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機場見到藍暮,到現在已經一周過去了,習慣了,似乎又…不習慣。
顏早推開房門,被抽去了靈魂一般,拖著步子往臥室里走。
空蕩蕩的房間,鋪的整整齊齊的床單,清冷的像是許久都沒有人住過了,哪怕她每天晚上抱緊枕頭,都聞不到他一丁點兒味道。
他把他的一切都給了虞葉桑,包括他身上的味道。
自動窗簾,她往窗戶前一站,窗簾自動開了,外面月光和路燈的燈光,比房間里面還要明亮。
房間的燈怎么開著?
她忽然想起來剛才她進門沒有開燈,燈本來就是亮著的,脊背一涼。
猛地轉頭。
“啊…”
男人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站在臥室門口,還是一張冷漠的俊臉,她嚇得大叫,都沒有影響他冷酷和耍酷。
像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永遠是她欠了他幾千萬的厭惡眼神。
顏早自我調節了被嚇的情緒,然后略帶驚訝的語氣問:“藍暮,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要跟你匯報?”
顏早緊抿著嘴唇搖頭,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割了。
以她對藍暮的了解,這個問題問的的確是有點蠢的,他怎么可能會回答這種’無聊又沒有營養的’問題。
她也沒再說話,將藍暮上下打量了一番,臉色也逐漸冷淡,“你回來了,那…我去客房睡了。”
說著她便往門口走。
藍暮忽然抬腳,往前邁了一步,顏早沒有料到他的舉動,沒及時剎住腳步,兩個人差一點就撞到了,她腳一前一后,動作就這么頓住了。
抬頭,男人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冷冰冰的氣息,似乎喝了點酒,夾雜著一縷若有似無的酒味兒。
在顏早的鼻尖,輕輕的掠過,她毫無防備的心悸,一雙手下意識的收到了腿后,眼睛卻忘了挪開,愣愣的盯著男人的俊臉。
“過來。”
藍暮開口,命令的語氣,緊接著視線就挪開了,轉身朝外面走。
他頭發還濕漉漉的,感覺還在滴水。
顏早看著,嘴里脫口而出,“藍暮我幫你…”
吹頭發吧…
剩下的四個個字到了嘴邊,才忽然反應過來,她這是瘋了嗎?
竟然想給驕傲有潔癖、心中有女神的藍暮藍隊長吹頭發,顏家的老祖宗在地下給她的勇氣嗎?
“嗯?”
前面男人傳來一聲回應,帶著一絲淡淡的鼻音,竟然有點溫柔。
溫柔的讓顏早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她愣愣的抬起頭,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柔和的燈光,他五官線條都好像被軟化了。
顏早的臉控制不住的一陣熱,忙不迭的將目光移開。
她做事三分鐘熱度的性格,要問這世上什么事讓她堅持最久,肯定是喜歡藍暮這件事,十二年如一日,無論是早起睡意惺忪的他,還是軍訓曬黑的他,又或是從球場上下來大汗淋漓的他。
每一個樣子,她都喜歡,她喜歡的樣子,他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