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啊琳瑯,我給你的藥可是為你量身定制的。
這藥能催生你體內的陰氣,陰氣盤踞,就會堵塞你至熱至陽的氣脈。
你現在,就算想魔化也做不到,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而且她身上也沒有別的暗器或者藥物,眼下完全就是待宰的魚肉,卻表現得這么坦然,實在讓人費解。
謝琳瑯聞言,定定的看著他。
“你這么了解我身體的情況,看來,那本毒經真的在你手里了。”
蘇靨頓了頓,細長的眼睛瞥了她一眼。
“原來,琳瑯是想要毒經,所以才這么聽話啊…琳瑯莫非是想解身上的毒?”
見謝琳瑯不說話,他聲音陰柔,有些不理解的問。
“為什么要解毒?一旦化解了赤毒,你就沒有丹田了,為了避免爆體而亡,你就得吃化功丹化功。
那東西吃下去可不好受,聽吃過的人說,感覺就像被凌遲了一遍呢!”
他說到這頓了頓,然后想到什么,又笑了起來。
“差點忘了,你是那個家族的女人,你還可以將功力轉渡出去,不過天下第一不好嗎?你何必化解赤毒,去當一個廢人呢?”
夜色水上,謝琳瑯坐在小船的另一端,淡淡說道。
“天下第一固然很好,可沒有理智的天下第一,我不要。”
一旦赤毒反噬到心脈,她就沒有理智了,那時候她活著或是死了,又有什么區別?
聽她這么說,蘇靨一邊劃船,一邊壓低了聲音道。
“這么說來你唯一擔心的,就是赤毒越來越厲害,你會控制不住,所以才急著解決它…
其實何必那么麻煩?每次你感覺控制不住的時候,只要找一個內力高強的男人吸干他,你就能迅速恢復冷靜。
而且這樣做,你會越來越強,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會畏懼你,匍匐在你的腳下!”
謝琳瑯聞言,語氣肯定的說。
“看來,你是真的得到了那本毒經,它在哪?”
蘇靨細長的眼睛拂過一道流光,“這么重要的東西,我自然要獻給主人了。”
“那你主人是誰?”
蘇靨沒有回答,而是冷笑著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他這話一落,一只通體漆黑額頭點金的老鷹從空中落了下來!
它眼珠子盯著謝琳瑯手上的佛珠,一動不動,蘇靨則連忙給它喂食,并揉了揉它的頭。
謝琳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易容是哪里出了破綻,居然是她常年攜帶的佛珠。
她的佛珠是灰白的顏色,和別的佛珠不同,如果蘇靨手下有許多訓練有素的“鷹哨”,說不定還真能找到她。
蘇靨給它喂了食物之后,又將它放走了,后面又有兩只老鷹落了下來,蘇靨一一喂食。
為了保險起見,他又給謝琳瑯喂了一次藥,看著她吃下去才罷休。
說來,謝琳瑯會在一次次的挫折中,成長為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她遇到的壞人,都太精明,太慎重了。
壞人之所以活得長久,除了他壞,沒有底線以外,還有就是他們冷血自私,這種人,只會把自己的命看得最重要。
就好像眼前了蘇靨。
他單槍匹馬的過來截道,看似魯莽不怕死,實際上,卻是在充分了解她之后,才做的決定。
首先,他武藝高強,一個人行動機動性強,很難被抓住。
其次,他血洗了客船卻沒有將人殺盡,就是考慮到她還有良知,如果有必要的話,那些人還能作為他威脅她的把柄。
再者,他是確定她中了藥,身上沒有武器之后,才帶她走的。
樁樁件件,都能看出他膽大之后的心細。
想要對付這種人,隨機應變是不夠的,只能在事先做足充分的準備。
在他們的逼迫下,謝琳瑯習慣性提前準備,防范于未然。
就好像水匪當初還沒有打過來的意思,她就事先在南墻準備了大量的滾木和巨石。
就好像叛軍只是有南下的意圖,還離得很遠,她就讓柳先生回來的時候,將所有回收款全部換成糧食等等。
眼下謝琳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多少道準備,而這些準備,就是她遇到任何意外,都能從容的底氣。
謹慎到這一步,沒有人知道她以前經歷了什么,她只知道,多準備一點,肯定不會錯。
很快,蘇靨的小船順著長月河一路往東去了,幾個時辰后,天邊剛剛破曉,謝琳瑯也看到了一艘藏在夜幕中的大船,就那樣靜靜的停靠在岸邊。
在小船靠過去的時候,蘇靨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因為謝琳瑯太安靜了,她甚至沒有想過跳水逃跑。
這么想著,他故意說道。
“你看上去還真是跟當年那個慌慌張張的小丫頭判若兩人呢…明明我知道你全部的秘密,你就不怕我…強了你,逼你把功力全部轉渡給我?”
謝琳瑯瞥了他一眼,神情突然有些譏誚。
“且不說轉渡功力需要我自愿,就說你這種只喜歡稚子男童的變態,只怕對女人根本起不了反應吧?
有時候我真在想,你是不是童年被哪個女人欺辱了,所以這么厭惡女人?不過這樣也好,你太臟了,女孩子那么可愛,還是別被你惡心的好。”
“你!”蘇靨細長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厲色,然后很快就陰笑起來。
“真希望你等會還能笑得出來,是,我是不喜歡女人,但我現在的主人,可是等你已久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小船已經靠到大船邊了。
大船上的侍衛見狀,連忙派了一隊人過來押人。
謝琳瑯看著他們的穿著打扮,微微挑眉。
“你現在的主人,是澤國的哪位皇子?”
因為謝琳瑯馬上就要見到他了,蘇靨也不再賣關子。
“沒錯,正是澤國的四皇子,長祁豐,他雖然不是這一次奪嫡的主要人選,不過只要他奪走了你的內力,成為天下第一人,那么澤國的皇位,也不是不能肖想。”
謝琳瑯聽他這句話,一瞬間就品出了很多含義。。
這時侍衛已經過來了,并毫不客氣的將她綁了起來,帶上了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