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大理寺。
和刑部不同,大理寺作為大梁最高行政部門,管轄的犯人都是朝中要犯,刑審更不用說,哪怕是正一品,到了刑房,也照樣嚴審。
大總管挺直了腰桿進去,一臉無懼。
蘇琉玉打了稷王,以下犯上,一旦揭發必不會好過。
更何況,是他主動提議把人藏起來避禍,便只能咬死不松口。
獄卒搬來刑凳,又拿了一桶鹽水和牛皮倒鉤鞭。
那鞭子倒刺上還帶著干涸的血沫,空氣間全部血腥之氣,帶著森涼。
“把人給本官綁起來,本官親自審。”
大理寺少卿接過鞭子,獄卒立馬上前一步,把大總管壓住。
“且慢——”
一聲大喝穿透刑房......
另一邊。
稷王反而不急了。
他坐在大理寺卿辦案處,翹著二郎腿,喝著茶,就等著府里的狗奴才屈打成招,把那小子供出來。
跟本王斗,你也配!
等他回府就把府上那幫狗奴才給換了。
還有王妃和那一幫子小妾都休了,再把憐兒接回府,以側妃之位安撫,讓她好好生下兒子。
綠帽王美滋滋的開始打算,又說一句。
“等把那小子找到,也別定她死罪,就讓她日日跪在本王面前懺悔,本王親自教訓她,教訓夠了再死。”
大理寺卿從文書中抬起頭,覺得稷王瘋了。
“元大人是朝廷命官,怎能如此受辱?”
“受辱?”
稷王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
“她揍本王的時候就該知道后果。”
“王爺,皇上御令,為平朝堂,此事便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臣只能依皇命辦案。”
大理寺卿看著稷王咄咄逼人的樣子,心里的天秤已經慢慢傾倒。
更何況,他斷案多年,對嫌犯肢體語言觀察入微。
看稷王這恨意,怕是傳言不虛,估計是打的半死讓小元大人跑了。
他心里嘆了口氣。
等找到小元大人他定要好好替皇上安撫,稷王這性子,過分了。
誤會了。
真的誤會了。
稷王脾氣壞,那是不加掩飾。
但渣渣龍壞,那是壞到骨子里,蔫壞蔫壞的。
讓人悶聲吃大虧這事她沒少干,誰惹了她,被揍一頓那都是小事。
最慘的是被賣,大忽悠最擅長蠱惑敵方投敵,讓敵方轉過頭來為己所用,實乃裝逼打臉最高境界。
關鍵,她還會示弱。
狼崽子披著兔子皮,一臉無害,看樣子就特別好欺負。
所以這案子還沒定呢,大伙心里都偏向軟弱可欺的苦主蘇琉玉了。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人找到了。”
一聲急報傳進大理寺,稷王一喜,連忙站了起來。
“狗奴才招了吧?人在哪里!本王去看看!”
那御卒紅了眼,看到稷王一臉冷漠。
“小元大人在哪里稷王爺怎會不知,您貴人多忘事,下令把人關在王府地牢,要不是您身邊的乳母嬤嬤不忍府上人受罪,怎會親自過來招供。”
他看向大理寺卿,半跪于地。
“還請大人為小元大人主持公道,小元大人......”他聲音哽咽:“小元大人如今只剩一口氣了。”
什么!
“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