尬了,“而且你身上還穿了我最喜歡的襯衫和外套。”

  “啊,我不知道——要我還給你嗎?”隱心眉說。

  “你真的要脫?”

  “我不是這個意思。”

  “所以,”賽瑟穿上一件暗藍色的外套,打開酒瓶,給自己斟了一杯,“公主,桑階和藍鳥他們兩個現在還一起關在監牢里?”

  “沒錯,陛下。”公主立刻回答,賽瑟穿好衣服之后,兩個女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藍鳥堅持見您;還有…”

  “這女人的舉止真是讓人無法理解。”賽瑟聳了聳肩,”還有什么?“

  “還有,”公主掃了一眼隱心眉,“她還要見隱小姐。”

  “太巧了,我正好也有很多話要對這兩個人說,”隱心眉冷笑道,抓起丟在一邊的圣弓就要往門外走。

  沒想到她卻在門口與李斯特將軍撞了個滿懷,賽瑟和路德公主緊跟著隱心眉的身后,也來到了門口。

  ”帶我去威盛凱叛徒的軍營,將軍。”隱心眉說。

  “我正是來向陛下回稟這件事,”李斯特將軍看看她,又望望賽瑟和路德公主,一副弄不清狀況的樣子,“您之前下過命令,但是眼下藍鳥和桑階在監牢里鬧得很兇,一定要見隱心眉,我看路德公主一直沒有回來,所以就來問您的意思。”

  “鬧得很兇就為了見我?”隱心眉感到疑惑。

  “帶她去。”賽瑟看著將軍道。

  李斯特鞠了個躬,四個人沿著小徑走到一處山坳口,此刻月亮已經高高掛起,看月相已經是到了下半夜的時候,周圍寒蟲凄切,夜梟聲聲,雖說已經是夜露深重,但是幾乎所有營帳里的士兵都沒有入睡,幾乎每個營帳門口都有一兩個士兵在營房門口借著小解或是抽煙的由頭,死死地盯著隱心眉看。

  “看不什么看?沒見過女人嗎?都給老子他媽的滾回去睡覺!”李斯特將軍一聲暴喝比什么都管用,雖然隱心眉一直不喜歡他那副鄙視女人的自傲派頭,但是有這么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唱黑臉的人在身邊,好處也是不少的。

  果不其然,還沒走完一半的路程,就聽見凄厲的慘叫和瘋狂的咒罵,只是出乎隱心眉的意料,這聲音全部是桑階一個人的,而且桑階用的是一種自由邦的土語,隱心眉在以前還是個被賣來賣去的奴隸之時,曾經聽過這種發音特別難聽刺耳的語言。雖然她自己不會說,但是記憶猶新,這種土語和神牛語一樣都是讓人過耳難忘的語言。

  “這雜種在嚎什么?”李斯特將軍粗聲粗氣地咕隆了起來,“他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駐扎在這里嗎?”

  “那是自由邦的土語,”精通維洛戈薩大多數語言的賽瑟說道,“賤民才使用的語言,看樣子他根本不是威盛凱人,也不是出生于風靈洗、戴雷曼或者任何隸屬于十二國聯盟的人。他的身世我幾年前調查過,總覺得完美得不像話,現在看起來可能都是偽造的。”

  “這么說他不僅是個叛徒,還是個賤奴?就像隱——”李斯特得意洋洋地大著嗓門說了起來,可是說道一半卻戛然而止,然后心虛地看了看隱心眉,不再吭聲。

  “就像隱心眉一樣?”隱心眉微笑著替他說完了下半句。

  “沒有,你聽錯了,我沒想這么說。”李斯特看著天上的月亮,神色極其尷尬地否認。

  “我從來不想隱瞞自己的出生,我從出生到死都是徹頭徹尾的隱底蓮人,”隱心眉淡淡一笑道,“我的人生中有十六年是作為最卑賤的奴隸茍活于世,我覺得沒什么可丟臉的。所以,李斯特將軍,你可以叫我奴隸,我絕不介意——但是,請你加上一個特定的形容詞,隱底蓮——我是隱底蓮奴隸,您記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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