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絕對不會再招惹穆長卿,這是陸沐歌再遇穆長卿之后唯一的想法。
“穆先生,請您自重。”
陸沐歌眼波無比平靜的看著穆長卿,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他的氣息再度逼近,微啟的薄唇重復著她剛剛所說的話,“穆先生?您?”
這樣的幾個字每天要在他的耳邊重復不知道多少遍,可只有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是最刺耳的。
他突然輕笑了一聲。
與她的冷漠和陌生相比,他的笑也帶著一種徹骨的冷,陸沐歌不禁有些后背發涼。
但她好像早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已經習慣了。
他生性到底是有多么的薄涼,沒人比她更清楚。
“既然不在意,又何必把小白推下海?既是推下海,又何必再跳下去救他?”他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語速極緩,聲線不淺不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或者,你一直在自導自演,引起我的注意,繼而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此時此刻的穆長卿,簡直邪魅又輕狂。
雖是沒了怒意,但他終究還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每一個字都在鄙視著她。
“陸沐歌,五年不見,你真的變了,變得更加成熟嫵媚,讓人心動,也變得更加…,惡毒了。”
話落,穆長卿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便驀地扼住了陸沐歌的脖頸,收緊再收緊,強勢的奪走她所有的呼吸。
有那么一瞬間,陸沐歌的心底狠狠的怔了一下,可下一秒,陸沐歌就勾起有些蒼白的唇,笑了。
她是被穆長卿的自以為是給逗笑的。
他方才說的話字字都不入耳,想來必是紀琉玥在上岸之后跟他說了什么。
但她并不打算跟他解釋什么。
他說是她扔小團子下海的,那便是吧,解釋太多,只不過浪費時間,浪費口舌罷了。
反正她不否認,離開帝都的這五年,她確實變得挺惡毒的,變成了所謂的蛇蝎心腸。
陸沐歌帶著一抹笑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那樣的笑妖冶的像極了開在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
“五年不見,穆先生識人的本事真是越發厲害了。”
穆長卿雙眸一暗,“你不解釋?”
“解釋什么,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想推誰下海,難不成還需要你這個連陌生都不如的人來置喙嗎?”
“小白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孩子又怎樣?我若起了殺心,他便活不過明天,你信嗎?”
你信嗎?
就是這么簡單的三個字,讓陸沐歌臉上的笑狂狷到了極點。
妖冶的曼珠沙華再一次從她的眼底綻放。
“陸沐歌,你…”
陸沐歌打斷了穆長卿的話,“煩請穆先生不要叫我的名字,惡心透了。”
說完,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樣子。
且,不再理他。
從小到大,穆長卿從心底第一次生出一股淡淡的挫敗感。
這個女人,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他驀地松開了她,同樣也不再看她,轉身大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在他把浴室門重重砸上的前一秒,她聽到他低沉的聲音,“滾吧。”
陸沐歌:穆渣男有點不開竅,怎么辦?
穆長卿:老婆有點不好追,怎么辦?
團子:爸媽都是磨人精,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