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時候,六點不到 天寒物燥,北風呼嘯,冷空氣吸入肺中,讓人渾身打冷戰。
警方接到報警電話,趕過來也需要一點時間,這群人愣是扯著喬艾蕓的衣服,說她殺人了,加上躺在地上的男人哀嚎,瞬間圍攏了大批圍觀群眾。
成虎一群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混子。
花臂紋身,都是一副兇相,眾人不敢上去勸架,有心腸熱心點的,幫忙報了警。
“大家來評評理,現在這些有錢人,仗著有錢有勢,借錢不還,還開車撞人,沒有這么欺負人的吧?”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想要人性命,這人心腸怎么如此惡毒。”
“你胡說八道什么,分明是他往我車上撞。”喬艾蕓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潑皮,又急又氣。
“他剛才就站在車邊,你自己看不到,把人給撞了,你還有理了?”
喬艾蕓發動車子的時候,這人分明不在,不知何時出現的,等她回過神,人已經被她撞翻在地。
她氣得身子發顫,遇到這種流氓混子,有理也說不清。
千江原本開車跟在后面,也是沒料到會突發這種情況,急忙下車,就在那個成虎伸手又去拉扯喬艾蕓的時候,攥住了他的手腕。
“哎呦——”那個成虎哪里禁得住千江揉捏,疼得嗷嗷直叫,“你特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你敢碰我?”
千江力氣極大,捏緊他的腕骨,像是能把他的骨頭瞬間折斷。
他看了眼千江,魁梧粗壯,和他明顯不是重量級的,剛想破口大罵,又那凌厲的眼神給懾了回去。
“千江?”喬艾蕓詫異,他怎么會在這里?
“找這么個幫手過來,光天化日,是想殺人嘛!”周圍人叫囂著。
“就是,這么多人,你瞪給誰看啊。”
“今天要是敢碰我們虎哥,你就甭想好過。”
千江視線從那群人身上一一掃過,冷面凌厲,和這群地痞流氓的氣勢自是不同。
他們即便揮舞著拳頭,一副要干架的樣子,那眼神飄忽,也是一群慫貨。
千江那是真的手上染過血的人,十幾秒的對峙抗衡,那群人明顯有些怯了。
媽的,這男人眼神太涼薄,他們就是討債要點錢,也不是真想挨揍被打,都往后退了兩步。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千江松開鉗制成虎的手,把喬艾蕓護在身后。
千江打架是個好手,根本不會處理事情,只能保障他們母女安全無虞。
“你們若是再往前一步,我絕不客氣。”千江蹙眉。
宋風晚一看千江出來,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下來。
周圍人也在小聲嘀咕,“這是被訛上了吧,擺明來碰瓷的,人要是被送去醫院,醫療費,精神損失費,怕是要讓她大出血。”
“可不,也是夠倒霉的,怎么惹上這種無賴。”
“他們就是想把事情鬧大,多要點錢。”
十幾分鐘,警察過來,看到是成虎一群人,有些無奈。
“怎么又是你們,你們的事,不是都協商好了,走司法途徑,你又胡鬧什么?”
他們的事情,顯然警方處理不是第一次了,對雙方都很熟。
“劉警官,我一人同意有什么用,那些錢都是兄弟們的,他們不樂意啊,就想來找她要個說法,才說兩句話,她就把人給撞了,我也冤枉啊。”成虎一臉無奈。
“到底是碰瓷還是我撞他?”喬艾蕓咬緊腮幫。
“這人躺這么久,趕緊送醫院啊,擱在這里干嘛?你們全部都跟我回警局。”
現在的車上都裝了行車記錄儀,喬艾蕓本來以為調取了錄像,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可她顯然把這群人想得太簡單了。
他們特意找了記錄儀與前擋風玻璃平行時,錄像拍不到的刁鉆角度下手,明顯是職業碰瓷。
即便大家心知肚明對方是碰瓷,也暫時無法證明,周圍只有一處監控,還被車身擋住了,壓根沒拍到案發全過程。
耿瑛第一時間趕到了派出所,并且讓她的助理去了醫院。
當時醫生檢查,就是有些輕微擦傷,并無大礙,那人非說渾身疼,要做全面檢查,而且嚷嚷著必須住院…
其實成虎這群人目的很簡單,喬艾蕓在云城也算名人,這些人都好面子,他就是想搞臭她,讓她迫于壓力,把錢還了。
這種事情他們干了不少次,屢試不爽。
他也清楚,連本帶息要回來不可能,能訛多少算多少。
嚴望川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喬艾蕓正在和耿瑛商量對策,“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過來了?”喬艾蕓有些詫異,她以為嚴望川得元宵過后才能回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嚴望川挑眉,不過回去幾天而已,怎么就和高利貸扯上關系,而且宋風晚電話里還說什么謀殺?
這一路過來,當真把他嚇得心驚肉跳。
“其實…”耿瑛將事情和嚴望川簡單說了一下,“現在這批人就是賴著我們,根本就是無底洞,欲壑難填。”
“給多少都沒用,宋敬仁那個窟窿太大,又不是幾千幾萬的小錢,連本帶利已經過億了。”
“我看是欠收拾。”想到是宋敬仁那廝留下的爛攤子,嚴望川更是氣得神色緊繃。
“那個人現在要求住院,醫生都檢查過只有了擦傷,一切正常,他非說渾身疼,就是故意的。”耿瑛捏著眉心,“鬧了好幾天,我們不搭理,就用這種損招,也是不要臉。”
“噯,你們怎么說話的,說誰不要臉呢。”他們此刻還待在一個屋子里,其中一人跳起來就朝著耿瑛叫囂。
嚴望川手指收緊,剛要過去,就被喬艾蕓給攔住了。
“你要是碰他一下,他保證賴在地上不起來。”
“那干脆打到他起不來。”嚴望川接觸的圈子,也碰不到這類人,神色緊繃,視線冷徹。
“其實我最近也在想處理辦法,這些人都是云城的混子,這筆錢本就落不到喬女士頭上,不過是看他們孤兒寡母,明顯房產地契也多,好欺負罷了。”
“和這種人,講道理報警都沒用,一般辦法對他們都是無效的…”
耿瑛認真分析,“其實要根絕他們,也很簡單,只要認識云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肯出面調解,這些人會知難而退的。”
“最好是那種有權勢有背景的,這些人欺軟怕硬,只要他們還想在云城混,自然不敢再欺上門。”
嚴家主要生意在南江,若是在那邊,自然誰都給幾分薄面,云城他還真不認識幾個人。
認識的幾個,都是做小生意的,談不上權勢背景。
喬艾蕓也是做小買賣,接觸過一些人,她在心底篩選一遍,似乎都不符合要求。
耿瑛的意思她明白,這個人在云城,那必須是個一言九鼎的角色。
最好是黑白通吃,人脈極廣,幾千萬的債務,幾句話抹平,那必須是個大人物,而且是群人高攀不上,更惹不起的。
宋風晚就坐在邊上,安靜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要找一個在云城有威望的地頭蛇?
他們這些長輩尚且找不到人,更何況她一個孩子。
她偏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千江,朝他勾了勾手指,千江俯低身子,側耳過去,“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擺平這件事的。”
他一直跟著傅沉,認識的人肯定比她多。
千江面色如常冷漠,沒說話。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宋風晚嘆了口氣,對付這種無賴,還真的找不到好辦法。
宋風晚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仍舊沒有傅沉的回信。
就在這時候,千江冷不丁說了一句,“認識。”
“嗯?”宋風晚偏頭看他,“你認識?誰啊。”
“二爺。”
宋風晚蹙眉,二爺?
若論在云城威望地位,他居第二,絕不有人敢妄稱第一,可不就是傅家二爺——
傅仲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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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四更 二哥即將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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