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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傷我手足,至死方休

  徐二爺的小隊迅速被騎兵包圍起來。

  盾兵,步兵,槍兵,緊隨其后!

  逃無可逃!

  “二爺!錯了!你看錯了!不是埋伏陣!”

  小土帶著哭腔,一臉絕望。

  “咱們要被圍了!”

  這一聲,炸響在徐二的耳畔,讓他頭腦嗡鳴,茫茫不知何地。

  不是埋伏陣。

  怎么可能。

他明明看到  他使勁眨眨眼,遙遙看向帥旗。

  這里隔得遠,他只能遠遠看見一個輪廓。

  這個情況,其實早就有過。

  他只以為是累狠了,才看東西模糊。

  說白了,這徐二就是個近視眼。

  只是在王府里頭干活不影響,讓他根本沒在意過。

  加上王府演武場不如這平原大,不會離的太遠。

  如今兩軍對壘,距離一拉大,他直接看錯了。

  敵軍慢慢圍攏,興奮的齊聲大喝。

  “猖狂小兒!歸降不死!饒你狗命!”

  “猖狂小兒!歸降不死!饒你狗命!”

  “猖狂小兒!歸降不死!饒你狗命!”

  徐二看著敵軍,心涼了大半。

  現在匯合為時已晚,他們這小隊一旦被殲滅,陣法定會不攻自破,再無贏的可能。

  要輸了。

  他死死攥拳。

  看著身旁的隊友一臉絕望,雙眼通紅。

  這十日,每日每夜輪番苦練,精疲力竭。

  那血汗咽到喉嚨里,不喊一聲苦。

  他們,想贏。

  不為別的,他們這些濟濟無名之輩,第一次被人肯定,第一次被人信任。

  他們也想爭了這榮耀,讓老大看看,他們沒有辜負她!

  他們,也可以!

  徐二低著頭,看向自己的粗繭大手。

  透著這只大手,又似看到月色下蘇琉玉那新傷舊痂的虎口。

  那是日夜揮動帥旗的舊傷,虎口撕裂,慘不忍睹。

  “祝咱們,旗開得勝。”

  出征當晚,這只手遞向他,語氣自信又驕傲。

  如今,因為他,滿盤皆輸。

  他愧疚的不敢看她。

  只是死死攥拳,自胸腔生出一股子膽氣。

  “老子跟你們拼了!”

  徐二缺了一角的門牙噴出血沫,他看著滾滾而來的敵軍,手握長刃,準備拼命!

  “二爺!等等!”

  遠山之巔。

  眾人被稷王軍這道突變驚的一臉惋惜。

  怎么就失誤了呢。

  不用想就知道,落單的小隊被圍剿,陣法不攻自破,如今這局面,是輸定了。

  就算,主帥放棄小隊,但軍陣不齊,即便再頑抗,也是殊死力搏,硬耗而已。

  可惜了。

  他們嘆了一口氣。

  紛紛開始往山腳走。

  “我靠!這特么還能打!”

  什么!

  眾人猛的回頭。

  還打!

  準備殊死力搏不成!

  所有文人學子也不顧禮態了,紛紛提著大袍,又竄到了山頂。

  戰場塵沙滾滾,突變擾亂了原本的軍陣,稷王軍陷入一片被動。

  小隊損失,軍陣破敗,眼看就要慘敗而歸。

  但是,沒人投降!

  須臾之間,他們只見正中央揮動帥旗的少年動了。

  黑色駿馬嘶鳴,奔跑在全場,快速下令。

  “要結陣!他們還要結陣!”

  這頑強的力量瞬間感染全場,這聲幾乎是嘶吼出來,還帶著顫抖!

  結陣!

  死局之下,還有什么陣法可以破敵!

  所有人身子不由自主的開始繃緊。

  緊張,刺激,激動,無以言表,只能牢牢鎖定戰場,不放過那位少年的一舉一動。

  戰場上,稷王軍以徐二小隊為中心,自八方以最快的速度襲來。

  場面裂變!

  就在大梁鐵騎準備以圍剿殲滅的同時,稷王軍也用同樣的方法,快速在外圍包攏。

  請君入甕!

  這局面讓他們驚疑,難道這分散的小隊,不過是個誘餌不成?

  “但論圍剿,稷王軍拼不過啊。”

  是啊。

  剛剛的鐵牢陣大家已經看到了。

  圍剿之下,戰斗力懸殊,反而自傷八百。

  “不對!這陣法,有古怪!”

  又一聲!

  只見下方戰場,這八方圍剿陣中,每一方都有一個小陣,不僅如此,遠遠看去,這些陣法匯聚,猶如一個大型八卦圖!

  “天覆、地載、風揚、云垂、龍飛、虎翼、鳥翔、蛇蟠!”

  文人學子驚訝的道出其中關竅。

  這八個小陣,都是對敵通俗之陣,單看并沒有大的威懾力,但是以八方陣法匯聚一起,便大不相同。

  每一小陣,跟著這大陣,都能形成八卦圖中的一個“門”!

  這八門,分為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

  可開可閉,把敵軍圍困其中,變幻莫測。

  這就如同一把厚重的金鎖,死死鎖住,至死方休!

  “漂亮!”

  文人學子們大吼一聲,雙眼通紅!

  從最初的絕境逢生,到如今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讓他們帶著崇拜的看向軍陣之中的那方帥旗。

  蒼狼在野,勢不可擋。

  霸氣!

  烈日之下,稷王軍再次展現出驚人的默契和配合。

  他們死死咬牙,有的身負重傷,有的面色慘白,但卻在軍令下達那一刻,沒有絲毫猶豫的沖鋒陷陣!

  “二爺!老大說了,咱們不能棄兄弟不顧!”

  “撐住!咱們來救你!”

  塵沙漫漫,蘇琉玉一身黑衣束發大汗淋漓。

  她漆黑如墨的雙眸掃向全場,再次高舉帥旗,大喝一聲。

  這一聲,穿透人海,穿透浪潮,讓全軍士氣大震,雷鳴九霄!

  徐二霍然抬頭。

  再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夜深,稷王府。

  稷王妃帶著林氏和夏氏從后院走到前廳,焦急的在門房處張望。

  大總管和一群丫鬟小廝更是跑到長街口在等。

  家里人出征迎敵,作為府里頭的下人要當值,不能去看,可把他們急壞了。

  “怎么還沒回來?”

  林氏透著前廳大門瞧了眼外頭,語氣甚是擔心。

  “估計快了,京郊來回至少兩個時辰,在等等。”

  稷王妃安撫一句。

  她從主位起身,看向王府大門。

  要不是出嫁婦人不能隨便出門,她也想親自去看看,她如何排兵布陣。

  只是如今,只能干等著。

  平白讓人憂心。

  “回來了回來了,王妃,王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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