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表現。”程寧寧覺得可以借機磨磨霍晗昱的性子,以及幫霍晗昱跟沈芙制造制造機會。
“什么叫看我表現?”霍晗昱不爽了,他長這么大可沒被人這么對待過。
“不樂意不強求,出門左拐。”
“程寧寧你什么意思?”霍晗昱覺得自己被折辱了。
程寧寧看得出來霍晗昱有點生氣了,不過不懼,她程寧寧現在生活得很好,并不依附誰,她也是有考量,才沒有冒然認親的。
“霍晗昱,你覺得我現在生活得怎樣?”
程寧寧轉折性的一句讓霍晗昱皺了眉,“你什么意思?”
程寧寧見霍晗昱不明白,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和顧秦是貧賤夫妻,我們一路相扶持走過來,曾經的我們是何模樣,你也見到過,我們走到今日全憑我們自己。現在的我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小鋪,自己喜歡做的事,顧秦也考取了功名,在翰林院步步前行,你覺得我們如何?覺得我們需要錦上添花的去做些什么嗎?”
這一次霍晗昱聽明白了,而這錦上添花是什么他也能懂,無疑就是他們霍家的身份。
霍晗昱高漲的氣焰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過去的許多年,日子并不好過,我也過來了,現在往后日子會越來越好過,你覺得我會需要有人來幫我錦上添花嗎?”
程寧寧后補的這一句讓霍晗昱有些沒臉待下去了。
“你從小錦衣玉食,而我不是。”程寧寧又加了一句,并沒多說,只簡單的敘述了一下。
而霍晗昱很聰明,簡單的言語足夠他明白。
他們同父同母,本該同命運,他從小錦衣玉食,而她卻受盡苦楚,更甚至也是運氣好遇到了顧秦才會有今天,要不然早被人賣了,他大哥查到的,她是她那對養父母近乎于賣的形勢將她嫁給顧秦的,隨后直接沒了人影,不是顧秦她都不知會怎樣。
她最凄慘的那些日子里他什么都沒能做,又哪里來的資格在她什么都擁有的時候去要求她什么。
霍晗昱沒臉再待下去,轉身就跑走了,連插花都沒取走。
吳慧芳見客人跑了,無法便來問程寧寧,程寧寧說讓人送去靖安侯府就好。
吳慧芳便照做。
沈芙不多嘴,霍晗昱看著很奇怪,但她沒多問,見人走了就走了。
程寧寧也不欲多說,有些事知道多了并不好。
霍晗昱跑開了,但是沒回家,所以那兩盆插花比他先送到了霍晗奕的面前。
霍晗奕吩咐了人霍晗昱回來就讓他來見他。
因此霍晗昱一回來就去見霍晗奕了,此刻的霍晗昱平靜多了。
霍晗昱一見霍晗奕桌上的兩盆插花,瞬時間便明白了霍晗奕找他為何事,不用霍晗奕問,他自己便開口招了。
“程寧寧認了個丫鬟做妹妹,都不認我這個弟弟,我很不高興,就跑去質問她了。我問她認不認我,她說看我表現,我很不高興。然后她說,她現在一切都好,說從前貧困的時候都過來了,現在不需要錦上添花,說我從小錦衣玉食,說她不是。”
霍晗昱敘述的很簡單,但霍晗奕深知自己弟弟的性子,大概能想到當時是個什么場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晗昱,這些年我把你寵壞了。”說是這么說,但霍晗奕并沒有半點覺得不該如此的意思。
然即便是這樣,霍晗昱面上還是閃過了難堪。
“你是我弟弟,我們一起成長,我慣著你是應該的。而程寧寧雖是你姐姐,但我們在享樂的時候,她卻是在受苦,所以該是我們包容她,而不是她來包容我們,且她說的沒錯,她困難的時候都過來了,不需要人錦上添花。她與顧秦是貧賤夫妻,一路相扶走到今天,顧秦連中三元,未來前途無量,一切都是時間問題。顧秦更是為她在金鑾殿上拒絕了賜婚,可見對她有多上心,可以說她很幸福,且會越來越幸福,所以她并不需要我們這兩個僅僅是血緣關系,并沒有對她有多任何貢獻的人。換作你我是她,怕是做不到她這般淡然,能不恨已經很難得了。是我們虧欠,是我們要補償,是我們執念,所以該包容該退讓的是我們,而不是她。”
霍晗奕因為看的很清楚,所以一直不曾強求程寧寧。
“我知道,大哥。”他不笨,程寧寧的話那么明顯,他這半日想得很清楚了。
“晗昱,你也不小了,不能再小孩子心性了,寧寧也就比你大一歲,卻比你沉重穩妥得多,就憑這一點,你就該向她學習。”
霍晗昱沒說話,但面色可見他也認識到了這一點。
霍晗奕也沒再說什么,抬手拍了拍霍晗昱的肩膀,“不足一月大哥便要成親了,府里就我們兄弟二人,幫大哥一起張羅張羅。”
“好。”
“天色不早了,回來前吃飯沒?”
“沒吃。”
“那剛剛好一起吃。”
“好。”
說著兄弟二人便一同去吃飯了。
程寧寧在顧秦晚間回來后也把白日里霍晗昱來找她的事跟顧秦說了。
“我覺得這熊孩子就是欠教訓,反正我是不會讓他那么快得逞的,真的是欠教訓。”
顧秦親了親炸毛小妻子的面龐,他的小妻子嘴上說著認不認無所謂,還一個勁的吐槽霍晗昱,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把霍晗昱當弟弟了,不然哪里這么操心,她可不是愛管閑事的。
不過他不會戳破。
“嗯,的確欠教訓。”
“對吧,就是熊孩子。”
“嗯。”
吐槽歸吐槽,“不過也是個壞孩子,秉性還可以,我觀霍家門第也不是很看重,且霍晗昱跟沈芙也很有幾分冤家的意思,你覺得把他們配對怎樣?”
“…”一個丫鬟嫁霍家少爺,這想法大概也只有他家這位敢有,“主要還是看兩人自己意思,兩人自己覺得合適就好。”
“我知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就是跟你說說,我沒在他們面前說,畢竟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對眼了,我幫著操辦罷了,不對眼也很正常,畢竟門第有差,我就是瞅著兩人像歡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