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凝固了一秒。
迷之沉默。
霍庭尊苦笑一聲,揮了揮手,沖那些保鏢道:“你們可以走了。”
保鏢們還固執地看著蕭白露,等著蕭白露吩咐。
霍庭尊有點惱:“我會照顧她,我是她老板!”
保鏢們看到蕭白露點了點頭,這才整齊有序地列隊離開,走之前,不忘一人拖著一個摩托車仔,把他們往市政垃圾處理中心拖去…
當然,更不忘有禮貌地,沖蕭白露告別:“露露姐,我們先告退。”
蕭白露捂臉。
她怎么攤上了這一堆沒有眼色的傻大個保鏢。
抬眼看到男人沉沉的眸光,她舔了舔唇:“那個,我和酒吧老板比較熟而已。”
霍庭尊哼了一聲:“你倒是走到哪里都和人很熟。”
在高利貸公司也是,在酒吧也是,尤其這種烏七八糟的地方,總有熟人。
蕭白露大眼睛眨了眨:“我人緣好這都不行嗎。”
霍庭尊:“呵。”
懶得評價!
那些人張口露露姐,閉口露露姐。
江湖氣這么重,特么的這個女人更有綁匪的氣質了。
若是吳菲菲在場,一定會扭轉對這個女人“很善良很純潔”的看法,絕不會再在他面前堅持說蕭白露和璽寶失蹤無關的話。
霍庭尊把蕭白露塞進車里,一言不發開車。
蕭白露:“你開錯方向了,我家在城東。”
霍庭尊打了方向盤,仍不說話。
蕭白露:“把我在帝國大廈后面那條巷子放下就可以了。”
她要捂緊自己殘存的小馬甲,才不會暴露自己的住處呢狗男人。
霍庭尊朝帝國大廈開去。
蕭白露看著倒后鏡里漸漸遠去的酒吧,拄著腮微微嘆息。
那酒吧,四年前她就買下來了。
不過是以為,那是他和她初吻的地方。
她想要留著紀念。
萬一以后別的老板改了裝修甚至拆了房子怎么辦,他們結婚紀念日想要重溫舊夢,回來懷懷舊不都沒有地方了么。
于是她簡單粗暴買下來了。
保持著和四年前一模一樣的裝修,連男洗手間那扇被踹了很多次的門和地上的瓷磚、洗手臺上的水閥、洗手液的牌子、紙巾的花樣都沒有換。
只可惜,她苦心維持的一切都沒有變,唯獨,那個男人變了。
真是讓人憂傷的狗事情。
酒吧漸漸消失在倒后鏡里,可她眼底的失落卻久久未曾散去。
霍庭尊一邊開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通過調低的后視鏡凝視著她的臉。
讓他不解的是,一向明媚張揚的女人,上了車居然像個受傷的小野貓,那么小一團,蜷在副駕駛位置上,可憐兮兮的感覺。
他都差點忍不住要伸手給她順順毛了。
她都不像她了。
喉結滾了滾,他緩緩開口:“你…真的沒偷我兒子?”
如果她這次說真話,他就信她一次。
畢竟,是這么濃重的深夜,這么驚魂未定的兩場打架剛剛結束,但凡有點良心,她總該說一次真話。
蕭白露如從夢中被他拽醒,茫然地問:“你說什么?”。
霍庭尊很有耐心地,重復了一遍:“你…真的沒偷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