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僵,易天忙討好地遞過來個大荷花,擋在她臉前,自己拿了片葉子。
倆人光明正大的蹲在泥里聽。
這個造型,可以說十分猥瑣了。
但一種長久以來積攢的默契,卻讓前一秒還鬧騰的倆人,瞬間達成了共識,暫時歇火,一致對外。
隔著蘆葦蕩,倆人看不到外面發生了什么,只能隱約看到個倆人影。
聲音卻是很清楚。
“大蘭子,你要控制你的情緒。”副廠長說。
“我控制你個籃子!”柳蘭罵。
易天疑惑,啥是籃子?
陳溪反手一抓,他臉騰一下就紅了,忙抓著她的手在泥里滾幾下洗洗手,別人的玩意可不能摸啊。
兒媳婦跟公公說話,應該不至于說這種字眼,更何況柳蘭也不是那種脾氣潑的人,她為人陰柔,能說這些,應該是很生氣了。
“上學的事,你就不要想了,留在我這不好嗎?回頭我退下來,副廠長這個位置就是你的。”
副廠長哄道,就聽啪一聲,柳蘭打了他一巴掌。
“你這××,不要給臉不要!給你好臉了是吧?要不是看你懷著孩子的份上,早就揍你了!”副廠長怒。
柳蘭比他還囂張。“你打!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那些丑事都抖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把我灌醉了,然后對我做出那種事,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
陳溪:咦惹...
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易天還專注給她洗手呢,以后可不能讓她亂碰這些凡人的玩意,小啊。
雖然想不起來,但他隱約覺得自己的身體應該更完美些。
“小寶貝別生氣。”副廠長的聲音瞬間軟下來。
陳溪渾身雞皮疙瘩。
腦補一個快五十的老頭對二十的小姑娘說這些,真是太重口了。
“你別碰我!小心讓人看到!”柳蘭推脫。
“放心,這沒人能來,來,讓我...”
就沒聲音了。
陳溪一頭驚嘆號,她不是人嗎?
她邊上這個男人不是人嗎?
好吧,他真不是人。
實際上陳溪也懷疑自己是不是人,因為上次倆人那啥的時候吧,她身上也有光。
這光到底是從他身上借出來的,還是她自己的,想不明白啊...
陳溪在這想了大概兩分鐘,想不明白就決定專注聽墻角。
“咦惹,中,忒中!”伴隨著副廠長一聲,沒了。
沒了?
溪爺一頭問號。
兩分鐘?
接著就是一陣找紙的聲音,再然后就是遠去的步伐。
等那倆走了,易天才把陳溪從泥里拽出來,討好地問。
“你開心了嗎?”
“我為什么要開心?”溪爺看自己一身泥糊,又有要踹他進池的想法了。
“我比他強!”好驕傲的感覺。
陳溪嘴角抽了抽,氣樂了。
“你怎么不說你用得破爛招式跟他也一樣?”
臺詞都一樣,什么這沒人...
易天的臉微微發熱。
“不要總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學,都學壞了——”陳溪突然停住。
臉上的笑也沒了。
她說什么...他學壞了?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已經把他歸類到好孩子那一波了嗎?
陳溪心情復雜地看著他,被她注視后,他馬上挺直腰。
溪爺嘴角抽抽,勾勾手,他馬上湊過來。
溪爺一jio,去接受荷花池子的洗禮去吧!
荷花池聽副廠長兩分鐘事件后,溪爺終于不跟易天冷戰了。
她直接搬回了娘家。
張母一開門,看到個泥巴球,驚得忙對張父喊。
“老伴兒,叫花雞會走路了!”
這一身泥巴,真壯觀。
“我回來住幾天。”陳溪遞上手上的水果網兜,不白來呢。
張母把兜接過來,手一推,泥人出去了。
“從院子里的水缸里舀兩瓢水沖干凈了再進屋。”那個親媽無情又冷酷地說道。
溪爺悲催地提示,“冷水涼啊...”
“你在泥里滾的時候就熱乎了?虱子多了不嫌癢癢,去沖吧。老伴兒快過來嘗嘗,花花帶回來的桃子咋這么大!”
哦豁,吃了她的,還嫌棄她!陳溪有點憂傷。
晚上到了飯點,張母見自己越來越胖的閨女沒心沒肺地吃飯,用腳在桌下使勁地踹了下老伴兒,給張父使了個眼色。
被趕鴨子上架的張父只能端著酒杯,清清嗓子道。
“花花最近工作如何?”
“還行。”
“嗯,一定要保持情緒。”張父很滿意。
張母氣,又踹了腳。
讓你勸閨女回家,誰讓你領導講話來著?
見張父不說,張母自己上,夾了塊紅燒肉給陳溪。
“你弟來信了,說在那邊適應的還行,最近還交了個女朋友。”
下一句就是重點,你弟那木頭娃都能有女朋友了,你還天天跑娘家,不好好生娃!
“咦?柱子有女朋友了?做什么的,多大了?”陳溪好奇。
“叫白小溪,是個護士,剛談,說是有機會帶回來給咱們看看。”
張母被溪爺轉移了話題,提起兒子的事兒喜滋滋,拿了照片給陳溪看。
溪爺一看,哦豁,長相抄襲的是華妃娘娘啊,名字還取了自己的一個字,的確是柳欣荷會做的事兒。
這個白小溪就原著里張鐵柱前世的老婆,陳溪挺滿意。
張母興致勃勃地聊起了兒子這個新女友,完全忘了她一開始要訓閨女的話。
張父看人家娘倆聊得熱火朝天的,無聊地端起小酒杯,喝了個寂寞。
有人敲門,張家人看過去,易天拎了只燒雞過來了。
張母先是一愣,然后喜上眉梢,這還真是稀奇。
以前女兒跑回娘家,女婿都要等好幾天才過來找,這次竟然才幾個小時,看來小兩口的感情是真有進步了。
張父也高興了,終于有人陪喝酒,不寂寞了。
易天進門眼睛就鎖住那個敢不打招呼就跑過來的“逃妻”了。
倆人的視線在空中噼里啪啦地對視一局,他狠戾。
女人,別以為爺脾氣好,你就可以如此沒有底線。
陳溪挑眉,不甘示弱地對他冷眼還擊,你想怎樣!
他的手伸向兜。
張母緊張,就怕他掏出個雙節棍對著閨女一通抽。
“吃得那么干,就不知道配瓶飲料嗎?”給,健力寶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