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的脂粉味涌上來,冥千夜寒眉輕蹙。
慕九歌手持長鞭,剛走到大門邊,突然間感覺到了什么,步伐一頓,回眸環顧周圍。
少女眼神所過之處,眾人紛紛縮著腦袋往后退,生怕被她惦記上。
慕九歌的眸光,最終落在二樓廊下一暗處,卻什么都沒看見。
錯覺嗎?
她怎么覺得…
打量半晌,慕九歌依舊沒任何發現,這才轉身出了門。
蔚華飛被扒光了衣服,只留下一條褲衩,掛上了武神街前街頭。
白花花的幾百斤,跟掛死豬一樣,掛在那里蕩秋千,惹來周圍無數人的觀望,卻沒一個人敢將他取下來。
那長鞭破風的聲音猶在耳畔,誰敢去觸這霉頭?
月黑風高,涼風颼颼。
這種事件無疑是爆炸性的,消息不脛而走。
沒到一刻鐘,便傳到了武神侯府去,一整晚,整個府邸上下雞飛狗跳。
府門開了又合,皇宮的大門亦是。
這慕九歌剛鬧了一場,武神侯府的人又匆匆進宮,將剛睡著沒多久的皇帝,又從臥榻之上吵起來。
整個乾清殿都炸開了鍋,哭聲,鬧聲,熱鬧的不行。
“什么?”赫連威瞬間睡意全無。
怎么可能!
蔚毅滿臉痛楚,字字滴血,“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屬實,慕九歌那天殺小兒,下手之兇狠,遠勝微臣口中所述,我兒渾身靈根被廢,生死未卜,就算救回來,也,也…”
他不忍說出口,從此以后,也不能人道了啊!
華飛可是他們蔚家唯一的男丁血脈,父親回來,他又該如何交代?
“怎么會這樣!”蔚貴妃難以置信,“慕九歌不是個廢物?”
這也是皇帝想問的。
“我可憐的兒子!”蔚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那慕九歌簡直不是人,竟下此毒手,皇上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她定要那小雜種償命!
“姐姐,我武神侯府至此以后,就斷了香火了啊。”蔚毅氣得渾身顫抖。
“這…”蔚貴妃看向皇帝,臉色糾結難看到了極致。
她雖厭煩,但名義上,慕九歌可是她未來兒媳。
這關系…
皇帝更是頭痛,在殿中來回踱步。
半晌,他沉聲道,“華飛弄成這樣,也非朕所愿,但慕侯是被武神所傷,才導致那孩子失了心神,做出這樣的事,你們也別說什么了,到此為止,各退一步,誰都不準再提。”
蔚夫人的哭聲霎時一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怎么回事?
她兒被傷成這樣,皇上居然就一句“到此為止”,就給打發了?
“如此惡劣行徑,皇上怎能放任不管!”蔚夫人瘋了般捶地哀嚎。
“那你們想怎么樣?”赫連威也惱了,一聲大喝道“慕侯如今還躺著,生死不知,你們是想讓朕,將刀神侯府唯一留下的血脈,也架上斷頭臺砍了是嗎?”
那天下人,不戳穿他的脊梁骨!
皇帝狠抹了下自己脖子,“你們要不要把朕也砍了,逼死朕得了!”
“不,不…”蔚毅啞了下,心中苦不堪言,連忙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皇上的火氣,為何比他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