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棠失眠了整整一夜,以至于第二天起來時,神情格外的憔悴。
“宋小姐,您這是…”
看到她此時的模樣,威爾不禁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宋晚棠從沒有如此憔悴的時刻。
仿佛整個人都被抽干了靈魂。
宋晚棠啞聲開口:“厲靳堯呢?”
“少爺啊,出差去了。”
“出差?”宋晚棠愣住。
“是啊。”威爾想到今早看到的男人,也不禁微蹙了下眉頭。
貌似少爺也很不對勁,仿佛一夜沒睡,眼睛里都是紅血絲。
“他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少爺沒說,不過您放心,哪次少爺不是早早地就回來了?他非常掛念您。”
宋晚棠低下頭,掛念…?
這次有的,怕只有討厭吧。
想都不用想,他是故意疏遠她。
宋晚棠苦笑了下,也是,一次次的失望,任誰也受不了。
等威爾走后,她想了想,還是跑到垃圾桶邊,企圖把昨天的圍巾撿回來。
只是,垃圾桶空空如也,昨天的垃圾,已經全都清理掉了。
宋晚棠看著空蕩蕩的垃圾桶,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這幾天老夫人把小包子帶回了厲家,而厲靳堯又走了,一時間,偌大的房子,竟冷清得不行。
宋晚棠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她神情凝重,甚至還帶著一絲冷意,好不容易電話接通,宋晚棠吸了口氣,剛想開口,就聽到里面傳過來的聲音。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江潮的家屬嗎?”
醫院。
宋晚棠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神情極其的復雜。
她沒想到,江潮會出事。
他的頭被砸傷,剛縫合完傷口,情況看起來有些嚴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潮醒了過來,他看到眼前的女人,當即就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姐…”
似是沒想到宋晚棠會出現在這里,他的語氣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宋晚棠不禁微微一笑。
“江潮,我只問你一句話,這一切,是你安排的嗎?”
江潮抿著唇:“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他無力地笑了笑,面容蒼白:“我江潮還不屑于做那么卑劣的事。”
聽他說的這樣篤定,宋晚棠的眉頭,不禁緊緊蹙了起來。
“我也被算計了。”江潮自嘲道,“姐,如果不是我喊你過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抱歉…”
所以,真的和他無關?
她莫名就松了口氣,而且,看起來,他也不知道她見的人,就是白初衍。
宋晚棠沒說話,她沉默了一會,然后才淡淡答:“江潮,你好好修養吧,有事就喊醫生,我先走了。”
身后的江潮連挽留的機會也沒有,就只能看著女人離開,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回去的路上,宋晚棠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前幾天,兩個人還在雪地里散步。
今天,兩個人就陌生到了如此地步。
宋晚棠垂下眸,卻總是想起自己那條被丟掉的圍巾。
圍巾她花了很長時間,本想著給厲靳堯一個驚喜,誰想到卻…
她沉默了許久,隨后才打電話給威爾:“麻煩幫我訂張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