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正襟端坐,麗雅之姿。
聽得此話,女子并沒有任何反應,清風吹起帷帽一角,透過縫隙隱約可以看見一截精致下巴,清冷出塵。
青衣奴婢輕捂嘴,繼續諷笑道“奴婢打聽得清楚,這慕九歌先前聲名狼藉,如今也沒好到哪里去,不過就是占了刀神慕昊天的血脈,又僥幸走了大運,成為了斗圣的關門弟子。”
“估計人應也還是有些小手段的,但和小姐你就是一個地一個天,根本沒有可比性,就拿她那張臉來說,小姐你聽聽這些人如何談論的就知道,也就是個笑話而已。”
“多嘴。”女子終于開口,卻是不冷不熱兩字。
青衣奴婢一笑垂眸,“是。”
立即閉嘴。
“就是不知那圣云殿的傾落月,會是什么感想。”
“是啊,那般癡情,又非凡絕色的女子,居然被這么個…截了胡,別說是她了,我們都覺想不通!”
“那也不一定啊,萬一冥王殿下只是圖個樂子?玩玩呢?”
“真說不準,那殺神的性子,誰都說不準啊。”
窗外的夜風吹來,大廳內依舊熱鬧沸議,但那張八仙桌前不知何時,已沒了那道驚鴻麗影。
冥千夜這一突然襲擊,殺了慕九歌一個措手不及,給老爺子幾罐湯下去,媳婦兒到手了,目的達到了,卻真把慕九歌給惹惱了,氣得她在府內好一陣上躥下跳。
被老爺子“趕出”刀神侯府之后,慕九歌硬是沒去紫夜王府,無家可歸的她只能可憐兮兮地回了丹盟。
暮色四合,濃夜迷離,星辰猶如碎鉆般遍灑墨空。
剛進籬駐小院,便看見了莫天涯和寂雪衣,兩人前一后站在屋檐下,師徒兩人的視線都在藥圃中的隕落星華草上,正在說什么。
一紫衣優雅尊貴,一白衣清骨綽約,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比周遭夜色更為迷人。
“老師?”慕九歌一見,頓時眉開眼笑,快步過去。
莫天涯止住話語,抬眸一見,也是溫柔“九歌。”
“老師你可算是回來了。”慕九歌小跑至莫天涯身前,又朝他身邊的寂雪衣一笑“師兄!”
可是,寂雪衣只輕點了下頭,表示回應,面上神色平靜得有些反常。
不知是慕九歌的錯覺,還是怎么的,竟隱隱的,感覺他有點生氣…
生氣?
生…她的氣?
可她昨天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寂雪衣這一反應,弄得慕九歌心上有些忐忑。
應該不關她的事吧?
想著,慕九歌將視線看向師尊,一瞧莫天涯那微白的面容,她瞬覺被吸引去了所有注意,嗓音都跟著一緊,“老師你臉色為何如此之差?”
旁邊的寂雪衣身形筆正,眸光卻輕垂了下去。
莫天涯“呵”一輕笑,“不小心受了點傷,只是小傷,無妨。”
“受傷?”慕九歌眉頭一凜,有那么一兩秒沒反應過來,緊張追問“怎么受的傷,老師你沒及時回來,就是因為受了傷嗎?現在如何?是誰傷的你!”
整個東臨大陸,還有誰能傷得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