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早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撥通了戴心萌的電話,問:“怎么樣?”
戴心萌回道:“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語氣中不禁帶著幾分欽佩。
因為她之前壓根沒看好顏早說的辦法,只是試一試罷了。
然后她又接著道:“鐘妃兒從機場趕回來了,剛才她在社交平臺艾特了相關媒體,說是她下的藥。”
顏早毫不意外,“知道了。”
如戴心萌所說,在她意料之中。
但她也的確是賭了一把,賭鐘妃兒到底是單純愚蠢,還是真的心很毒辣。
堵她對藍暮這個哥哥有多在乎,賭對親情看的有多重。
所以說,她是賭贏了。
顏早回應戴心萌一聲,準備掛電話,戴心萌又問:“你那邊什么時候結束?”
顏早搖頭,“不知道,剛來一會兒。”
戴心萌問:“還沒到綁架的環節嗎?”
“還沒…”
顏早的話還沒說完,來了四個壯漢,金發藍眼睛,來勢洶洶。
為首的那個人,嘴角噙著一抹嗜血般的冷笑,緩步往她跟前逼近,她竟然真的感到恐懼,縮著脖子往后退。
電話那邊戴心萌聽她話沒說完,疑惑的問:“怎么了?”
顏早反應過來,小聲的回恩迪,“現在好像到這個環節了。”
然后趕緊掛了電話。
她手緊緊抓著手機,腳步還在后退。
說好的只是假裝綁架,她怎么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內心情不自禁的警惕起來。
她退到背貼著墻,無處可退了,為首的壯漢逼近,問:“藍夫人?”
顏早搖頭,“我不是。”
她沒有感覺到一點點在演戲,對方眼神中的狠厲和身上的戾氣,讓她無法把這場景當成一場戲。
對方不理會顏早的否認,拿出手機看了眼,又對著顏早的臉看看,“和照片一樣。”
確定了顏早的身份,然后他對身后跟著的三個人命令道:“帶走藍夫人。”
那三個人動作敏捷的到顏早身邊,其中一個人捂住顏早的嘴,另外兩個人一人架著顏早一只胳膊。
‘啪’
顏早手里拿著的手機,掉地上了。
她低頭看了眼,屏幕都裂開了,她想撿,可根本彎不下腰。
兩個抓著她胳膊的壯漢輕松的把她架起來。
一個人始終捂住她的嘴。
顏早感覺牙齒割破嘴唇了,一股血腥味兒在嘴里彌漫。
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這些人不像是恩迪安排來演綁架戲碼的。
她試著掙扎,拼命的搖頭,“唔…”
那只手始終死死的捂住她的嘴,那股血腥味彌漫到了喉嚨。
耳邊忽然響起粗狂的男人聲音,“老實點,不然我們可是要要你命的。”
陰冷的警告。
讓顏早毛骨悚然。
這…肯定不是恩迪派來的人。
她這是遇到真的綁架了。
顏早的后背冒出冷汗,額頭也開始冒汗了,緊張的心跳要跳出來了。
而這些人竟然就這么架著她,從安全樓梯離開,也不怕碰到人,堂而皇之的。
到底是什么人要綁架她?
她的手機還掉在了剛才那個地方,不知道有沒有人撿。
這邊,汪洋接到電話,說鐘妃兒從機場回來,還在各大平臺艾特媒體,自爆是她給藍暮下藥的。
他湊到藍暮跟前小聲的匯報。
藍暮一聽,臉色突變,一時憤怒忘記了場合,大聲道:“不是已經到機場了嗎?”
引來四周目光。
汪洋用眼神提示藍暮,然后又繼續說:“妃兒現在在酒店門口,跟那些記者說。”
他拿出手機,給藍暮看鐘妃兒那邊現場直播。
畫面中,鐘妃兒被一群記者包圍,只有幾個保安在身邊維持治安。
鐘妃兒在一群鏡頭前顯得嬌小,她臉上還有淚水,邊哭邊大聲的重復同一句話,“藥是我下的,但是我給下的是腹瀉的藥,有人換了藥,陷害我哥。”
她嗓子都啞了。
藍暮瞪著眼睛,愣住。
片刻,他反應過來,拔腿往出口跑。
汪洋跟進跟上去,“隊長。”
藍暮聽汪洋喊隊長,停下來對汪洋叮囑道:“你在這安排好,處理好再回來。”
這邊的事情不能再弄砸了。
畢竟顏早還在這里。
汪洋也知道藍暮是讓他留下來照顧顏早,點頭回給他讓他安心的微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會喊著嫂子一起。”
藍暮這才放心的離開。
酒店大門口很多記者,藍暮怕被圍堵,從酒店后門出去,司機在后門等他。
他出后門,看到門口還聽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一個穿黑大衣的男人在關車門,他只是不經意掃到的。
顏早沒有放棄呼救,被塞上車,掙扎著貼著窗戶。
看看外面有沒有人能聽到她的呼救。
忽然,一個熟悉的男人身影闖入視線。
她激動的瞪眼。
藍暮,是藍暮!
他是發現她不見了,發現她掉在地上的手機,出來找她的嗎?
顏早貼著窗戶,使勁的呼救,可是嘴里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來接藍暮的司機,打開車門,恭敬的等藍暮上車。
藍暮到車門前,彎腰準備上車,感覺到旁邊商務車好像在晃動,他抬起頭。
對面車子車窗玻璃是黑色的,里面什么都看不見。
顏早見藍暮目光看過來,激動的瞪眼,“唔唔…”
她以為藍暮看見她了。
她扭曲掙扎著,使車子晃動幅度更大。
藍暮皺眉,這時候后面來車催促,“你們走不走,別當道。”
藍暮忙收回目光,彎腰上了車。
這時候,顏早的這輛車也發動了,司機一腳油門,車子先一步離開。
顏早貼著車窗玻璃看著藍暮的車子在后面,急的衣服都汗濕了。
怎么辦,她該怎么求救。
恩迪剛才跟人聊天,轉身看到汪洋在門口,她到汪洋身邊,皺眉不滿的埋怨她,“你別亂跑,你要跟著我。”
伸手挽著他的胳膊。
他們是來秀恩愛的。
汪洋心不在焉的點頭,“好好,我知道。”
恩迪挽著汪洋的胳膊,準備回宴會廳里面,忽然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喊她,“恩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