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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坑人三百兩

  大魏,京都使館。

  端華收到長生殿的回帖,一下子松了一口氣。

  近日,她打聽到這位玄門圣手,才發現他的厲害。

  聽說他成了御醫,給那賤人治病,便沒報太大的希望。

  但這回帖卻讓她燃了一絲希望。

  若是能醫好自己,她一定會把這位能人好好留下。

  惜才如她,從不吝嗇禮賢下士,培養人才。

  “道長過來,切記好聲招待,聽說此人,很愛銀子,這賞錢,一定要給的足足的。”

  她身側,俊美的寵臣給她揉捏肩膀,笑著應了一聲。

  “公主,旁的也就罷了,但這位是宮里頭出來的,若是要加害您,可如何是好。”

  對此,端華表示有把握。

  “那位既然愛銀子,心有貪物,就好拿捏,再說,這方子開了,本宮自會好好核對。”

  寵臣了然的點點頭,公主心思縝密,他實在佩服。

  對于這位玄門圣手,端華本以為是位玄門老道,卻不想,見到一位小少年。

  一頂斗笠,一把拂塵,一身素軟道袍,白衣似雪,出塵似仙。

  清瘦之姿帶著閑散,更帶著避世的孤傲,他一進內,讓端華眸中微動。

  她笑了笑,因身份之故,這笑算是極度給面子了。

  “久仰道長大名,今日請道長過來,是想讓道長看看本宮的傷,可有救治希望。”

  她伸出玉白的手腕,遞上前。

  “還請道長幫忙診斷。”

  云崖兒從懷里掏出一根金線,放在她床頭的小案上。

  又對那位寵臣開口。

  “替她綁上。”

  那寵臣俊美之容有點疑惑。

  “道長不是要診脈嗎?綁這金線有何用。”

  “廢話那么多。”

  這小道長脾氣好大。

  其實他誤會了。

  云崖兒就是嫌棄,連診脈都要金線斷脈,防止觸碰。

  云崖兒治病救人,那都是救北荒的將士。

  他隨師父下山后,從未和女子接觸過,不要說搭在人手上號脈了。

  那斗笠之下一尺三寸地,都不會進外人。

  也就蘇琉玉,能和他睡在一張床,吃他的筷子他的碗。

  端華對這位的態度不僅沒生氣,還一臉縱容。

  “玄門的斷脈就是和旁人不同,有勞了。”

  云崖兒隔著老遠的坐下,中間搭著一根金線,起碼有一米之遙。

  端華神色有點緊張。

  “道長,如何,能否續脈習武。”

  續你個鬼。

  他又不是來治病的。

  他嗓音清澈,如玉石相碰,格外好聽,只是開的話,卻是清清冷冷。

  “金線斷脈,十萬兩。”

  屋內兩人一震。

  這么貴!

  那寵臣急道:

  “哪有號脈還收診費的。”

  不會是來忽悠銀子的吧。

  小白花一掃拂塵,站起身。

  “愛治不治。”

  “道長且慢。”

  端華站起身,想走到他身側,但她一動,云崖兒趕緊退后一步。

  端華本就是心思縝密之人,看這位小道長不喜人近身,便也作罷,只是道。

  “銀子沒問題,本宮只想知道,是否可以繼續習武。”

  “五成。”

  端華微微蹙眉。

  這幾日,她也是尋了名醫。

  但旁人都說再無可能。

  這五成,便是那無可能中的一絲希望。

  她一咬牙。

  “請道長醫治。”

  “一次開藥,十萬兩。”

  傳聞玄門圣手特別愛銀子,今日所見,果然不需。

  端華心想,若他可以治好,她就花銀子把此人留下來。

  云崖兒表示一臉嫌棄。

  他懷兜兜里,是忽悠帝的私章,還有大魏國庫之印,這次出來是給家里不爭氣的賺銀子的,誰稀罕她挖墻角。

  端華挖墻角,和蘇琉玉不同。

  她自持身份高貴,就算留人,也是端著架子,覺得是自己給人的機會,是恩賜。

  但蘇琉玉不同。

  她要想挖人,儀態,禮數,一絲不茍,不僅如此,還特別會忽悠,會哄人,把人說的舒舒服服的,主動跟在她后面,替她數銀子。

  云崖兒配藥很快,這位玄門圣手,還特別有耐心的等著人看方子,確定無誤的才讓人給她敷上。

  空氣里,全是藥草的味道。

  還有一絲難耐的慘叫聲。

  好痛。

  端華只覺得經脈處被無數針扎,火燒火燎。

  饒是鎮定如她,也無法忍住痛鳴。

  但想到這里有外人,還是咬著牙忍了忍。

  但那劇痛實在非常人能忍,開始還好。

  后面越來越痛,越來越沒辦法忍。

  她美艷之容帶著狼狽,額發間全是細汗,只覺得生不如死,不過這般。

  “道長,本宮好痛,可有法子緩解。”

  “沒有。”

  小白花是帶著刺的,狼崽子身上的痛,必定十倍加在這位身上。

  端華被疼暈了過去,房中寵臣大亂,又不好得罪這位小道長,只能等她醒。

  天色昏暗下來。

  端華醒來后,第一時間想動動手腕。

  她驚喜的發現,這幾日都不曾有知覺的手腕,竟然可以動了!

  她大喜,對這位的小道長的醫術信了十成十。

  “公主,你感覺怎么樣?”

  端華起身,打量房中一眼。

  “那位道長呢?”

  “拿了銀子走了,囑咐公主醒來按時敷藥。”

  “再取點銀子,待明日那位過來,一定重重有賞。”

  那位寵臣面露難色。

  “這位說,怕是以后不得空,開了一個月的方子就走了,日后讓公主把銀子送往長生殿,他自會知道。”

  端華一陣可惜,心想等自己傷好,一定親自謝謝他。

  云崖兒若是知道她這想法,肯定要說大可不必。

  這方子,不過是續她經脈,雖然見效迅猛,但旁的大夫若花時日調理,也是一樣的。

  治病是不可能治病的,他黑了三百萬銀子,還順便在藥材里加了猛藥,加完就溜了。

  這藥非毒,云崖兒行醫是救人,做不出害人的事情,但這猛藥,卻是可以把這位折磨的疼死。

  折磨完,人家反過來還要謝謝他。

  避世小白花心黑著。

  也不好惹。

  他收了銀子后,回到宮里,仔仔細細里里外外的洗了個澡,連氣味都不想沾。

  但蘇琉玉最近五識特別敏銳,她朝他來的方向轉了個頭。

  “崖哥,你今日出去了嗎?”

  她嗅了嗅:

  “安神香的氣味淡了,有脂粉的味道。”

  云崖兒臉一下子黑了。

  又折回院子,洗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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