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一拍腦袋,連忙坐了起來!
真是,她忘性也太大了,之前說好了要送秦玨寶劍的,居然忘了這茬。
還好秦玨才走沒多久,她現在追過去也來得及,于是她掀開簾子,趕忙說道。
“調頭,去追陛下,我還有一件事沒做。”
二人聞言,沒問緣故,立馬調頭,往官道上追去。
另一邊,尋老坐在秦玨的馬車里,從盒子里拿出了一枚毒丹。
其實尋老挺猶豫的,秦玨是他師弟的徒弟,那就是他師侄,眼下他師弟不在,他理應照拂秦玨,而不是任由他胡來。
但是沒辦法,誰叫他當時腦抽答應了,這會想反悔也來不及了,而且這枚毒丹下去,秦玨想反悔也來不及了,所以他最后一次問道。
“服下蛇毒,你就不能后悔了,之后不論多痛,你都只能堅持,否則前功盡棄不說,你的身體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傷,你真的想好了嗎?”
這一次尋老表情挺嚴肅的,一旦秦玨真服下去,事情就沒有回轉的余地了,這件事對他來說,百害而無一利,他希望他能三思。
秦玨接過毒藥,融入一邊早就準備好的水碗。
毒丹一入水,立馬化開變成了墨綠色的液體,同時伴有異香。
秦玨白皙修長的手指端起碗,同樣認真的說道。
“前輩不用再勸,晚輩心意已決,多謝前輩助我,以后前輩若有差遣,晚輩定當傾盡全力,以報前輩恩德。”
他說完,端起碗便一飲而盡。
之所以在路上服用,是因為服下藥后,膚色異變,不能被外人看到,而回京的路途中,他可以待在馬車里,一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碗從秦玨手里落下,他身上突然蔓延出無數紫色的經絡!
隨即經絡連成一片,讓他渾身上下,都變成了駭人的青紫色!
秦玨悶哼一聲,卻沒有發出太大聲響。
以身試毒這件事,他連白恒都沒有告訴,也不打算告訴身邊任何人,以免他們在琳瑯面前露出異樣,被她察覺。
尋老見狀,連忙在他身上施了數針,但都沒用。
這毒入體之后,會和之前五種毒素融合,那種疼,不是銀針可以壓下去的。
這也是秦玨必須熬過的一劫,更是赤毒形成的第一個環節,他必須自己熬過去,才能迎來下一個環節。
而且原則上,秦玨引毒入體的過程,應該要比謝琳瑯還疼。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秦玨是需要一直保持理智的,也就是說,他要一直用內力去壓制劇毒,這樣才不會影響他的日常。
這個壓制的過程本身就很煎熬。
而謝琳瑯以前若是承受不住,她還可以昏死過去…秦玨卻不能,他需要保持清醒,記住自己身體每一分的變化,這才是他引入赤毒的主要目的,那就是幫助尋老盡快解開赤毒。
不一會兒,秦玨身上的衣服就被冷汗打濕,但他依舊沒有吭聲,只是盤膝而坐,盡力用內力去壓制毒素。
很快,他就感覺自己丹田一陣絞痛,劇毒似乎在那里匯聚起來,不再流動。
眼看赤毒很快就要形成雛形,尋老在一邊也很緊張,可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有馬車急匆匆的朝他們趕來。
與此同時,外面就傳來白恒驚喜的聲音。
“陛下,是謝大人的馬車,他來送您了!”
秦玨聞言,頓時睜開眼睛,下一秒,他就吐出一口血來!
尋老暗道不好,見他臉上的青紫色迅速變得濃重,他連忙打暈了秦玨,用銀針封住他身上好幾處大穴!
謝琳瑯并不知道秦玨的情況,此時她抱著那柄銀藍色的劍,想著秦玨收到禮物后,會露出的開心笑容,便有些躍躍欲試。
不一會兒,她的馬車便停在了秦玨馬車旁邊,謝琳瑯有些奇怪,因為秦玨的馬車靜悄悄的,他居然都沒有掀開簾子看。
白恒連忙迎了過來,笑著問道。
“謝大人是來送陛下的嗎?”
謝琳瑯點點頭,抱著劍道,“是啊,順便送個禮物!陛下他…休息了?”
謝琳瑯說著,跳下馬車,直接朝秦玨的馬車走去。
白恒想到什么,連忙攔住了她。
他差點就忘了,陛下說過,尋老和謝大人不對付,所以不讓他們碰面,免得兩邊都不高興。
于是他道,“謝大人稍候,陛下他…正在和一位武學前輩交流心得,那位前輩不喜生人,所以屬下去通傳一聲好了。”
謝琳瑯卻有些奇怪,“武學前輩?”她怎么沒有聽秦玨說起過?
而且這么近的距離,秦玨應該聽到了她的聲音才對,為什么一點動靜都沒有,該不會是被挾持了吧?!
謝琳瑯表情一變,直接繞過白恒上前,站在馬車外道。
“不知是哪位前輩造訪,晚輩謝琳瑯但求一見!”
白恒攔了一下也就沒有攔了,因為他也有些奇怪,為何陛下不出聲?
見馬車一點動靜都沒有,謝琳瑯皺起眉來,一步步上前。
此時馬車內的尋老也很緊張,他雖然武藝高強,但也不能憑空消失!而且眼下他手不能松,一旦松手,秦玨說不定就要毒氣攻心,一命嗚呼了!
謝琳瑯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就在她伸手就要掀車簾時,一道內勁從馬車內揮出,謝琳瑯反應迅速,連忙后退,隨即眉頭皺得更深。
“你是誰?”
剛剛推拒她的人,至少有百年以上的內力,這世上修行內功超過百年的可不多,大部分都避世隱居,眼前這人是誰,為什么會找上秦玨,還有秦玨一直不說話,莫非是有危險?
謝琳瑯頓時急了,就在她又要上前時,里面傳出尋老的聲音。
“謝琳瑯,老夫不想見你,還不速速退下。”
一聽這聲音,謝琳瑯先是有些意外的瞇了瞇眼,隨即松了口氣。
原來是醫仙…
說起醫仙與她確實頗有淵源,而且如果是他,便不用擔心了。
醫仙這人雖然固執,卻是個好人,不會貿然傷人。
但秦玨一直不出聲,到底是在做什么?
難道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