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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誕育皇嗣?

  云虛子不想理她。

  他把煉丹爐熄了,又站起身,一席素軟道袍垂地,旁若無人的開始曬藥材。

  不煉了嗎。

  蘇琉玉偷偷看了一眼大殿。

  透著一角窗欞,云崖兒正在殿內搗藥。

  好機會!

  蘇琉玉挪到竹椅上,按照方才云虛子的步驟準備自個兒做一遍。

  不能失敗。

  這次定不能失敗!

  她本就過目不忘。

  專研學術起來更是渾然忘我。

  “硫二兩,硝二兩,馬兜鈴三錢半.....”

  她小心翼翼混合比例,正準備加一塊熟火。

  “咳咳”

  蘇琉玉一驚,動作瞬間止住。

  對了。

  少了皂角!

  好險好險。

  差點完蛋。

  她唏噓一聲,拿出一塊皂角,準備研墨搗碎。

  云虛子繼續曬藥,沒再看她。

  蘇琉玉想,做完火藥,還不行。

  吸取上次的經驗,要是模擬成效,還必須要引燃線。

  這個就比較簡單了。

  只需要在鐵棍上沾上硝粉,抖到紙上,再搓成長條就行。

  要是大規模生產,還必須鍍銅鋼殼,好在百煉鋼如今初具規模,這問題倒是不大。

  晚上她再設計個炮臺,模擬射程。

  這樣一想,蘇琉玉久違的有股痛快的感覺。

  專研研究,是她老本行,即便再苦再累她都甘之如飴。

  比批折子要輕松多了。

  云虛子看她坐在竹椅上又是沉思又是皺眉又是傻笑,白了她一眼。

  出息。

  夜深了。

  明德殿燈火通明。

  晚膳時辰,沈懷舟看了一眼天色,問了一句:

  “皇上近日再做什么?”

  大總管正在替沈懷舟布菜,他一邊盛湯一邊回:

  “皇上最近召集了兩位河道總督,整天在京郊鍛造坊,皇夫可要好好勸勸。”

  河道總督?

  沈懷舟想起來了。

  自家徒弟的劍弩,和聞名海上的青龍寶船,還有大魏六軍的軍械,都是出自這兩位大能之手。

  “想來是為了科舉后籌辦學院的瑣事。”

  “只是去的也太勤了些。”

  “琉玉是個有主意的,不會耽誤朝政,由的她去。”

  他慣會縱著徒弟,不怎么放在心上。

  “讓云崖兒小道長最近好好照顧著,這幾日秋收大宴,你們也都仔細著些。”

  提到云崖兒,大總管抱怨一句:

  “前幾日司禮監還和奴才念叨,說皇上近日一直歇在承明殿,就不說侍寢了,連后宮都快忘了。”

  沈懷舟溫潤一笑:

  “琉玉忙于朝政,這些都不要緊。”

  “咱們大魏如今日益強盛,皇上年紀雖小,但皇夫也是時候要為皇嗣著想了,要是咱們明德殿有位小主子,由皇夫親自教導,日后定能為朝分憂。”

  皇嗣兩個字讓沈懷舟臉一紅。

  大總管繼續再接再厲。

  “去年皇上滿十六,按照生辰也不過十五,前朝不著急,但今年年節一過,皇上也十八了,正是誕育皇嗣的好時候。”

  他老臉一陣慈愛。

  “有位小皇子在宮里,也熱鬧些,太后也高興,也不知道皇夫希望小皇子性子的像皇上多點,還是像皇夫多點?”

  沈懷舟臉色一陣不自在。

  自家徒弟在他眼里尚且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如何能想的這般長遠。

  要是宮里添了一位皇子,他定是希望隨著琉玉的性子。

  沈懷舟思緒飄遠。

  想到七年前,兩人第一次拜師的時候。

  瘦瘦小小到他腰的孩子,面黃肌瘦,穿著破布衣,唯獨那雙眼,亮如星辰,散發這自信和傲氣。

  他眼神柔和起來。

  要是為人父,他怕是不能再縱著了。

  他會教他為人道理,待人修養。

  把他畢生所學,都細心的教授給他。

  為臣也好,為君也罷,只盼著入朝后,能替琉玉好好分憂,讓他的琉玉輕松些,別整天想著離宮隱居,養豬養鴨。

  大總管抿唇一笑,知道自家主子記在了心里。

  延綿皇嗣,他大魏江山,才能代代昌盛,后繼有人。

  蘇琉玉哪里知道后宮的心思。

  她如今,正在帶著兩個老頭,研究軍械,老忙了。

  渣渣龍是要打天下的,這些小女兒的家常,她腦袋瓜子壓根想不到。

  鍛造坊,唐老王老忙前忙后,腿都要跑斷了。

  “注意點火候,別炸了。”

  “你們都仔細點,小命要緊。”

  “說了多少次的,鋼要打實了,銅呢,外面裹上銅,好受熱。”

  兩人雖然累。

  但是干勁十足。

  天知道皇上想起他們的時候他們多激動。

  這離造青龍船已經過了幾年了。

  這么久,皇上到處打仗,都要把他們兩個老家伙給忘了。

  這回事拿到差事,又聽是滅械,一下子來勁了。

  不僅他們干勁十足,鄭從文在內的嶺南五大才子,也干勁十足。

  還有元文昭,他們科研團領到差事這幾日就歇在鍛造坊,別提說勤快了。

  說起元小胖。

  他最近又胖了不少。

  體態圓潤,特別是肚子,都快趕上元大老爺了。

  他還闊氣。

  蘇琉玉就喜歡跟他屁股后頭。

  “琉玉兄,明天咱們在渡口試軍械,今晚不如出去喝一杯?”

  鄭從文哥倆好的湊到蘇琉玉跟前,提議一句。

  “就是,這幾天忙死了,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琉玉兄今日定要賞個面子。”

  “琉玉兄要是去,我元文昭請客。”

  幾位小少年連忙幫腔。

  他們都好久沒和琉玉兄一起喝酒了。

  特別是鄭從文。

  別說是喝酒了,就是和同僚們聚會都少有。

  他還是個妻管嚴,怕媳婦,蘇琉玉二姐蘇玉珍在家里管的嚴,零花銀子都要報備的。

  當然,和小舅子喝酒,自然不同。

  蘇琉玉擦擦汗,笑的痛快。

  “成,今晚不醉不歸,誰都不準賴酒!”

  “皇上萬歲!”

  “皇上萬歲!”

  “皇上萬歲!”

  少年們一下子樂了。

  仿佛又回到當初在嶺南讀書的時候。

  “要是林斐兄和于良兄也在就好了。”元文昭一臉可惜:“張震兄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放心,等年節后,看看日子也要回了,咱們今天喝咱們的。”

  林斐他們在大越,蘇琉玉還想在外調一年,明年再讓他們回來。

  元文昭也就那么一說。

  很快就被一起喝酒這樂事給沖淡了。

  胖胖的小少年豪氣一揮手。

  “今天小爺帶你們去聆音樓!”

  “文昭兄果然夠兄弟!”

  一幫子小少年哥倆好的帶著皇上準備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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