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熟悉的男人俊臉在她上方,臉上寫滿了嫌棄厭惡,她的身高剛好一六零,體重不到九十,對于一名籃球運動員來說,兩只手提著她就跟普通人提一只雞一樣輕松。
“藍…”
顏早一臉驚恐的看著額藍暮,張著嘴剛想干什么,就被藍暮扔垃圾一樣扔到床的另一邊去了。
她小小的身子,在床上還彈了一下,證明了床的彈性很好。
緊接著藍暮彎腰,坐下、關上昏暗的夜燈、躺下、拉被子、閉眼睛。
全程當顏早不存在一樣。
顏早本來睡的很香,被這么折騰的一點睡意都沒了,黑乎乎的房間里,能看到的就只有物體的輪廓和…男人的面部輪廓。
他高挺的鼻梁,濃密的睫毛,甚至他的呼吸,竟然都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她不住抬起手,緩緩的伸過去,呼吸不由自主的屏住。
心跳如雷。
以為睡著了的男人唇瓣忽然動了,“你干什么?”
顏早嚇得手一抖,懸在男人的臉上,還沒反應過來,男人驀的轉頭,黑夜中一雙深邃的眼眸,犀利又冷酷。
被夜襯托的格外明亮。
“我…”顏早眼珠子一轉,信口就來,“我想看看你還有沒有呼吸。”
心虛的收回手,塞進了被窩里。
這家伙明明都還沒睡著,怎么就那么淡定的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
像她睡不著,都要翻來覆去。
男人的頭又轉了回去,側臉對著顏早,冷冷的聲音響起,“我們沒有夫妻共同財產。”
語氣夾著些嘲諷。
顏早眸色一暗,中氣跟著低了,“哦”了一聲,轉過身去背對著藍暮。
“我睡覺了。”
很小聲的,聽上去有點兒委屈。
男人睜開眼睛,微微側臉,看著和他同床的女子,蹙眉。
顏早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只記得她睡著之前很憋得慌,睡不著又不敢翻來覆去,廁所都憋了一夜。
睜開眼,第一反應是看另一邊,男人已經不見了,若不是那空著的枕頭微微有點凹陷,她都懷疑昨晚藍暮回來的事情是不是一場夢。
顏早側躺著,一只手枕在臉下面,剛睡醒臉上有點紅潤,腦海里男人在黑夜中的側臉,她嘴角不自禁上揚。
時隔多年,她竟然又能和藍暮睡同一張床。
小時候,每次她被接進藍家做客,藍爺爺都會讓他們睡同一張床上,給他們兩講故事。
藍暮每次雖然很嫌棄,但都因為想聽故事妥協,他們聽著爺爺的故事睡著,一晃也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們都還剛開始換牙。
剛掉大門牙的時候,傲嬌小少年藍暮出門都會戴著口罩,從小就要面子。
小時候的畫面在腦海里,就跟舊電影的畫面一樣,幻燈片的形式一張張閃過,手機鈴聲在這時候很突兀的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爬到藍暮睡的那邊,摸起手機,來電顯示’戴心萌’。
接聽放到耳邊,“戴戴。”
她的聲音戴心萌一聽就知道剛睡醒,“這都幾點了你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