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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大魏空守

  狂草之書躍然紙上。

  順帝朝務繁忙,對瑣事自然不放在心上。

  她回完信,又撕開火漆,拆了第二封。

  “告假?”

  她看了一眼署名。

  姜晏晚。

  信內,寥寥幾筆、

  ‘家中有疾,需回國照顧,來不及得皇上批準,待回來再親自請罪,此去須臾數月,皇上若遇急事,可由司馬銳將軍代為通傳,臣必全力相幫。”

  蘇琉玉執筆于手,擰眉沉思。

  這信。

  有兩處錯漏。

  一則,晏晚兄明明告訴她,家中無人,唯一一位父親已經故去,在大越無親,是以才會前來大魏了無牽掛。

  二則,司馬銳在大元守國,伐金,征元兩戰駐守沙場,已一年未回國,晏晚兄如何和他熟絡?還讓他代為傳話?

  她把信拿起來。

  看向司馬銳三個字。

  司馬銳,是她大魏斥候軍主將。

  斥候,擔偵查,間諜之職。

  晏晚兄此次回國,非家中有疾。

  大越有要事,非他去不可。

  她站起來,心思絮亂。

  摸不清斥候兩個字的警示之意。

  是讓暗中傳信,還是什么?

  而大越的要事,除了端華之患,她想不出其他。

  她在房中來回踱步。

  開始思索打仗的可能性。

  上次和大越老皇帝通信,明明兩人有友好之意。

  更何況,南疆軍隊她也安插了斥候的探子,并沒有起征的動作。

  若真要打仗,她國內經濟如何能緩的過來。

  現在國庫的銀子最重的兩項就是輕重工業。ωωω.999xs.co\m\

  大金的鐵礦,是一筆銀子。

  大魏的軍械,又是一筆銀子。

  這兩項后續供給還要更多。

  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這特么又來給她填什么亂!

  她深吸一口氣。

  開始寫信。

  一方面,告訴大哥二哥準備整軍迎戰。

  另一方面,告訴大魏六軍時刻戒備南疆動作。

  等等!

  不對。

  這位挨過兩場打的大魏天子,在看到南疆兩個字的時候神色一動。

  不對,不對。

  有遺漏。

  她總覺得嗅出一點危險的味道。

  當初征元一戰,就是她北荒失防,可以說,如今她大魏無兵。

  有的,只是京都飛虎軍五萬護京大軍。

  她大魏,和征元一戰一樣,如今空守。

  不得不防。

  挨過一次打,就必須長教訓。

  她把信揉成一團,直接棄了。

  不然,調軍回國?

  不行。

  她站起身。

  又來回踱步了。

  云崖兒進了屋,看她滿屋子亂竄,隱隱皺眉。

  “吃飯了。”他說。

  “不吃了。”

  蘇琉玉看向院子外,巴巴等著開飯的三位少年,想了想,還是出去了。

  宋錦秋早就餓扁了。

  看她過來趕緊把她椅子扶正。

  “掌門,十五有商會,你帶咱們兄弟去逛逛唄,聽說可熱鬧了。”

  蘇琉玉沒心情。

  “商會是商賈之間的酒席,你們進不去。”

  “但我看,最近江州很多人入城。”

  蘇琉玉扒拉一口飯,沒說話。

  二月十五商會,自然很多人。

  “最近江州渡口百姓多,原以為是過來應招城建,但最近江州城建還是那一幫傻子,真不曉得過來添什么亂。”

  蘇琉玉夾菜的手一頓。

  看向葉浮生。

  “你說什么?百姓多?不是應該商賈多嗎?”

  她說完,把筷子放下,直接解了一匹馬奔了出去。

  “掌門!”

  柴小川一下子站了起來。

  但人早就跑沒影了。

  蘇琉玉疾馳在馬上。

  狂風刮的眼微微瞇起。

  江河之水滾滔巨浪,她遙遙看向渡口。

  果然有一群百姓下江州。

  有的卸貨,挑著擔子。

  有的,裝著包裹。

  看樣子,像大金百姓,又像大齊百姓。

  江州此處,是她大魏通商口岸。

  走水路,可達大魏,并且無國墻,可長驅直入。

  如今不是空守的問題。

  如今是泄防!

  她大魏現在國門大開,若是兵馬渡河......

  密密麻麻的冷汗滲入額發。

  被這江風一吹,寒冷徹骨。

  她調轉馬頭,那馬因為被大力拽扯嘶鳴一聲,奔跑開來。

  江州主街狹小,不可縱馬。

  她出了渡口便被攔了下來。

  但天子的騎射向來威猛。

  馬車如游龍,直踏官兵頭頂,飛竄出去。

  “大魏欽差辦事,誰敢攔?”

  怒吼聲震響,那群官兵一愣。

  “元大人瘋了?”

  “不就是前日賽馬輸了嗎,至于嘛,咱們又不會笑她。”

  巡邏官兵嘀咕一句,也不管了。

  馬蹄聲震顫,把江州這貧瘠小城都似乎震的瓦礫顫抖。

  “造反了,誰人敢在城中縱馬。”

  江州知州從衙門趕了出來,官帽都沒帶好,一邊走一邊罵。

  蘇琉玉下馬,大步進內,一邊走一邊開始吩咐。

  “把最近入城路引記錄調出來。”

  她直入衙門內閣,直接坐在他江州知州的官位之上。

  這讓江州知州很是不爽。ωωω.九九九xs

  “元大人,調路引就調路引,下官自然辦妥,你這樣在城中縱馬,下官實在不好辦。”

  “啰嗦什么,還不快去。”

  不爽!

  很不爽!

  這什么態度。

  不就是仗著是欽差大臣。

  嘚瑟的。

  江州知州嘆了口氣。

  “這路引歸師爺保管,但師爺今日輪假,怕是要明日才能調。”

  你不給本官痛快,本官自不會給你痛快。

  蘇琉玉一拍桌案,龍顏大怒。

  “混賬,朕要你調路引,廢話那么多。”

  一句話。

  在江州知州耳邊炸響。

  他先是一愣,但身體本能的懼怕讓他一下子跪了下來。

  “臣......臣不知是皇......上,臣有罪,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要死了!

  這元大人竟然是皇上!

  他感覺自己脖子上的腦袋都在晃,差點沒嚇死過去。

  腿都在哆嗦的顫抖。

  “吵死了,還不快去!”

  江州知州咽了口唾沫,立馬顫顫巍巍的開口。

  “本官這就去,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他腿哆嗦的走不動路,馬上去拿路引記錄了。

  夜間燭火搖曳。

  江州知州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這皇上都看著路引記錄看了一個時辰了,到底出了大事?

  坐在衙門案臺上的蘇琉玉揉了揉眉心。

  寶船一次三千人,這須臾五日,來江州人口竟然達到上萬之多。

  絕不尋常。

  她看向江州知州。

  抖了抖手上的簿子。

  “入關人口這么多?為何不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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