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雪場 酒店窗戶外側結著霜花,里面暈了一層水汽,壓根看不清,傅沉和宋風晚裹了衣服走到外面。
昨日白天看到的那群人,也站在外面瑟瑟發抖。
寒風襲人,凜冽徹骨,宋風晚裹緊衣服,盯著遠處,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身上那點熱氣已經被吹得半點不剩。
此刻天色細亮,灰白色的天空,遠處云層翻涌,光線越發透亮。
不多時,就有天光透出,勾勒著遠處的群山,宋風晚整個臉縮在領口,只露出一雙眼睛,心底雀躍,一瞬不瞬盯著遠方…
很快,一抹艷紅從透出,皚皚白雪透著玫瑰紅的光,像是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太陽逐漸顯露,瑰麗的紅色,像是要把整個天空燒成一片火色。
日出瑰麗壯觀,總能激得人無比激動。
邊上那幾個人在尖叫歡呼,拿著手機不停拍照。
宋風晚微微仰頭,看了一眼傅沉。
他的臉被照樣襯得端艷無匹,眉目輪廓更顯深邃。
她忽然想起,初次見他的時候,那天下著雨,隔著漫天雨幕,他的臉清雋沉迷,高山仰止般的難以接近,此刻卻出現在她生命中,而且形象越發鮮活。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傅沉垂眸看她…
宋風晚卻忽然踮著腳,伸手扯掉圍巾,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這邊太冷,大家都包裹得異常嚴實,傅沉亦是如此,這吻輕飄飄的落在他圍巾上…
像是有穿透力一般,暖暖的融進他身體里,傅沉手指猝然收緊,一顆心像是要破胸而出,心跳撞擊著肋骨,有種難言的悸動緊張。
“砰砰砰——”的窒息感。
等他回過神,宋風晚已經鉆進了酒店里。
此刻朝陽已經噴薄而出,將他臉襯得明艷如火。
殊不知此刻他的耳根已經徹底紅透,還透著燙人的熱度。
渾身暖意充盈。
傅沉低低笑著,像個毛頭小子。
早上吃飯的時候,懷生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宋風晚一直低頭不說話,倒是傅沉,總時不時沖著她笑。
懷生啃著牛角面包,一直盯著兩個人。
這到底怎么了?
三叔這樣子,怎么像是癡了?
“懷生,我待會兒要帶你段叔叔先去醫院,所以我們得先離開,我會讓人送你和姐姐先回云城,到時候再派人送你回京。”隨行的只有十方一個人,暫時只能這么安排。
“嗯。”懷生認真點頭,“三叔,段叔叔真的沒事嗎?”
傅沉點頭。
“那你要照顧好他。”
“我明白。”
看病這件事,宜早不宜遲,纜車開始運行,傅沉就帶著段林白先行離開。
轉了兩班車,又做了高鐵,到達一個最正規的大醫院幫他檢查眼睛。
結果還是雪盲癥,短暫失明,給他弄了點藥,叮囑了一些事宜,說過段時間就會好。
這種診斷,雖然讓人心口一松,但段林白此刻兩眼一抹黑,壓根無法適應,走路的時候,雖有傅沉攙扶,還是難免磕碰,險些崴了腳。
周圍都是人聲,他卻半點看不到,心底慌亂,手腳更是無處安放,好像每走一步都踏在懸崖邊上,稍有差池就摔得粉身碎骨。
在醫院排隊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他,直接起身,還把人撞了。
段林白很是惱火,偏又沒辦法,醫生還叮囑他,要保持身心愉悅。
他當時很不難將護目鏡直接扔在他臉上。
mmp的,老子突然瞎了,看不到了,你還讓我愉悅?我開心你大爺啊。
老子打爆你的頭信不信。
最后還是傅沉捂著他的嘴,把他拖出去的,又在外面給他買了個盲杖,兩人找了咖啡店坐下。
傅沉和宋風晚通了電話,“林白沒事,不用擔心。”
“嗯,我們也快到機場了。”宋風晚得到消息,長舒一口氣,段林白得雪盲,也是因為他們,她心里不安。
“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直接和十方說。”
“你也是,照顧好段哥哥。”
段林白手指摸到桌邊,一點點小心摩挲著,直到碰到杯子,才顫抖微微的摸了一下杯子形狀,手指捧住,顫巍巍的往嘴邊送,差點撞到下巴…
“啊——”他此刻真的要崩潰了。
吃飯喝水都成問題,這日子還怎么過。
他剛要起身去個洗手間,直接撞到拿著托盤的服務生,弄得一身咖啡漬。
段林白站在原地,不敢妄動,只聽到那些人說著英文指責他。
傅沉在忙著和人賠禮道歉。
他心里壓著火。
“林白,你坐一下。”傅沉扶他坐下,扯了面紙給他擦了擦衣服,冬天衣服防風防水,倒是沒臟,就是他一直冷著臉,不知在想什么。
“過段時間就好了。”
“傅三…”段林白憑空摸了好幾下,才抓住他的胳膊。
“嗯?”
傅沉看他神色嚴肅,心里也清楚,這種突然看不見的滋味不好受,剛要出聲安慰他,他咳嗽兩聲,“我想去廁所,憋死了。”
傅沉臉一黑,“走吧,我帶你過去。”
他瞧不見東西,傅沉只能帶他進去,連位置都幫他找好。
“需要我幫你脫褲子?”傅沉挑眉。
“這個不用了,你轉過去。”
傅沉背對著他,聽著后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還有某人氣急敗壞的咒罵聲,無奈發笑。
隔了一分多鐘,可算是褲子解開了…
傅沉伸手摸了摸鼻子,幾秒后聽到后面傳來怒吼。
“臥槽,傅沉,我特么弄手上了,你快幫我。”
傅沉眸子收緊。
他此刻只想把他丟出去。
喬艾蕓一早就接到了傅沉的電話,他沒說段林白出了什么事,只說遇到突發情況,不能親自送宋風晚回去,不過也派人護送她到機場,希望她到時候能去接一下。
并且說了,還有一個孩子在,可能要麻煩她一晚上。
“是出什么大事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就是沒法親自送她回家,和您說聲抱歉。”
“沒事,有事你就去忙,我會去機場接晚晚,那個孩子是五歲多吧,你放心,我會照料好的。”
宋風晚上了高中,喬艾蕓基本就是全職太太,除卻偶爾打理玉石店,整個身心都是圍繞孩子轉,再多一個也不打緊。
“謝謝。”傅沉道謝。
“你和我客氣什么,你都幫我照顧晚晚這么久,這點忙算什么?你那邊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和我說。”
通完電話,喬艾蕓就收拾東西去菜場。
晚上他們回來,雖然時間比較晚,但肯定也是餓的,飛機上的東西,總歸只能果腹,早上的菜新鮮,她還買了不少魚蝦海產。
等她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
喬望北昨天喝了不少酒,她出門的時候,他都沒起床,她是準備做好午飯,再喊他。
只是這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個她極不愿意見到的人。
“你怎么來了?”昨天扯著自己的手,愣是不松手,什么潑皮無賴勁兒都用上了,居然還敢找上門。
“我過來,和你談一下結婚的事。”
喬艾蕓攥緊手中的袋子,大腦一片空白。
“戶口本還在南江,沒法立刻領證,我們可以先商議婚事,你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日子我都找人算好了,回頭我會正式來提親。”
“你好好準備一下。”
喬艾蕓瞠目結舌,怎么突然就提親結婚了?
喬望北走過去,伸手接過喬艾蕓手中的購物袋,語重心長的說道。
“艾蕓啊,咱爸媽走得早,長兄如父,這件事我已經做主,給你點頭了。”
喬艾蕓訕訕笑著,誰能告訴她,她出門買個菜,怎么一回來,整個世界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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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和晚晚算是取得了階段性的大進展,撒花撒花 就是咱家浪浪有些可憐,還要保持身心愉悅。
最后補充一句:師兄和喬舅舅真的是干大事的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