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林坐在問詢間的椅子上,看著對面兒的劉警官做著筆錄。
之前郭松林報了警,沈之桓當時還坐在咖啡廳的卡座上。
但是一聽到警車的警笛聲,沈之桓的臉當時就白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郭松林這么一個名人,會為了這點兒錢去報警。
沈之桓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就要往外跑。
可是還沒等他跑出兩步。就覺得自己的脖頸間一痛,接著眼前一黑就趴在了地上。手里的筆記本一下就甩了出去,掉在地上摔了個支離破碎。
還坐在卡座上的付春雪。已經被剛才的一幕,驚得嘴巴成為一個‘O’型!不敢置信地看著郭松林。
剛才正是郭松林一個箭步沖上前,照著沈之桓的脖頸就是一掌。
這還是郭松林手下留情了,要是他全力這么一掌,都能把沈之桓給打死。
要知道郭松林在回國之前,就已經是一名跆拳道的黑帶高手了。平常人在他的面前,其實就跟沙袋一樣。
回國之后,郭松林一直沒有停下訓練。盡管工作再忙,他都會抽時間去訓練。
所以在近身格斗這方面,郭松林在跆拳道的實力,簡直可以跟職業選手媲美了。
如果昨天那會兒,郭松林追上了沈之桓,估計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廢人了。
“郭松林先生,您知道您的下手有多重嗎?現在那個沈之桓頸部已經被您打骨折了。”劉警官看著郭松林說道。
“他的醫藥費我可以出。劉警官,你又不需要再問我什么了。在我的律師沒有來之前,我是不會再回答您的任何問題。”郭松林很篤定的說道。
那個劉警官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您是本市有名的企業家。雖然您報警對方對您進行敲詐勒索,但是你也沒有必要把對方打傷吧。”
“我再說最后一遍,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好嗎?”郭松林皺著眉,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您的這個案子現在比較復雜,所以現在已經被調到分局來審理了,所以現在還得請郭松林先生跟我去一趟分局。”劉警官說道。
聽到劉警官這么說,郭松林本來已經松弛的眉頭,再次蹙在了一起。
“哦,對了,這張照片中您抱著的那位女性,也麻煩郭松林先生通知一下,讓她來分局做個筆錄,配合這次案件的調查。”劉警官從文件袋中拿出一張照片說道。
本來郭松林就不想讓文靜摻和到這件事情里面來。現在聽到劉警官說居然要讓文靜出來做筆錄。
這個要求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讓本來就已經忍無可忍的郭松林,幾乎要走到暴走的邊緣。
然而理智畢竟戰勝了沖動,對方是警察的這個身份,不得不讓他將怒火壓了下來。
“這件事兒那等我的律師來了再定,我現在還不能給你明確的答復。”郭松林耐著性子說道。
“好吧!那就煩請郭松林先生通知一下你的律師吧,讓他直接去和平區公安分局。哦,對了,您的秘書付春雪女士,也是由您的律師出面對接這個案子嗎?”周警官繼續說道。
“嗯,他的律師也是我覺這邊兒出。”郭松林回答道。
“那好吧,我們現在就去分局。郭松林先生是坐我的車去,還是開自己的車?”
“我開自己的車去,那么咱們分局見吧。”郭松林說完這句話就要離開辦公室。
“誒!郭先生,請您先等一下,麻煩把這份筆錄幫我簽個字唄。”劉警官突然叫住郭松林。
郭松明拿起筆錄看了一眼,再次蹙起眉頭說道:“對不起,劉警官。這份筆錄我簽不了,你還是帶著等拿給我的律師吧。”
劉警官有些為難的說道:“郭先生,這就是走個程序,如果你不簽字恐怕真的不好辦。”
郭松林看著那份筆錄后面的落款為劉宏偉的時候,再看了一下面前的這位劉警官,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把劉警官手里的那支筆拿了過來,在筆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種可以了吧?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去分局了?”郭松林問道。
“謝謝郭先生的諒解,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劉警官說完,引著郭松林向派出所的大門外走去。
在派出所的院子里,郭松林看到了付春雪。
和付春雪一起上了自己的那輛車,劉警官則是上了一輛警車,兩輛車開出了派出所的大院。
握著方向盤的郭松明對旁邊兒的付春雪問道:“他們沒有為難你吧?你都跟他們說了什么?”
付春雪看著前面的那輛警車。說道:“我只是說了和您關系,還有就是把我們之前的那個錄音筆交給了他們,其他的我什么也沒說。”
“那就好!到了分局之后,你把案情跟秦律師說清楚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秦律師去處理吧!”郭松林一邊開車一邊說著。
“嗯,好的,我知道了老板。”付春雪應聲道。
“還有就是這件事情,你的嘴給我把嚴點。我不想除了你和我還有秦律師,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能明白我的意思嗎?”郭松林說道。
“放心吧,老大。我的嘴一向嚴著呢!要不也不可能在你身邊待了這么久。你是故意這么說的吧!”
后一句話付春雪好像反應過味兒來,狐疑地看了郭松林一眼。
“我就是著重強調了一下,沒有別的意思,呵呵。”郭松林比較玩味地說道。
付春雪有些不高興的崛起了小嘴兒。說到。:“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有有我心情在這里開玩笑。
對了老大,還有就是文小姐的事情。剛才那個警官問過我文小姐的事情。
我跟那個警官撒了謊,說我也不認識這個女人。我不知道他和您之間的關系是什么樣子的?
老大我這么說對吧?”付春雪又看了一眼郭松林。
“說的沒錯!本來你也不知道多少,干脆就說不知道,你做的很正確。”郭松林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派出所離和平分局的路程并不是很遠,開了大約不到十分鐘就開到了。
郭松林跟著劉警官的警車,直接從和平分局后門的院門開了進去。
將車停好,劉警官下了車,直接朝郭松林走了過來。
“郭先生的這個案子,已經轉交由和平刑經支隊受理,一會兒讓你的律師來了,跟我去辦交接手續。”劉警官說道。
“一會兒可能還得和犯罪嫌疑人做一個當面對質。還請郭先生配合警方,不要太過于激動。言語上有過激之舉,恐怕對您很不利。”劉警官繼續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劉警官的提醒。”郭松林說道。
“那好,請郭先生還有付女士隨我來吧。”劉警官帶著郭松林和付春雪走進了和平分局的辦公大樓。
三個人從樓梯一直上到了三樓。
有指示牌兒在上面標注著,往左就是刑經支隊的辦公區,往右則是刑警支隊的辦公區。
劉警官在刑警支隊的大門前按了一下門鈴。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劉警官領著郭松林和付春雪走進了刑經支隊的辦公區。
向里走過了若干個房間的門,最后在一個門上標注著取證室的門前停下,劉警官推開了門,帶著二人走了進去。
屋里的擺設就像是一個小型的會議室,一個長條的桌子兩邊各放著幾把椅子。
劉警官請郭松林和付春雪坐在了靠里的兩把椅子上。
“請二位在這里稍等一下,我去門口接一下您的律師。”劉警官說完,離開了房間。
過了不一會兒,劉警官領著一個穿著深色西裝,戴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士走進了房間。
“秦律師你來啦!”
“郭總您好!我是不是來遲了?”秦律師問道。
“不遲不遲,來得正是時候。小付,你把事情的經過跟請你吃詳細的說一下吧,有什么需要來補充的,我再來。”郭松林吩咐道。
秦律師這時候則是轉頭看向劉警官說道:“我和我的當事人了解一下案情,請這位警官您回避一下好嗎?”
“好的。”劉警官聳了聳肩,然后離開了房間。
接著付春雪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了解到的所有證物,都一五一十的跟秦律師說了一遍。
在付春雪說完之后,郭松林又補充了幾句,著重提了一下那個新聞帖子。
昨天在電腦跟前他留了一個心眼兒,已經把那篇帖子的截圖存了下來。并發送到自己的郵箱里。這會兒他從手機里把那個郵箱里的截圖,發給了秦律師。
秦律師打開筆記本,把付春雪與郭松林提供了證據,以及案件的詳細脈絡,整體分析記錄了一下。
“現在整個案情的證據對您很有利。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您在阻止案件嫌疑人離開的時候,對他造成了身體傷害。
這一點對您來說有一點兒不利因素存在。如果對方也有律師追究起來的話,恐怕會告您涉嫌故意傷害。
如果是這樣的話會比較麻煩。不過我可以叫人去咖啡廳那里取一下證。看看店里的這個錄像設備能不能記錄下來當時的情景。
如果真是按您說的那樣,這個故意傷害的罪名就不成立了。你只要付給對方相應的精神損失以及醫藥費用就可以了。
其他的沒什么了,我現在就可以通知警方,和案件嫌疑人對質。”
秦律師一板一眼的將自己的看法,和對案件的判斷,詳細的說給了郭松林聽。
郭松林聽完了秦律師的陳述,不經意的稍稍出了一口氣。
然后說道:“還有一件事情秦律師,這個案件照片中被拍到的那位我抱著的女性,我不想讓她牽扯到這個案件當中。您看您有什么辦法不讓她卷入到這件事情里呢?”
秦律師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鏡,對郭松林說道:“這個如果是警方的要求,讓這位女士做筆錄。我還真沒有什么辦法能阻止警方。
郭總,如果這個消息不被上散播出去。我想讓這個女士過來做個證,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們只要把消息封閉好,我想,警方是不會透露給外界的。這一點請您放心好了。
您的這個擔心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如果您是想保護這位女性,我想也只有讓她過來,協助警方將案件坐實。
她的證詞雖然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她畢竟是出現在相片當中。所以還請郭總考慮一下,盡快的讓這位女性過來,配合警方工作。”
聽了秦律師的判斷,郭松林再次皺起了眉頭。
在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后,說道:“我看還是先不要主動提出讓她過來吧。等警方要求她過來的時候,我再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
“一切都聽郭總的安排,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跟案件先人對質了。”秦律師問道。
郭松林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讓警方安排吧。”
秦律師將筆記本電腦和桌上的卷宗整理好。然后拿著卷宗,走出了房間的大門。
這時候付春雪在旁邊小聲地對郭松林說道:“郭總!不,老大!我有些緊張,我還是第一次來公安局。”
郭松林不屑的瞅了一眼付春雪,說道:“瞅瞅你那點兒的出息!不就是來公安局嘛,你又沒犯法,你怕什么?一會兒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完了唄。有什么可怕的,沒事有我在呢。”
付春雪朝郭松林吐了一下舌頭不再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郭律師推門走了走了進來。
后面緊跟著兩位警員,再后邊就是那個小報記者沈之桓了。
只見沈之桓這個時候脖子上戴著一個頸部的矯正器官,讓本來就脖子很短的他,顯得更加的猥瑣。
當沈之桓第一眼看見郭松林的時候,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嘴里邊嚷著:“郭松林!我要告你故意傷害!惡意傷害!你看看你把我打的,差點沒把我打死!
我不就是拍了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嗎?不就是想弄點兒小錢嘛。你也用不著想要殺人啊。”
郭松林看著這位有些可笑的沈之桓,笑著說道:“看來我還是把你打輕了,你還能站在這兒跟我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