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茉一見到這個賈拉爾女奴的時候,就覺得她很不一樣,除了肉眼可見的強烈吸引力之外,她似乎還有些與眾不同的東西。
“卡黛珊小姐,是嗎?”變身為莫鷹的年輕侯爵叫住女奴,帶著他運用嫻熟的自如魅力沖著她微笑。
“是的,您是?”女奴向他行禮,出人意料地舉止優雅。
“莫鷹侯爵,卡黛珊小姐一定聽說過我。”莫鷹靠近她,想去拉她的手。
“陛下還在屋子里呢,侯爵先生,請您別開玩笑了。”女奴不動神色地脫離了他的掌控范圍。
“只要我開口,陛下什么都會賞賜給我——包括女人。”莫鷹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凝視著女奴。
“是嗎?”她滿臉的不信。
“是的。”賽瑟從屋里走出來,他已經穿戴完畢,“我很喜歡莫鷹,所以我答應他,滿足他的任何需求——哪怕他找我要皇后,我也會給他。”
“您是在開玩笑吧?”女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一向言出必行,可是,”莫鷹侯爵的笑容能令所有女子心神蕩漾,“我對皇后這樣的絕色美人有點恐懼,恰好是卡黛珊小姐的異域風情很能吸引我——怎么樣?您愿意賞光去我家做客嗎?”
“不,我服侍陛下已經感到心滿意足,實在不敢再接受您的謬愛,”女奴微笑依舊,眼底卻一片冷漠,“請二位原諒,我體力不支,實在需要立刻休息。”
“那么,我改日再來造訪卡黛珊小姐。”莫鷹盯著她急忙轉去的背影喊道,他愣神似的盯著這女奴的后腰看了好一會,就連皇帝叫他都沒聽見。
兩人離開康乃馨宮之后,莫鷹還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我說莫鷹啊莫鷹,你不會真的她吸引住了吧?”賽瑟露出一個怪笑。
“如果我真是男人,也絕不喜歡這種粗糙艷俗的女人,”莫鷹回過神來冷笑著說,“沒想到陛下你品味這么差,我一直以為您喜歡隱心眉那種類型的呢。”
“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莫鷹自言自語道,腦海中反復播放著剛才和女奴的短暫對話,他覺得不對勁兒,卻說不上哪里有問題。
賽瑟那邊卻因為莫鷹忽然提及隱心眉而頓時變了臉色。
他用隨意的口吻問道,“是隱心眉又捎了什么信息給你,讓你提高警覺嗎?”
“那倒沒有,”莫鷹聳聳肩,“我只是覺得陛下和我哥的口味太不相同,那種沒有內涵的肉彈型女人看來是陛下的菜;而隱心眉這種高級性感就很適合我哥——”
賽瑟很想問問她從哪里看出來隱心眉適合她哥,不過他把這話咽回去了,在所有關于隱心眉的話題上,他一概都不想多聊。
回到皇帝的寢宮之后沒多久,莫鷹終于如愿以償,她興奮地看到試管中的溶液漸漸變成了暗綠色。
“哈!”莫鷹得意洋洋地在皇帝面前搖晃著試管,“看見了沒?這可是由大麻精、罌粟、顛茄加上一點點鳳仙花所熬制成的完美毒物,”她用手在試管口揮了揮,淺吸一口然后繼續說,“里面還有海狗鞭、鴿肉、驢肉以及鹿血——陛下,這種藥不用每天使用,只要在一周內能對你使用一次,就足以讓你興致盎然,心神難忘。”
“······的確是。”賽瑟回想起了前幾次,喃喃地說。
“你知道這藥叫什么嗎——切膚之愛,嘡嘡!”莫鷹帶著女人欣賞珠寶的表情欣賞著手中的毒物,“切膚之愛——就像死神在割了你的脖子之前先吻了你,這名字多美啊······10克的黃金也不夠提取這0.1克的毒物,這一定是夏金被捕前,最新研制出來的黑鳶尾新產品——別人根本沒有這樣的財力和實力研發出這么昂貴的毒物。”
“切膚之愛······”賽瑟想起了隱心眉的光劍。
“問題解決了,收工!”莫鷹一把扯下面具,喜氣洋洋地就準備走。
“等等!你這就要走了?”賽瑟立刻攔住她。
“陛下還有其他事嗎?哦,對了!”嬰茉拍了拍腦袋,“腓烈南的晚宴,你保證過的——陛下打算什么時候帶我去?”
“你的工作還沒有完成,”賽瑟說,“明天先把這個女奴抓起來,既然你對毒物學的造詣不比夏金低,那么你來完成對她的初審——審問內容保密不要外泄,因為我們不確定她還有沒有其他同黨。”
嬰茉訕訕地答應了,皇帝又吩咐她第二天早上去康乃馨宮抓人之前,來一趟覲見室領取他簽發的逮捕令,并且要她帶著自己的驃騎兵一起行動。
“康乃馨宮畢竟是皇后住的地方,這些東西你缺一不可,”賽瑟說,“哪怕去那里抓一個女奴都必須是各樣手續全備,否則被捕的不是別人,很可能會是你自己。”
“都是陛下你惹出來的風流債,”嬰茉一副腦子完全不夠用的樣子,“我是維洛戈薩最年輕最有天賦的化學家,生物學家,偽裝專家以及解剖學家——我可不是什么捉奸大隊隊長!我媽懷了十一個月的胎才把我生下來,可不是讓我干這種事······”
“嬰茉,”賽瑟想著隱心眉,忽然問道,“有沒有一種毒物可以讓人心神不寧,寢食難安,或者是愛恨難解,讓人總是在殺戮、征服、暴力或者是溫存之間徘回不定,無法用言語表達這種惶恐不安之感?”
“陛下,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嬰茉惱火地瞪著他。
“沒有。”賽瑟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意弄得莫名其妙,“為什么這么說?”
“您仔細想想您剛才描述的癥狀是中毒嗎?”嬰茉咬牙切齒地咆哮,“我受夠了,我不干了!腓烈南也不要了,誰愛要誰要去吧!我說過我最受不了別人侮辱我的專業和智商······”
“嬰茉,你先等等,”賽瑟無可奈何地說,“我并沒有侮辱你,你仔細想想看·····”
嬰茉帶著懷疑地怒氣仔細盯著皇帝的臉,良久,她的怒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陛下,你是不是戀愛了?”
“什么?”賽瑟驚愕道。
“你剛才說的癥狀明明就是墜入愛河的表現啊!”嬰茉欣喜若狂地大喊,“看吧!精明如吾皇都變成了笨蛋,你可不就是愛上了么?嘿嘿,是誰啊?快告訴我——不會是那個女奴吧?我看不像······皇后?結婚三年多才愛上,也不像······赫理?我看像······不會真的是赫理吧?天哦······”
嬰茉的嘮叨好像一陣無意義的風吹過耳邊,賽瑟被她這個顯而易見的發現驚呆了——難道自己竟也后知后覺到如此的地步嗎?
“愚蠢。”賽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