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待會兒洗三的時候會抱出來,天有些冷,不合適抱來抱去。”
這理由無懈可擊,霍晗昱又急又無可奈何,當真是恨不能直接沖去后院。
霍晗奕這會兒開口了,“孩子名字取好了嗎?”
“取好了,哥哥叫顧慕城,妹妹叫顧慕凝。”
霍晗奕品了品,隨后微彎了彎唇角,“好。”
“聽聞你昨日去晉安國公府下聘了?”不管怎么說也是大舅哥,得關心關心。
“過幾日就發帖子,十二月十六的日子,剛剛好寧寧也能去參加。”
“好。”
“那件事跟寧寧說了嗎?”霍晗奕問完之后看似沒什么改變,但垂于袖中緊握的手卻出賣了他的興趣。
就連在一側蹦跶的霍晗昱也忍不住看了過來,緊張地盯著。
“說了。”顧秦也不賣關子,“一個多月前,霍晗昱找許婉瑩麻煩的時候,那次在酒樓吃飯,霍晗昱對寧寧的態度不對,被寧寧察覺了,我順勢告訴了她。”
這話聽得霍晗昱面色一僵,特別是霍晗奕朝他看了一眼,沒有問對的那一種,他整個人一個激靈。
“那她…”一個多月前的事了,現在沒有半點動靜,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但霍晗奕向來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
“寧寧說等生了孩子再說,現在孩子生了,要養身子,所以這事還得等等。”
霍晗奕松了一口氣,沒有拒絕就好,“好。”
后院,許婉瑩見了孩子,見了程寧寧。
為了不打擾程寧寧休息,來看過程寧寧和孩子的人都被請去其他院子喝茶聊天了。
所以此刻屋子里除了程寧寧和候著她的沈芙,也就兩個在睡覺的孩子以及許婉瑩。
許婉瑩此刻的心有些復雜,她完全沒想到程寧寧會是霍晗奕的妹妹。
“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嗎?”許婉瑩看程寧寧的眸光太復雜,程寧寧一眼就看出不對勁,畢竟兩人雖算是交好,卻也沒有到那般要好的地步。
許婉瑩有些忍不住要說出口,但是還記得霍晗奕的囑托愣是咽了下去。
“沒有,就是有些惆悵。”
“嗯?”
“昨日霍晗奕向我下聘了。”不能說妹妹的事,那就說說哥哥的事。
“恭喜。”這事程寧寧是知道的,也是欣慰的,畢竟許婉瑩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多謝。”能得程寧寧一聲恭喜,許婉瑩還是很開心的,“我與霍晗奕之間有些波折,等了這么些年,我們總算是走在一起了,我感覺有些不真實。”這話許婉瑩也不是撒謊。
程寧寧算是明白了,這大概是婚前恐懼癥了。
不,等一下,這跟霍晗奕多年的波折感情了,那書中是怎么跟顧秦湊對了?
好吧,這些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興許里面是有緣由的,畢竟書還沒寫完。
總之,現在這樣挺好。
“好好珍惜就好,沒什么真實不真實的,生活本就是半夢半醒,沒必要活得那么明明白白。”
許婉瑩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覺得挺新奇,“還可以這樣嗎?”
“為什么不可以?當然,若是你自己覺得要把什么都搞清楚比較好,那就搞清楚。”
“好像也沒必要。”
“好好把握就好。”
“嗯。”
午時過后不久,翰林院里的一些與顧秦交好的人都來看孩子了,尤興賢是肯定要來的,還有路行等等。
程寧寧在后院坐月子沒出來,整個洗三的儀式是顧秦全程跟著的,賓客也是顧秦全程一手招待。
孩子抱出來洗三的時候霍晗奕和霍晗昱如愿的看到了孩子,霍晗奕滿眼溫柔,霍晗昱則是吐槽了一句好丑,卻是在孩子洗完被包裹起來放好的時候,忍不住上去戳了戳孩子,軟軟的讓他恨不能搶走帶回家。
洗三宴后,顧秦一一將眾人送走,女眷們也沒再去打擾程寧寧,畢竟剛生完孩子三日需要多休息。
忙完后顧秦終于能去陪程寧寧了。
孩子被奶娘帶去隔壁了,屋子里就程寧寧和沈芙。
見顧秦來了,沈芙自覺出去了,還將門給關好了。
“累不累?”顧秦摸了摸程寧寧的面頰,垂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
“這話該我問你,我一直躺著,你忙前忙后的,倒是反問起我來了。”
顧秦沒說話,而是脫了靴子躺在了程寧寧的身側,隔著被子將她給摟住,“你要不要睡會兒?”
“剛醒。”
“霍晗奕和霍晗昱也來了,跟著許婉瑩一起來的。”
“許婉瑩說了,我知道。”
“霍晗奕問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他妹妹,我如實說了,并說待你身子將養好之后才說認不認的事。”
“嗯。”程寧寧輕應了一聲,沒多說。
顧秦也只是告訴她,不欲拿這些事煩她,“明日我就要去上工了,你在家要好好的。”
“好。”
“陪我睡兒。”嗅著程寧寧身上的味道,顧秦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脫了衣服進被窩,你這樣會冷。”
“沒事,就小眠一會兒。”
“不行,進來睡,現在這天氣又不是夏日,你要是生病了,可就不能靠我和孩子了,你要生病嗎?”
程寧寧這一腳踩在了顧秦的痛腳上,顧秦想說不睡了,但莫名覺得要是這么說得被懟,于是閉了嘴,起身除了衣物鉆進了被窩緊摟住了程寧寧,嗅著她身上的味道閉上了眼睛。
從前,顧秦上工的時候心里每日惦記的都是程寧寧,而現在又多了兩個牽掛。
本來因為程寧寧懷孕,顧秦就各種不應酬,該上工時上工,一下工就回家,當真是好相公楷模,因這沒少被一些看不慣他的人擠兌,比如唐林,不過顧秦向來不搭理,久而久之唐林便懶得懟顧秦了,對一個沒反應的人,說再多也是廢話。
所以現在顧秦從楷模相公變成楷模父親之后,沒再遭到任何擠兌。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迎來了兩個孩子的滿月,來的還是洗三那日來得那些人,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程寧寧從后院出來了。
終于做完了月子,程寧寧感覺自己脫胎換骨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