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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凱旋而歸

  蘇琉玉剛醒。

  并沒有什么困意。

  加上暑熱,營賬之內悶的要死。

  她把被子踢到腳下,散散這悶熱之氣。

  全身不僅疼,還癢,那種傷處結痂又粘著汗液的感覺讓她特別難受。

  不僅如此,她發現只要稍稍一用功,丹田就隱隱作痛,一點內力都使不出來。

  “小弟,餓了吧,大哥親自煮了雞肉粥,快快吃一碗。”

  戰王大手小心翼翼的端著碗進內,同時進來的,還有被攙扶著的戎將軍,和幾位大齊將領。

  一進內,這些大漢立馬跪了下來,抱著拳,齊聲高喊:

  “末將,多謝順帝,救命之恩。”

  幾個大老爺們,這次是打心底里佩服。

  不僅佩服,還有愧疚。

  “皇上此次受傷,與我等脫不了干系,末將愿自請軍棍!”

  “我等亦然!”

  蘇琉玉被這群大漢的吼聲吵的頭都疼,趕緊擺了擺手。

  “起來吧,以后做事說話,用點腦子,竟然合作,便是自開始就共榮辱存亡,什么我大齊,你大魏這些話,不要再讓朕聽到,知道沒有?”

  “末將領命——”

  戰王喂完最后一口粥,又看眼蘇琉玉露出里衣外的幾節繃帶,他神色懊悔,緩聲開口。

  “小弟,作為大哥,這次沒能護好你,大哥心里,挺難受的。”

  蘇琉玉白了他一眼,正要開口,但戰王卻截住她的話,又道:

  “你先聽大哥說完,這幾日,大哥做了個決定。”

  他眸色難得的認真,自懷里,掏出個銅制掛件,放在她手上。

  “這枚,是我大齊虎符,可調動大齊百萬雄師,以后這些人,聽候你差遣,咱們當真真正正的至親兄弟。”

  銅制虎符,古來一分為二,主帥一枚,皇上一枚。

  而蘇琉玉手里拿著的這枚,卻是一整個。

  可以說,只要她調軍,這些軍馬便任由她差遣。

  這分量極重,蘇琉玉趕緊把它遞回去。

  “大哥,別開這種玩笑。”

  戰王神色認真:“這是大哥心里話,大哥相信你。”

  你捧上一顆赤城之心,如今,我便回報你一顆赤城之心。

  相信你,臣服你,聽你調遣。

  “這是我的意思,也是戎弟的意思,更是大齊所有將士的意思,小弟,還請你務必收下,咱們從此以后,真正聯手,共榮辱,共存亡!”

  跪在地下的將士也立馬附應。

  “我等,愿聽候皇上調遣,若違軍令,死不足惜!”

  蘇琉玉狠狠捏緊那枚銅制虎符。

  深吸一口氣,對上戰王的眼眸。

  “咱們一起”

  “吞并別人!”戰王接道。

  兩人雙目相對,均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狼狽為奸的笑意。

  戰王心想,要論親疏,還是他和小弟親一些,等以后找機會,把二弟踢出群聊。

  蘇琉玉心想,有這虎符還真不錯,等以后找機會,把二哥的虎符也拿過來。

  大金投降,并獻上十五城的消息,自蘇琉玉醒來,便立馬傳入京城。

  捷報之聲自大魏境內一路報喜,讓所有百姓為之沸騰。

  長白書齋又熱鬧起來。

  現在每次蘇琉玉要做什么大事,各州府的百姓都會聚到長白書齋。

  每每這時候,小販的長龍又擺了起來。

  大家吃著零嘴,圍在一起,開始討論,把喜悅之情互相分享。

  “咱們皇上,就是厲害,親自出征,把人像狗一樣打了回去。”

  “那可是大金,能讓大金割十五城,簡直聞所未聞。”

  “聽說了沒有,熹帝把虎符都給咱們皇上了,咱們和大齊,現在就是親兄弟。”

  他們嘴里無不自豪,大魏現在真是越來越好了,這次興兵就打了這么大的勝仗,這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咱們要不要上京城接皇上?聽說御駕這幾日就要回了。”

  一句話一開口,所有人都附應起來。

  “我也去我也去,我要看皇上凱旋而歸!”

  “帶我一個,我回家收拾東西去。”

  “記得批路引,都別忘了。”

  各府的官衙這幾日都要被百姓踏平了,這讓蘇琉玉各地的同窗很是苦惱。

  他們也想接琉玉兄回國!

  朝堂之上,聽到捷報后,馬上也開始緊而密的準備上了。

  這次可是大勝,皇上回京還要祭武神,一大堆事情,可不能馬虎。

  禮部尚書米大人這幾日也不送禮了,皇上的事他比誰都重視,大事小事現在都要親自過問。

  “你們問了沒有?御駕啥時候回來?”

  尚書得寵三人組又聚在了一起。

  “快了,大概還要五日,聽小宋大人今日說,已經快到北荒了。”

  “進了大魏就快了,此次回國只有斥候軍一萬兵馬。”

  拿下大金十五城,兩軍便要行至長江以北,建立新的護國鐵墻,并且還要搭建新的兩軍大營,所以并不回國。

  “那我先走了,不聚了,你們好好喝。”

  米大人屁股還沒坐熱又站了起來,時間不等人,他還有的忙呢。

  夜深,大齊境內。

  蘇琉玉躺在驛站的床上,困意襲來。

  明日,便要進入大魏邊界,過幾日恐怕就要照常上朝,必須這幾日補足了精神才行。

  只是她剛剛閉眼,又聽到營賬內,走近一個人。

  月色順著窗戶撒了進來。

  銀色月華之下,走近一個道袍斗笠的少年。

  少年閑散的身子透出一股疲憊,他走近身,直接坐到床邊,去探她的脈。

  “這么晚過來?”她問。

  “嗯。”

  少年嗓音如泉,清澈又好聽,只是卻只說了一個字,并沒再開口。

  他手持著把脈的姿勢,久久不動彈。

  似深思一般。

  “崖哥?”

  “嗯。”

  蘇琉玉手指微動,抬了起來。

  云崖兒坐近了一點,手臂自然搭在她面前。

  兩人相處四年,雖不常見。

  但蘇琉玉有些小習慣他還是了解的。

  比如,現在這動作,便是想揪人袖角。

  蘇琉玉手指順勢還真的捏住他一角袖子,她躺在床上,看著他,笑道:

  “不甩開了?”

  “還是這個味道讓人舒服。”蘇琉玉嗅了嗅鼻子:“這安神香的味道,讓人,很是放松。”

  “嗯。”少年應付一聲,顯然有點心不在焉。

  蘇琉玉本來就是心思通透的人。

  看他這個語態,便曉得他情緒不高,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這身子,如今如何?”

  “還好。”

  “不是藥石無醫?”

  “以后不可用功。”

  蘇琉玉了然,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又會說,我快死了這種話。”

  “死不了。”

  “但你前幾日明明說我快死了啊。”

“你沒睡醒?”云崖兒慣常諷刺一句。2k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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