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夜爵頓了頓,繼續道:“海公子走的那一條,是通往七長老囚禁他所收徒兒的地牢。”
這個消息太震撼。
以至于,秦心都顧不得剛才質詢男人隱瞞身份的事,而是凝起眉心:“他囚禁徒兒?什么意思?”
納蘭夜爵抿了抿唇,面具后的眼神微閃了下,似在斟酌,把真相的幾分之一告訴她,才不至于讓她的三觀太受沖擊。
“他…挑選的徒兒,并不是為了傳授功法,提升徒兒的異能境界,而是為了吸取徒兒的異能為他所用。”
“所以,這么多年,神學院選拔出來最優秀的學生,進了他的莊園之后,都再也沒有出來過。”
“江湖傳言,那些徒兒都有了更尊貴的身份,更高的法力,實際上,他們早已化作累累白骨,一灘血水。”
“你看到海公子的下場,就是窺破了他的秘密,被他篡養的鷹犬撲殺的。”
“這也是剛才在擂臺之上,我為何要阻止你拿到第一的原因。明白嗎?”
如果他不阻止 秦心呼吸都凝滯了片刻。
七長老背后有不可見人的秘密,她早猜到會有,但卻猜不到劇情的走向居然是這樣。
以收徒之名,吸食徒兒的靈力和生命,這樣的導師也太無恥太可怕太沒有人性了。
這樣的人,居然能坐在十二長老的位置上這么多年,可見這個世界的所謂規則,有多可笑。
納蘭夜爵把她另一只手也拉過來,語氣深沉而堅決:“所以你不能去。七長老已經盯緊了你,今天擂臺賽沒有辦法收你為徒,他不會輕易放棄,一定會另辟蹊徑。”
秦心的腳步,緩緩收回,停了下來。
納蘭夜爵繼續勸她:“你現在去,就是送上門讓他如愿以償。那么海公子犧牲自己性命為你打探到的消息,也就白白犧牲了。”
雖然,他不愿輕易提情敵的名字,可此時此刻,為了挽留秦心的腳步,死去的海公子還是值得留一個姓名。
秦心抿了抿唇,沉吟不語。
納蘭夜爵知道她性子雖清冷,實則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看到海公子為她身死,她卻什么也做不了,會不甘心。
他緩緩道:“海公子的遺言你聽到了,他最后的希望是讓你走。你若走不了,才會讓他死不瞑目。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我們…今晚連夜就走。”
秦心看了他一眼。
說走就走,你以為那么容易?
納蘭夜爵:“據我所知,時間法師有打開時間之門的能力。景辰不是答應你,只要你走,隨時他都愿意竭盡全力送你走嗎?”
秦心微微訝異:“你怎么知道?”
下一秒,她想起來了。
景辰和她在景家莊園談這件事的時候,兔兔師父就在門外,是那時聽到的?
想到那一次,就不由想起景辰法師把她和兔兔師父綁在一起扔到馬車上的惡作劇。
那個老頑童!
表面一本正經,做出的事情可真是不!正!經!
納蘭夜爵晃了晃手機:“我不僅知道,剛才,也和他聯絡了。他已經開始籌備,約定好今晚九點,在神學院后山的小樹林,破開一道時間之門,送我們走。”
就近,方便,不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