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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考上了嗎

  防盜章節,稍后替換。

  大魏科考,著里衣,脫靴,搜身防夾帶。

  大梁不同。

  直接褪衣褪褲,連腳丫縫縫都要細細搜查。

  不僅如此,光搜查官兵就有三位,輪番檢查后才可放行。

  這防舞弊程度,讓蘇琉玉想溜了。

  “后面的快點,趕緊把衣服脫了,動作麻溜點。”

  搜查小兵對這后面嚷嚷一句,不少文人學子已經開始解衣解帶,就怕誤了時辰。

  蘇琉玉解衣帶的手遲遲未動。

  她捂著肚子,一臉難色,準備放棄了。

  只是剛要開口,手里提著的燈籠就被內閣首輔接了過去。

  “快把外衫脫了,你如今在朝有官身,也無需搜身,意思意思就行了。”

  還能這樣!

  蘇琉玉一愣,旁邊的大理寺卿也補了一句。

  “靴襪還是要脫的,避免夾帶。”

  “難道就不怕我舞弊?”

  內閣大學士老眼一白。

  “新科入仕為官,不論留京外調,前三年都在從九品小員開始熬資歷,你如今在朝七品,何需舞弊?”

  “更何況,你當會試考題那么容易?圣上親自出題,又豈是書本只字片語可以答對的。”

  “趕緊的,把外衫給本官,靴子也脫了,本官給你拿著。”

  “本官就是操心的命。”

  原來如此。

  不脫光,蘇琉玉就不帶怕的。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渣渣龍對自己身板還是有點信心的。

  “后面的,還不趕緊把衣服脫了,說你呢。”

  晨色朦朧,快到蘇琉玉的時候前面站著的士兵看她還不脫衣服立馬吼了一句。

  “快了快了,哎呀,你小子能不能快點,喊你呢,把另外一只襪子給老子。”

  瞿老將軍渾厚粗獷的大嗓門讓文人學子齊齊回頭。

  只見內閣首輔提著燈籠。

  內閣大學士拿著外袍。

  大理寺少卿拎著靴子。

  瞿老將軍蹲在地上,把蘇琉玉兩只襪子扒拉干凈,拽在手上。

  田大人就在前面擠,給蘇琉玉開道。

  喝——

  這陪考團!

  眾人懵逼了!

  那吼人的小兵開始還看不清楚,畢竟前頭人擠人,但瞿老將軍扒拉完蘇琉玉襪子,那魁梧的個頭就顯眼了。

  更別說內閣首輔手上的燈籠,那燭火晃著的位置就是大梁正一品文臣官袍!

  還有旁邊那位,不就是大理寺閻王爺么!

  你拎個靴子有毀形象啊喂!

  “這臭小子就墨跡,勞各位大人多擔待。”內閣首輔上前一步,把蘇琉玉推到前面:“搜查完拿學號,好好考。”

  這朝中正一品大員都親自吩咐了,那小兵嚇了一跳,也不敢耽擱,直接搜了身,檢查了衣服就這樣放行了。

  有驚無險。

  蘇琉玉松了一口氣,沖著陪考團揮了揮手。

  “好好考——”

  老頭子們看到進了考場這才放心下來。

  “本官當年科考都沒這樣緊張過。”內閣大學士看著蘇琉玉背影,嘀咕一句。

  這句話讓教學團深有同感。

  這自己考和徒弟考就是不一樣。

  畢竟是自己教的。

  哪門課要是考差了,就是他們教的不好,能不揪心么。

  蘇琉玉倒是一臉坦然。

  這幾日她日日苦讀,倒不是學習策論,而是背大梁律法和大梁國史。

  經綸和律法這一塊她確實從頭開始學,但她記性好,又肯下功夫,這兩項還是挺有信心的。

  詩詞和策論就不談了。

  畢竟這些東西都是沈懷舟自小手把手教的,根深蒂固。

  蘇琉玉拿到考號,找到了對應的考舍。

  一進門,撲面而來一股子霉味,這學舍三年開放一次,又不透風,那被子潮濕,又生跳蚤。

  正對窗是案臺,筆墨卷子統一發放。

  大梁沒有科考搖鈴一說,飯食按點發。

  讓蘇琉玉最沒想到的是,考舍有恭桶。

  在大魏都是搖鈴上茅房,拿飯。

  但是大梁不同。

  考舍擺放著恭桶,這三日是一步不能離開考舍。

  但這考舍本就小,又擺放著恭桶,那味道,完全像是以前科考抽到了臭號。

  氣味撲鼻,隔壁的臭味都能聞到。

  蘇琉玉雖能吃苦,但這味道讓她頭昏腦漲,只能撐著一口氣硬挺著。

  前三日都是詩詞,律法,經綸,蘇琉玉記性好,加上律法彎彎道道有大理寺卿這位老大臣相助,自然不在話下。

  后兩日是策論。

  如果說詩律經三項是基礎測驗,那么策論就是試卷后面的大題得分項。

  無數寒窗苦讀的文人學子因為策論被迫落榜。

  四月初五。

  貢院考舍氣氛難得的開始壓抑起來。

  連研墨之聲都少有。

  考場巡邏小兵開始一一發卷,文人學子內心忐忑,要是破不了題,就還要等上三年。

  “小元大人,好好考。”

  這小兵顯然認識蘇琉玉,把試卷把筆墨分發給她,小聲鼓勵一句。

  “謝了。”

  蘇琉玉笑著接過試卷,準備打起精神看題。

  監考席面上,端坐著禮部尚書和禮部輔員。

  旁邊有個巨大的卷軸。

  監考大人一敲銅鑼,卷軸緩緩放下。

  當看到考題的時候,蘇琉玉微微一愣。

  不僅是她。

  整個考舍都陸陸續續的倒吸一口涼氣。

  今年科考,是圣上親自擬的題。

  這消息本就讓人忐忑難安。

  如今,又看到這題目,更是讓人心中崩潰,隱隱焦躁。

  “安靜安靜!”

  監考大人敲敲銅鑼大喝一聲。

  考場又寂靜下來。

  和起初的壓抑的不同,這氣氛沉悶又無助,不少讀書人嘆氣聲此起彼伏。

  就連禮部尚書也擰著眉,若有所思。

  這卷軸上,只有五個字。

  金木水火土。

  乍然一看,這倒不像是大梁出的題目,倒像是興奮五行陰陽的大商會出的考題。

  天地五行陰陽,金木水火土。

  這題怎么破?

  怎么解?

  難道要寫一篇五行陰陽論?

  但這會試考題考的是時政。

  和五行陰陽有個毛關系。

  眾位考生筆桿子都咬破了,遲遲都未下筆。

  蘇琉玉收起目光,端正坐在案臺前,看著墨條和新紙,也未下筆。

  大梁,以農治國,這道是時政,定和五行陰陽論扯不到半點關系。

  從何下筆,從何破題?

  金木水火土......

  要聯合大梁時政的話......

  有了!

  蘇琉玉執筆于手,在卷面上緩緩寫出八個大字。

  “德為善政,政在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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