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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十章 大梁先帝駕崩

  嗓音似沉似幻。

  蘇琉玉猛然回過神,對上云崖兒清澈的雙眸。

  月色從賬外透進來。

  少年穿著錦緞中衣,一頭青絲披散,雋秀的玉容微微蹙眉,一雙修長的手正在替她把脈。

  “夢魘了?”他問。

  蘇琉玉滿頭大汗嗯了一聲。

  “朕聽見......”

  她嗓音微喘:

  “朕聽見有人再叫朕......”長寧......

  她頂著賬頂的帷幔,略微失神,心跳的厲害。

  夢里的感覺,好熟悉。

  云崖兒替她擦了一把汗,又起身把安神香燃上。

  縷縷沉香幽幽淡淡,蘇琉玉心跳這才緩了幾分。

  “朕不知怎的,心里有點害怕。”

  她抱住云崖兒清瘦的身子。

  “云儀,你有沒有什么隱疾?”

  這句話,讓云崖兒臉色一紅,罵了一句:“你才有隱疾。”

  蘇琉玉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她又道:“你身子不舒服可千萬別憋在心里,疼了就叫出來。”

  云崖兒美目一瞪。

  要不是蘇琉玉說的正經,他都以為她在調戲他。

  “蘇琉玉,你大晚上發什么瘋。”

  生氣了!

  崖哥的氣性,也太大了。

  蘇琉玉被子一裹,縮成一團,慫了。

  出息。

  云崖兒把她被子扯開,免得她憋死。

  空氣又安靜下來。

  枕邊人沉沉睡去,云崖兒卻有片刻的失神。

  他夢見一場大火。

  夢見一把炎龍長槍。

  夢見有人自戕,焚死宮中。

  明黃龍袍燙的他眼睛發熱。

  什么晦氣的夢。

  大魏,明德大殿。

  殿內宮燈熄滅,滿室寂靜。

  內殿里。

  沈懷舟躺在龍床之上,呼吸略微粗重。

  突然。

  他猛然驚起,俊逸之容大汗淋漓。

  “皇夫起身了?”

  大總管進了殿,又看了一眼天色。

  “才寅時,不如皇夫再歇息一會兒吧。”

  帷幔中,清澈如玉的嗓音穩了穩,緩緩道:

  “好。”

  大總管悄悄后退,屏退過來伺候的宮人。

  賬內,沈懷舟臉色慘白,氣息不穩。

  做噩夢了。

  他好像夢見了琉玉在喚他。

  他揉了揉眉心。

  徒弟在外,到底是不放心些。

  整日惦記。

  這樣一想,他也絲毫無困意。

  只能起身,準備處理公務。

  寅時天未亮。

  宮人伺候這邊洗漱完,正要上早膳,卻進來一位鐵騎,恭恭敬敬的遞上一份急報。

  “大梁新喪,先帝駕崩。”

  “新帝登基大典邀我皇赴宴同慶。”

  朱雀軍小兵抬頭看了眼沈懷舟。

  “皇夫,急報速回。”

  沈懷舟微微蹙眉。

  “怎會這么突然。”

  “屬下不知。”

  沈懷舟穩了穩心神,接過急報。

  琉玉信內,有詳細說大梁內政。

  如今皇長子和稷王勢如水火。

  同臺相爭。

  也不知是哪位殿下登基大寶。

  要是稷王。

  豈不是對玉兒不利?

  他纖長的手指拆開信。

  入目一行字,卻讓他俊逸之容一震。

  這是一封請求支援的急報。

  大梁皇儲雙雙被害,大梁朝中混亂,請順帝帶兵穩固內亂。

  怎么會這樣?

  沈懷舟政見敏銳,看到此信,第一反應便是琉玉身份被發現,皇儲遇害,和自家徒弟脫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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