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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練兵序章

  江安,武皇,陸行,徐泰一行人在整個訓練場中走走停停,時不時會響起一陣熱烈的討論之聲,徐壽李克忍不住,非要上這些看起來稀奇古怪的設施上體驗一番,好試一試這些東西到底有沒有江安說的那般困難。

  瞧完整個運動場用了許久,大多數時間都花費在了江安的講解和徐壽李克二人的嘗試之上,對于此陸行徐泰之人也是默許的,畢竟再說的天花亂墜,也得真正有用才行。

  眼見徐壽和李克這種根正苗紅的將門子弟完成標準動作也頗為不易,直呼難受,陸行老臉上都笑開了花,不難想到,若是再年輕個20歲,他也定要上去蹦跶一番。

  溜達完,眾人意猶未盡。

  徐壽揉著自己的胳膊,說道:“這勾梯…是叫勾梯對吧?上下一次就如此耗費臂力,想來便是我傾盡全力也只能上下百回,真的能做到上下三百回嗎?”

  李克眼神中滿是火熱,握緊了拳頭:“江安說人力可及,那就一定有人能做到,徐壽,你瞧著吧,這三百次,我定要拔得頭籌,哼。”

  忽然李克被人一拍肩膀,扭過頭來一看是徐泰,只見徐泰指著勾梯處說道:“小克啊,這頭籌你怕是拿不到嘍。”

  李克和徐壽順著徐泰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勾梯處熊二正玩的歡快,一上一下不亦樂乎,數十下之后竟不見氣喘,仍然像個小猴子一般上躥下跳,眼中寫滿了新奇。

  徐壽和李克數了幾十個來回之后就氣惱地不再數了,瞧人家的樣子怕是能玩到明天,還數個錘子,徐壽是知道一些熊二的身份的,心中還好接受一些,畢竟人家師傅就很牛掰這關門弟子一定也很牛掰,可是李克不知道啊,忽然蹦出來這么一個猛人刷刷刷就把自己碾壓,心中卻并無失落,反而斗志昂揚,暗自把熊二當成了目標和偶像。

  想來可能是還沒有見過他的偶像論垛吃糖葫蘆的樣子,要是見到了,估計…呵呵。

  且不說眾人的想法,江安心中是十分滿意的,這個場地已經很接近于自己印象中的那種特種兵的訓練場地,當然了,他所知亦是從電視上或者紀錄片中得來,他本人并沒有到過真正的特種兵訓練場,可能真正的特種兵訓練場有其他秘密武器也說不定呢,但是就算是如此,這些別開生面的訓練設施在這個時代仍然是先進的,是具備實現超強單兵量產化能力的。

  江安看著訓練場中的勾梯,啞鈴,鐵絲網,單杠,圓木,泥水池等等幾十種設施,只覺得一種熟悉感撲面而來,當然若是不考慮身旁這些人的話。

  江安問徐泰道:“公爺,那四百人可曾集結完畢?”

  “那四百人分批出了天京,之后分散于安定門到虎頭山之間各處,咱們的車隊往虎頭山去的過程中隱藏在各處的兵卒不斷匯集,咱們進林子的過程中老夫已經派人去整理隊伍了,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公爺,我有一個建議。”

  “說來聽聽。”

  “這四百人雖然最后只會留下一百人,但是別看這僅僅是一百人,仍然需要強大的后勤保障,不妨就由剩下的那三百人來進行這后勤保障工作,一來,不用擔心泄密的可能,二來,不妨設置一項制度,每隔一段時設置一個考核,讓這四百人共同進行,便是本來在后勤的人亦能憑借成績進入狼牙,而成績不夠優秀者則暫時調入后勤部隊,這樣也對他們有一個督促作用,想來這些硬茬子可沒有一個愿意甘居人下的吧。”

  徐泰哈哈大笑,說道:“可不是,一個個倒是眼高于頂的很,誰也瞧不起誰,你還別說,若是有了這個法子,那些小子為了保持住自己狼牙的地位還不得往死里練?有意思,有意思,我這就去稟告陛下,順便問一下這四百人整理的如何。”

  江安嗯了一聲徐泰便轉身離去。

  江安閑來無事,溜達了一會兒,正準備去小桃和張上心的房舍,卻忽然被一名兵卒喊住,說是公爺差使來告知隊長,所有參選人員已經集結完畢,讓隊長速速前往。

  訓練場地正中間專門留了一大片空地,空地前筑高臺,廣場足以容納上千人,四百人自是不在話下,當江安趕到的時候只見這四百人已經排列整齊地站在了廣場之上,正眼神灼灼地看著高臺之上那一道金黃色的身影。

  你瞧,就說吧,武皇在武國就是全民偶像。

  武皇正在同臺下的士兵講話,大概都是一些爾等皆是我武國忠勇之士,在這里要好好訓練報效國家之類的沒有絲毫營養的場面話,但是臺下的人卻聽得有滋有味,恨不得現在就替陛下奔赴戰場,以自己的鮮血守衛邊疆。

  江安嘴角扯了扯,暗道一群腦殘粉。

  徐泰把江安拽過去,小聲說道:“四百人全在這里了,一個不少,一會兒陛下說完你也上去說兩句。”

  “我就不去了吧。”

  “你是他們的隊長,你應該說兩句。”

  江安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約莫兩炷香的功夫,武皇終于結束了自己的演講,很是激動,臉色潮紅,這里這種濃厚的軍事氛圍正感染著所處于此的每一個人。

  江安同武皇打了個照面,就走上臺上,目光巡視臺上的一張張面孔,然后刻在心里,不出意外這些人往后就是自己的戰友了。

  眾人之前也已經見過江安,也知道江安就是這一支新軍的隊長,對于他的上臺似乎沒有太多意外。

  江安看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站定,拿出自己的最大聲音,嘶吼道:“爾等,準備好赴死了嗎?”

  這一句血腥氣十足的話顯然更符合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的性子,聽完只覺得熱血澎湃,連帶著對江安的輕視都少了一些,頓時用盡力氣怒吼道:“時刻準備著。”

  “好,我說完了,下邊我來介紹一些新軍和所需要遵守的規章制度。新軍名為狼牙,編制一百人,記住這個數字,一百,也就是說會從你們中挑選出一百人進入狼牙集訓,剩下的三百人則負責整個場地的后勤工作,從事后勤的人做完自己分內之事之后亦可以參加訓練,此外,每兩個月進行一次考核,考核成績前一百者進入狼牙,剩下的三百人則歸入后勤,考核成績最優者賜良田十畝,布兩匹,送于家中,并將公示于家鄉以及場地中的布告欄之上,家鄉的自有村正管理,至于場地中的,諾,就是這廣場左邊的那一個,成績最差的二十人,餉銀扣兩成,口糧減兩成。除此項規定之外,仍有其他需要遵守的具體條款,比如禁止私下斗毆,若是要決斗,則需要遞交申請,在決斗館中進行,禁止拉幫結派,一經發現,殺之,絕不姑息,禁止私自離開場地,一經發現,殺之…還有其他的太多我想不起來,不過已經張貼在了布告欄上,諸位可以前去查看,然后牢記于心,宿舍已經分好了,可以自行查看,打理好之后你們有一下午的時間熟悉周圍,散了吧。”

  江安說完就轉身往回走。

  底下的眾人議論紛紛,有人忍不住問道隊長在哪里吃飯有沒有假期之類的問題,江安卻充耳不聞,大步離開。

  回到武皇的辦公室,沒錯,武皇也在此處有專門的一間辦公室,裝飾得極為豪華,再想想自己那走的簡約風格的隊長辦公室,江安眉頭一挑,決定等武皇走了之后就搬到這里頭來。

  唔,這坐墊真軟和啊。

  眾人坐定之后,徐泰問道:“小安,你方才說的是不是簡單了些?”

  “公爺不必擔心,半日的時間足夠他們查清楚整個場地,若是連這么點地方的情況也摸不清楚,將來還當什么特種兵?”

  武皇點頭道:“江安說的是,朕要的是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天軍,若是連這些小困難還要張嘴去問,又何如讓朕放心。”

  江安朝武皇拱手感謝,后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鄙視地對徐泰說道:“公爺,方才進入林子之前是不是有一個身穿紅色鎧甲的英偉之士。”

  徐泰還沒有說話,倒是吾皇昂首挺胸,得意道:“你也看出來了?朕的雁翎衛如何?”

  “額…呵呵,是挺不錯的,可是陛下不覺得這穿成那么顯眼的紅色在這林子里來回穿梭,怕是不被人注意到都難。”

  武皇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片刻才說道:“也對,該當如何?”

  “我有一法制衣,所得之成品使身穿之人在山野不可視,此衣名為迷彩服,咱們這樣做…”

  圍在一塊兒的眾人聽得雙眼中光彩煜煜,這還真是天馬行空但又切實可行的法子啊,這娃子腦子怎么長的,好似什么問題到了他這里都能毫不費力解決。

  江安介紹完畢之后問道:“陛下以為如何?”

  “妙極,就這么辦,這次等朕回京便差宮中造作監可信的裁縫過來,對了,你還需要其他的工匠嗎?一并派來。”

  江安一番思索后說道:“廚子,大夫尤其是精于跌打損傷的大夫,還有可以維修這些設施房屋的工匠,都要。”

  “這些朕已經吩咐下去了,還需要別的人嘛?”

  “沒有了,對了,陛下,挑選出來的一百名孤兒如何安置的?”

  “目前安置于國子監的一個獨立學堂,派了武皇衛的將軍教授武藝,齊師親自教書,自是不必擔心。”

  “我聽說其中有一個出彩之人?”

  武皇點了點頭,眼中也閃現出驚嘆的神色,說道:“據張尚書奏報,說是那位孩子極為出彩,當時張尚書身著便裝,僅帶一名侍衛隨身,那個孩子本沒有被選上,因為他年歲太小了,才九歲,但是他卻主動找上了張尚書,直接說要跟他走,他不想再做孤兒,張尚書問他為什么覺得我可以帶你走,你知道那孩子怎么說嘛,他說富貴人家之人來此多為領養,方才看到那些大孩子從屋里出來之后有喜有憂,喜的人竟然有不少,說明是要領養許多人,還不要年齡太小的,說明定是要這些人去做什么事,此外從侍衛可以光明正大的佩刀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懷有圣恩的大家族之人,但是大家族之人多重視血脈傳承,少有到此處領養孩子的,那么就只剩下了另外一種可能了,是朝廷的人,這孩子說完就直接跪在地上,求著張尚書把他帶走,張尚書惜才,就破例把他帶了回來,這孩子的機靈勁兒倒是有你江安的幾分樣子,對了,忘了說了,他的名字叫做江墨,說不定百年之前跟你還是一家呢。”

  江安微微一笑,心頭暗道有意思,至于百年之前是不是一家…不重要。

  “這孩子倒是有點意思,年少老成,心思細膩,進退得當,陛下,那孩子也在國子監?”

  “嗯,看你這樣子,你是想把他要過來?”

  “嗯,我想瞧一瞧這個孩子,若是當真如此有才,那么我親自教他。”

  武皇喜出望外,喜道:“什么?江安你竟然要親自教授?能不能教成第二個你?”

  江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副高處不勝寒,寂寞如大雪崩的表情,惆悵到:“怕是要辜負陛下了,這世間怕是再難出現我這種經天緯地的高精尖人才了,哎,無敵是多么寂寞。”

  武皇松開因為激動抓住了江安的手,撇了撇嘴就加入到陸行和徐泰的談論當中,一副不愿意搭理江安的樣子。

  “陛下,陛下,你這是什么表情?你這么著我可就不樂意了啊,陛下,你別走啊,陛下,陛…”

  正事兒忙完,武皇辦公室里重新恢復了熱絡的氣氛,甚至常英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一壺皇宮存酒,開封之后屋內頓時彌漫起濃郁的酒香,徐泰大喝一聲,奪過來就往嘴里倒,惹來陸行一陣怒罵。

  江安看著鬧騰的君臣,心頭一暖,抬起頭來,墻壁上兩個血紅的兩個大字—狼牙,好似倒映著血雨腥風,讓人膽寒。

  這一路,定不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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