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水七夜說到這,抬起頭來,陽光帥氣的臉此時看上去十分嚴肅,那雙深綠色的眼瞳在陽光下熠熠發著光,就好像寶石一樣。
“感謝你愿意出手幫助沼國,如果經此一役,沼國能鏟除毒瘤,我向你保證,所有人都會顧念你的恩德,再也不會做出侵犯兩國友誼的事。”
謝琳瑯聞言,展顏一笑,原本眉宇間有些陰霾的她,見柏水七夜這么正式,被他給逗笑了。
她直接反握住他的手將他扶了起來。
“干嘛這么客氣,我們是盟友不是嗎?”
柏水七夜見她展顏,也同樣露出陽光帥氣的笑容,然后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嗯!我們是盟友,也是朋友!女神在上,她會見證我們的情誼!”
就在他們哥倆好的時候,城內突然爆發的巨大的呼喝聲,原來那些正在氣頭上的老百姓,說要去城主那里討個公道,并將之前那些救回來后就被關押的人解救出來。
見他們這么激憤,柏水七夜也躍躍欲試,便忍不住問謝琳瑯。
“什么時候才是我出場的最好時機?”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做一個有用的盟友了!
謝琳瑯卻說不急,她湊過去,在他耳邊耳語幾句,只是幾句話,卻聽得柏水七夜雙眼發亮!
他振奮的同時突然又嘆了口氣,原本舒朗的眉眼皺在一起,就好像遇到了什么難題一樣。
謝琳瑯問,“怎么,擔心自己做不好么?”
柏水七夜搖了搖頭,看著她,皺著眉道。
“…原本我以為自己已經很聰明了,學東西很快,還能舉一反三。
而且我長得好看,天生神力,很多人都說,我是被女神偏愛的幸運兒,原本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我現在覺得,他們都錯了…”
柏水七夜盯著謝琳瑯的臉,鄭重其事的道。
“你才是那個被女神偏愛的人,她在孕育你的時候,一定將天地的智慧都給了,還給了你比精靈更美的容貌,以及讓人嫉妒的武藝…”
說到這,柏水七夜突然挑眉,煞有其事的說。
“我知道了!女神一定是照著自己的模樣孕育了你,如果你是女子,你必然是沼國當之無愧的圣女!”
這話他說得斬釘截鐵,非常肯定!
現在的圣女他也見過,美則美矣,卻沒有給他留下什么印象。
但謝琳瑯之美,超越了男女,是一種從內而外的感覺,所以他覺得,要是謝琳瑯是女子,完全可以秒殺現在的圣女登位。
謝琳瑯聞言,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扇子,敲了一下柏水七夜的頭。
“想什么呢?你以為圣女是靠臉評選的嗎?走了,該去做準備了。”
再說,當圣女是要守節的,她要是去當圣女了,秦玨說不定就要來拆殿了。
柏水七夜一邊跟她離開,一邊還在惋惜。
“真是可惜,你為什么會是男子呢?”
如果她是女子,還是沼國的圣女就好了,有她這樣的圣女在,沼國一定會太平很多。
謝琳瑯聽罷哭笑不得,“行了,要做夢等晚上,現在先干活了!”
另一邊,大秦。
旬風一到大秦境內,就找到站點飛鴿傳書去了京城,免得耽誤謝大人的大事!
秦玨收到謝琳瑯的書信后,一開始還很高興,以為她要回來了,但展開信件之后,他神情越發凝重起來。
沼國的局勢,琳瑯只用寥寥數語便概括清楚了。
且不說沼國內部的腐朽,就說那個用藥物培育出來的“神軍”,以及完全馴服的螺女,還有各種地下試驗,種種種種…很顯然,都是為了大秦準備的。
因為除了大秦,沼國沒有別的相鄰大國,如果只是為了對付小國,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只能說,沼國侵占之心不死。
不過琳瑯還提出了另一種假設,據她所知,沼國的王現在已經有些不清醒了,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利用了他,通過操控他,來控制沼國的一切。
如果那個人是沼國人,那么還好,他們的敵人只是從老皇帝換了一個人罷了。
如果不是沼國人,那么這趟渾水可能比想象的更深。
所以謝琳瑯最后也叮囑了秦玨,讓他在和多國簽訂合約的時候,也多觀察一下這些國家。
同時,各個國家需要多安插一些人手過去才行,不然她總覺得不安心。
之后,謝琳瑯又找秦玨借了一些人,尤其要請他說動尋老過來幫忙。
沼國眼下各種毒物層出不窮,沼國的老皇帝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毒師,要對付這樣的老毒物,必須有醫仙出手才行,說不定那些被藥物控制的神軍還能有救。
至于要不要直接開戰的問題,謝琳瑯也想過,但認為暫時沒有必要。
因為沼國的神軍初成氣候,但距離抗擊秦軍的實力,還差很遠,如果她這次能及時扼殺,就沒必要發動戰爭,這對兩國的百姓都是一種損耗。
另外,她也讓秦玨不要擔心她,不用過來,她會盡快回去,而且還說,只有秦玨坐鎮在大秦,她才會對后方無比的安心。
將所有的正事聊完之后,謝琳瑯在信的末尾似乎有些猶豫。
這些天,她晚上時時會想起秦玨,起初她覺得,是因為異鄉異地,不習慣的原因。
但后來,她漸漸能體會到那種心里空落的感覺,有時候,還會無端的覺得焦急。
所以她最后筆鋒停住半響,才寫到。
——最近我有些食欲不振,而且偶爾會突然發呆,放空自己,做什么都提不起勁。
原本我如無根浮萍,天地之大,隨處可去,但似乎有人,在我心里,留下了一絲牽引。
我也不知道這感覺到底是什么,所以想問問你。
阿玨,這是相思嗎?
若是,我該如何克制?
謝琳瑯是真的有些困惑,她以前外出,也會想起秦玨,想到一些有趣的場景,會展顏歡笑。
可最近想起他,心里卻覺得焦躁,低落。
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急躁,不專注,她已經犯了大忌,卻有些不能控制自己。
所以她想問問秦玨,這種情緒,可有解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