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車停下了?”文靜被郭松林看的有些不自在。
郭松林抓住文靜的手,上下打量著她,說道:“什么時候的事兒?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才說呢!”
文靜被郭松林抓住的手有些痛,急忙用力將自己的手從郭松林有力的手掌中抽了出來。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今天下午去了一趟醫院做了檢查,才確認了是懷孕了。”文靜現在有點后悔,這么早就把懷孕的這件事情告訴給郭松林。
確認了文靜懷孕的事實,郭松林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興奮,但是眼神里卻透著一股不經意的憂傷。
他打開了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在外面點上了一根煙,使勁地抽了好幾大口。外面的風將他的頭發吹亂了,他還是自顧自地抽著煙。
文靜不知道郭松林怎么了,于是打開了車門,也下了車,從車前繞到了郭松林的身旁。
郭松林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一把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里,抱得文靜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但是她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默默地由著這個男人肆意的擁抱。
郭松林抱了文靜好一會兒,這才將她松開,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凝視著她的眼睛。
“靜靜,陪我去見一下我爸媽好嗎?”郭松林問道。
“你爸媽?”文靜知道郭松林的父母早在他18歲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現在郭松林突然提出這個要求,讓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他這是怎么了?
郭松林很堅定的對文靜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他們。”
“你不是還要去找人,去平息那思維的那件事嗎?怎么不去辦了嗎?”文靜急切地問道。
郭松林看著文靜,說道:“那些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你才是最重要的。這里風大,別吹著你了,趕緊上車上去。”
郭松林說完,扶著文靜來到了副駕駛的門前,打開車門,將她扶上車。然后繞回到另外一邊,打開車門上來了車。
“你這是怎么了?沒事吧?”文靜被郭松林的異常舉動有點嚇到了。
郭松林朝文靜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我沒事,你把安全帶系好了,我們現在就走。”說完,郭松林將自己的安全帶系好,掛上了車檔,踩下了油門,車子帶著強烈的推背感,猛地一下駛離了原地。
文靜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郭松林的不一樣,平時他開車都不是這么快的,而且現在是在市內,可是郭松林的車速,已經快要接近到每小時80公里了。要不是現在路面上的車還很多,估計都能達到每小時100公里以上了。
“靜靜,醫院的大夫怎么說的,你現在懷孕多長時間了?”郭松林目視著前方,躲避著車輛,一輛又一輛地超著車。
“剛才在醫院做了檢查,大夫說已經懷孕七周了。”文靜回答道。
“很好,大夫還說什么了,有什么要注意的嗎?你這個時候懷孕,是不是會影響你的工作啊!”郭松林緊握著方向盤說道。
看著儀表盤上車速,文靜沒敢將自己懷了三胞胎的事情說出來。她是怕郭松林聽到這個消息,不一定又會做出什么反常的舉動。
“現在根本也看不出來啊,何況我那個欄目每天都要播出,我不想因為懷孕影響到我的工作。”文靜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是她心里的真實所想。
郭松林聽文靜說的如此堅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講,猶豫了一會兒,沉聲說道:“靜靜,我知道你很熱愛你的工作,但是有些事情是要量力而行的。
我知道現在我倆之間的關系,讓你覺得很尷尬,我也在努力。所以我到現在還不能給你一個明確的承諾,請你也能體會我的苦衷。
原諒我還暫時不能給你一個正式的名分,我會盡自己所能補償你的。但是希望你能留下這個孩子,你知道嗎?當我剛才知道這個消息,我又多激動嗎!”
郭松林說到這里,眼睛已經開始濕潤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文靜也覺察出郭松林的情緒,急忙想把話頭給岔開。
“去我父母的墓地,我想讓他們見見你,再把你懷孕的這個消息告訴他們。”郭松林說到這里,眼淚已經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這還是文靜第一次看到郭松林流淚,讓她有些慌亂了起來,急忙打開手邊的暗格,從里面拿出一張紙巾,用紙巾幫郭松林擦掉臉上的淚水。
“謝謝你,讓你見笑了,我是太激動了。”郭松林側過頭,勉強朝文靜笑了一下。
文靜看著這個自己深愛的男子,心里面也涌上了一絲酸楚。
這些年這個男人是怎么撐過來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人,自己還要獨自面對那么一大份家業。自己雖然說現在還不是她名義上的妻子,但是她能感受到,在郭松林的心里,已經把她當做了親人。
更何況現在自己還懷著他的孩子,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孩子,才讓他們彼此的心牢牢地鎖在了一起。看來,他真是太孤獨了,是心里面的那種孤獨。
看著身邊這位外表給人很強大一面的男人,這時候才把自己內心,最柔軟的那部分流露出來。文靜的手,不自覺地放到了郭松林握著汽車檔位的手背上。
當文靜的手觸及到他的手時,自己的手已經被郭松林的手,反過來握住。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他們互相都能感覺到彼此手心里傳來的溫度,就這樣兩只手一直就這么握著。
車廂里寂靜無聲,只能夠聽到兩個人彼此的呼吸,文靜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郭松林棱角分明的側面,此刻她想的是,要把這份驚喜在他父母的墓前告訴給他,她已經相信,郭松林已經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家人。
紅色的牧馬人吉普,飛速地行駛在去往郊外的大道上。急速飛馳的車速,就像是郭松林的心一樣,急切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遠在天國的父親母親,這也算是郭松林在告慰,一直隱藏在內心的那份對父母的哀思吧。
車子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終于來到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大山前,漢白玉的牌樓上檐處,掛著一個黑色的匾額,上面用金漆書寫著四個雄渾蒼盡的大字,‘永樂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