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平和羅俠二人又商量一些細節的問題,最后達成共識。
突然,那邊的牌局爭執起來。
王世子羅有志心里憋著一團火,終于在又點了一炮后,忍不住沖著羅非吼道:“你今天故意針對我是嗎?”
羅非一臉委屈的表情:“大哥,你這是在冤枉我。”
羅有志冷哼一聲:“我冤枉你?為什么同樣是出二筒,你只胡我的,不糊大姐和娘的?”
羅非冷眼相對:“你是大哥,我讓著娘和大姐不行嗎?你至于這么小氣?”
“你說什么?你敢說我小氣?”被當著女人的面數落,羅有志心里來了火氣。
羅非想到羅俠之前說的,大哥是世子,有氣也只能忍著。
他心里窩火至極,憋屈,實在是憋屈!
最后實在忍受不了,又不能發作,只好抱怨道:“你是王世子嘛,將來可是要當國王的人,我哪兒敢得罪你。對不起,世子殿下,我剛才冒犯了你!”
月玲低下頭,數著手指,裝著什么都沒聽見。
大姐羅婷左右為難,勸誰都不合適。
王妃洪瑤越聽越不對勁,眉頭緊鎖,怒道:“夠了!你們兩個,不就是玩幾局麻將,至于這樣?”
“有志,你是大哥,應該讓著弟弟妹妹,你二弟不是故意針對你,他剛才已經解釋過了。”
洪瑤扭頭瞪了羅非一眼:“你剛才說的話讓外人聽到會怎么想?說話不長腦子。”
這話有點重了,其實洪瑤只是提醒羅非以后不要亂說話。
但在羅非看來,洪瑤明顯是在偏袒大哥。
特別是當他看到大哥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臉時,胸腔仿佛快要著火了一般。
md!憑什么這么跩啊,就因為你比我大了兩年?
“娘,孩兒身體不適,先回府休息了。”羅非起身行禮,他不想繼續在這里受鳥氣。
身體不舒服,我看是心里不舒服。
不過洪瑤并沒有把話挑明,而是說道:“回去吧,冷靜冷靜,好好想想為娘說的話。”
羅非又來到羅平和羅俠這里,向父親告辭。
羅俠佯裝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二哥,看你臉色不大好,這是怎么了?難道是身體不舒服?”
“哎…別提了!”他面向羅平恭敬道:“父王,孩兒身體不舒服,先回府了。”
“回去吧,記住,你大哥雖然是大哥,但他也是寡人立下的世子,將來他是君王,你是臣子,不得僭越!”
羅平的一席話讓羅非感覺更是不爽。
想到以后見到羅有志,就要卑躬屈膝,唯命是從,還要看他的臉色行事,就是一陣窩火。
他回去后脾氣變得更加暴虐,差點將自己的侍女活活折磨致死。
鬧出這么一個風波,家庭聚會也沒什么必要搞下去了,眾人就此散去。
后日上午,王宮大殿,羅俠和羅有志也參與了當日的早朝。
王世子心中充滿困惑,為什么羅俠會出現在這里。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因為從后殿走出來的羅平,穿著一套金盔金甲,手里拿著一柄鑲金的寶劍。
這是要授予爵位,按照拉夏授爵禮儀規定:公爵配金劍、侯爵配銀劍、伯爵配銅劍,子爵配鐵劍,男爵配花環。
國王的兒子,承襲大統的稱為世子,其余兒子可以封公,公號以封地為名,比如在平原,就稱為平原公。
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今天是要給三王子封爵位,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封地,還是僅僅是個頭銜。
“我兒羅俠,今年18歲,已經成年,按照規定可授予爵位,今日我將海縣改名為云海縣,賜給我兒做封地,授予其云海公爵位。”
“我女,羅月玲,今年也滿18歲,授予其月公主名號,同云海公一起去封地。”
嘩,朝堂上瞬間議論開了,萬萬沒想到會有一個縣的封地,那可是十幾萬人的地盤。
上一次出現有封地的公爵,有一百多年了。
不過讓朝堂上感覺奇怪的是,你既然要封一縣之地,干嘛要封到窮的只有漁夫和罪犯的地方?
而且山賊橫行,這根本就是明著分封實則流放嘛!
包括王世子羅有志在內,看向羅俠的目光沒有嫉妒,一個個充滿同情。
“云海公擁有在封地獨立治法權,人事任命權,治軍權,管理權,為防御中州國邊境,抵御流寇,可招募不超過一萬正規軍。”
“每年收繳的稅款,向朝廷上繳兩層,其余可自由支配。一旦朝廷有變動,有派軍支援朝廷的義務。”
羅有志撇嘴撇,就那破地方,養活3000士兵都困難,還一萬人。
他一點都不擔心。
接下來羅平的話,更是讓他幸災樂禍:“令刑部甄選4000名重犯,發配到云海縣,由云海公全權處理。”
果然就是一個流放之地。
丞相洪建是一個老狐貍,他絕對不能允許在拉夏國出現第二個脫離于中央管理的飛地。
他甩了甩衣袖,躬身道:“王上,臣以為此事不妥!”
羅平心里恨得咬牙切齒,臉上平靜道:“丞相請講!”
“我拉夏國建立以來,除了成公因平亂之功授爵有封地,一百多年來,王子封爵不封地已成傳統,這也是避免王室延續下去,出現無地封的局面。”他的話聽上去合情合理,眾人紛紛點頭。
一旁的羅俠向前邁一步,淡定的問一句:“丞相,封爵不封地,可有正式的祖法規定?”
洪建啞然,不過他久經風雨,將厚黑學的無恥發揮到極致:“雖無祖宗之法,但祖宗之法也沒有規定可以封爵封地,我國建國以來,歷經21任先王,只有成公一例,莫非你想打破先王的傳統不成?”
羅俠橫眉冷對,板著臉道:“丞相危言聳聽,我自然尊敬祖宗,可父王是現任國王,丞相張口一句先王,閉口一句先王,這語氣何曾將我父王放在眼里?”
一頂高帽子壓過來,洪建也不得不低頭,他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匍匐在地:“老臣不敢!若是因為老臣敬忠直言冒犯王上,請王上責罰!”
羅平連忙將他攙扶起來,勸慰道:“岳父多心了,論輩分俠兒還要叫您一聲外公,將來志兒繼承大統,俠兒不也是志兒的臣子嗎?”
他扭過頭,瞪了羅俠一眼:“臭小子,還不向你外公道歉!”
“外公,恕孫兒年輕氣盛,不懂禮數,多有得罪還望見諒!”羅俠又轉身向眾位官員道:“諸位,父王讓我到云海縣,其實是讓我代表王室戍衛邊疆,相信各位都清楚那里的什么地方。”
“如果外公是對我獲得世襲封地不滿,我現在承諾,放棄世襲權。我會一心一意治理好云海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我死之后,朝廷可收回云海縣封地,如何?”
不能世襲罔替的封地,也就不能稱之為封地,徹底堵住了洪建的嘴。
看似沒有封地,實際上以羅俠18歲的年紀(娃娃臉,實際年齡25歲),如果命長一點,至少能在云海縣稱王稱霸幾十年,到時候鐵板成一塊,還能服從朝廷的管教?
好個厲害的小子,我倒是小巧了你!
洪建知道,在對方做出如此巨大的妥協后,依然咬著不放,就會犯了大忌。
他只好放言道:“臣無異議!”
羅俠笑道:“多謝外公成全,我真替父王高興,有外公這樣忠心耿耿,為國操勞的丞相,是我父王的福氣。”
“外公,您放心,孫兒在外面也會牢記您和母妃平日的教誨,將來一定會對大哥忠心耿耿,替大哥守衛好邊疆,好好報答您和母妃的恩情!”
這話聽起來極為感人,但洪建這只老狐貍何等聰明,豈能聽不出其中的言外之意。
他心里恨不得將羅俠千刀萬剮,但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慈祥的微笑:“好好,王子有孝心,是王上的福氣,希望你到云海縣以后,能夠把云海縣治理好,將為禍百姓的山賊一網打盡,不負我王家的威嚴。”
“一定,請父王和外公拭目以待!”
羅俠接過金劍,同羅平寒暄幾句后,轉身離開大殿,此地不宜久留,他要盡早帶著妹妹月玲前往封地。
羅平看著他離開背影,暗暗嘆息,不卑不亢遇事冷靜,這才是做君王的好料子,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