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難產出事,這是常有的事,京都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貴婦,誰不想要好好活著,就是不為自己,也為子女。
一時間眾人紛紛求證此傳言的真實性。
于是一大早插花小鋪就堵滿了人,當然,不是一來就找程寧寧,而是佯裝買東西,有許多直接就買了。
吳慧芳一臉懵,不明白今兒個生意怎么那么好,不過生意好她也不推卻。
眼見著到了程寧寧上工的時間,程寧寧卻還是沒來,有的顧客忍不住詢問了,“你們這看診的大夫還不來嗎?”
吳慧芳看了一下時辰,平日里這個時候程寧寧的確來了,“有可能今日不來了。”
程寧寧跟她說過,若是哪日沒按時來,定是有事耽擱,便不會來了。
“什么叫不來了?這不是說買東西送看診嗎?我們這東西都賣了,她不來是怎么回事?”
特地趕過來的一個小婦人當下不滿地抗議道。
“是說買東西送看診,那是大夫在的時候,大夫不在便無法了,畢竟大夫也是需要休息的,若是夫人覺得不合適,我可以給你退款,你看你改日再來,許是大夫就在了。”
本來是送的福利,卻總有那么些人故意找難,而她們的處理就是不買可以給你退。
果然這個政策很有效,吳慧芳這么一說那婦人立刻閉嘴了。
而其余的一些蠢蠢欲動的婦人也紛紛閉上了嘴。
有的見無果,直接拿著東西走人了,有的則是慶幸自己沒買東西,也走人了,有的則是不甘心,站在那再等等。
并沒有多一會兒李興來了,傳了程寧寧今日不過來的話。
一些不甘心的婦人也走了,卻也還是留下了些許,因為鋪子里的東西的確很和她們心意,而不管這些人目的為何,今兒個早上鋪子里的生意的確很好了。
而今兒個早上不僅插花小鋪被人圍攻了,昨晚去國子監祭酒家的黃太醫也同樣被圍攻了,是被太醫院里的同僚,這事他么必須要重視的。
“黃太醫,聽說你昨晚去國子監祭酒家出急診了?”
“黃太醫,昨晚到底是什么情況?”
“黃太醫,都說那生產婦人當時情況兇險,說那狀元郎之妻救了人,是不是這么一回事?”
無論是平日里關系好的還是不好的,紛紛都圍上來詢問,只求一個答案。
“我昨晚去的,人已經進去了,產婦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黃太醫這話就很掃興了,“她出來后我進去看了看產婦,脈象平博,看上去還算好。”
“莫不是亂傳?其實產婦沒事?”
“誰家拿生孩子開玩笑。”
一人提出疑問,一人瞬間否決。
兩人爭論的這個空檔,黃太醫喘息了一口氣接著敘述,“不過我仔細問了產婆屋子里的情況,當時的確很是兇險,說要不是那程寧寧相救,昨晚回一尸兩命。”
圍觀的太醫紛紛倒吸一口氣。
“黃太醫,要不要這么夸張,你是不是故意給那程寧寧找臺子?”有人提出了質疑。
黃太醫都懶得辯駁,“據產婆描述,程寧寧先對產婦施了針,后來伸手進產婦肚子里,說是撥正胎位,后又用了利剪剪了生孩子的口,后產婦才生下了孩子,血崩也止住了,產婆是這么描述的,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沒有機會詢問那程寧寧,當時只來得及瞧一眼,那程寧寧面色看上去的確有些虛弱,許是耗費了心力。”
黃太醫說是不知道卻也算是描述了具體過程,這聽得眾太醫紛紛禁聲,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知道的就這么多,別問我了,我也好奇。”說完了該說的話,黃太醫直接揮手走人,被一群堵在中間,著實有些悶。
這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所以沒能懷疑黃太醫藏著掖著,見黃太醫走了,也紛紛散了,然后三個并兩個的作一團開始了低聲地討論。
這事要說感觸最深的必定是魏家的人了,因為程寧寧是他們家魏老的徒弟,早就爆出來的事,但他們魏家卻從未有半點反應…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的程寧寧恢復了精神,按時按點去上工去了。
許是怕今兒個也撲空,程寧寧來的時候,鋪子里并沒有什么人。
“吳姐姐。”程寧寧并不知道昨日發生的事,只歡快地與吳慧芳打了招呼。
“寧寧。”吳慧芳喊了一聲。
“昨天還好嗎?”程寧寧例行詢問。
“昨兒個早上來了好多人,生意特別好,后來聽說你不來,就都散了,下午也來了一些人,整體比平日里人多了好多,好像都是沖著你來的。”
“我?”程寧寧微疑惑,她啥時候這么受歡迎了。
“嗯,看著都是一些貴婦,還有幾個我還見過呢。”吳慧芳也是參加過一些宴會的人,就算認不全所有的貴婦,卻也是認識不少的。
程寧寧微蹙了一下眉,直覺是發生了什么事,卻是無從知曉,不過看著不是找麻煩就是。
程寧寧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門外就走進來了兩個人,見程寧寧站在那,“今兒個買東西看診吧?”
兩人認識程寧寧,不過不保證程寧寧認識她們,畢竟她們是八品官員的家眷。
“看。”程寧寧回首應了一聲,兩人的模樣有些面生,她不認識,說完后對著吳慧芳點了一下頭,隨即就朝后面走去。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下,隨即利落地賣起了東西,就跟早就看準了似的,直接買東西付錢,然后人就朝著隔著簾子的程寧寧走去了。
程寧寧剛坐下沒多一會兒兩個人就進來了,程寧寧也沒在意,只說了一句,“伸手。”
徐雪速度伸了手,程寧寧當下搭了脈搏,“氣血不足,帶下有炎癥,建議開幾服藥回去吃,會好轉,另外注意個人衛生,無論是自己的,還是與夫君同房時兩人的衛生,不然光吃藥無用。”
程寧寧說得好直白,徐雪不由得都羞紅了臉,也幸好對方是女子。
“我的確近來有些不適,還有些味道。”大夫都看出毛病了,徐雪也不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