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安一行人站在別通這一個西域小國最西方的一座小城下的時候,才有了一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鬼知道他們這兩個月來過的是什么日子!
西軍營寨之中傳出來的衣衫已經破破爛爛,但是也舍不得扔,還好后來又從西域聯軍的小股散兵身上搶來一些,這才得以在大雪紛飛的冬天堅持下去,但即便如此,也凍得夠嗆。
又到了蔣干表演真正技術的時候了,嫻熟的西域話加上一臉狗腿子的笑容,讓守城的老兵輕而易舉就把他們一行人放入了城,不過江安還是覺得那一顆珠子作用更大一些。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終于可以吃好喝好順帶著把自己身上也給清洗一下了。
擺脫蔣干尋找一件當鋪置換一些西域流通的貨幣,一行人就好似暴發戶一般開始瘋狂吃喝,引人注目。
這座小城江安不知曉名字,但是十分殘破,若是在武國境內,比之縣城尚有不足,更不用提天京城這種當世之最。
但是久居山中,有吃的喝的以及一些熱水已經相當不錯了。
在城中最大的一間客棧或者說驛館住下,換了一身新衣服的江安卻沒有重新收拾自己的胡須與亂糟糟的頭發,任由他們繼續散亂著,若是打理成一開始的白面小生的模樣,豈不是一眼就會被認出來是漢人?
那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戴立聞沖馮何他們自然是沒有這種困擾,黑不溜秋,五大三粗,任何國家,任何民族都有這種男子,更別提臉上還有一道疤痕的徐壽了,茂密的胡須遮住了其清秀的容顏,倒是比戴立這些看起來更讓人害怕,想必在西域之中,這種相貌也屬于十分豪橫的那一批。
各個小隊長聚集在江安房中,左右細細查看一番之后說道:“隊長,現在怎么辦?”
這些時日來江安身上已經有了一些肅殺之氣,拍了拍手,說道:“在這個小城中補給一下,出了城之后繼續沿著小路或者山路向東前進。”
徐壽臉色一苦:“啊?這才剛回人間,就又要進山啊?”
“這座城可以進,是因為十分偏僻,而且是做小城,西域聯軍自是不會在意,那些大城可就不一樣了。”
徐壽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說道:“好,走山路就走山路,但是小爺就算是要走山路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看著徐壽臉上的壞笑,江安問道:“你有什么壞水兒,趕緊吐出來聽聽。”
“雖然這個地方偏僻,但是之前查探的時候在城東也發現了一個約莫有五百人的駐軍營寨,要是咱們去把他們的糧草一把火燒了…”
江安慌忙阻止道:“你不要命了!”
徐壽擺了擺手:“我怎么不要命了?這么危險的事情當然不是我去了,戴立,這一項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正在仔細聽講的戴立聞言一呆,有一種莫名躺槍的感覺。
“啊?”
徐壽一巴掌拍在戴立的后背上:“啊什么啊?就你身手好,你不去誰去?”
戴立看向江安,江安也覺得有一些冒失,不是很保險。
“燒糧草之后我們可以不小心掉下來一些東西,比如寫著烏茲國文字布帛?比如印著哈吉輪國圖騰的信物?”
江安眼神微微一亮,你別說,這個可以有,反正這種栽贓嫁禍的事兒自己和小公爺也不是頭一次干了。
雖然不排除太過刻意嫁禍的因素,但是擾亂視聽的作用還是可以起到的,換句話說,這種行為雖然有風險,但是風險就變得很小,說不定還真能起到離間西域聯軍的目標呢,雖然不太可能,但是讓這些小國之間心里頭留下一根刺也是極好的。
所謂聯軍,最怕的就是主帥的離心離德。
不過去燒糧草的那個人著實很危險,戴立也覺得如此,正想開口,江安就擺了擺手:“戴立,辛苦你了!”
戴立:“…”
“蔣干,快準備一些烏茲和哈吉輪的文字和信物。”
看著托著下巴沉思的江安,戴立沒有在說什么,還好是自己一個人去,若是跑的快一些應該沒有什么危險,這種小城難不成還有什么高手不成?
不過總歸是幾百人啊,這種任務還是就執行一次的好!
忽然,江安停止了思考,低聲說道:“照這么說的話,臨近的幾個小城也還算是偏僻,想來駐軍情況與著一座城并沒有太大區別,不妨多燒幾次,到了哈吉輪國,也可以挑幾座小城燒幾次。”
戴立雙腿一軟。
江安拍了拍戴立的肩膀:“加油啊,小伙!”
眾人商定明日出城,而戴立與出城時間間隔一天去搞破壞,之所以間隔一天,可以讓西域聯軍更難關注到他們一行人的身上。
兩日后的晚上,江安一行人藏在小城東面的一座山上,貓著腰的江安問道張上心:“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張上心微微一笑:“按照戴立的身手來說,問題不斷,放心吧!”
果然,張上心話音剛落,遠處就亮起了滔天火光,甚至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身影正抹黑在樹木雜草的掩映之下分塊朝著江安所在的位置移動。
徐壽雙手一拍,大喜道:“得手啦!”
好似這種燒糧草的行為可以讓他們心中沒有平息只是強行壓抑下去的怒氣宣泄出來一些似的。
不得不說,還真的可以,至少看著這滔天的火光,江安感覺心頭就舒服了一些。
殺小爺三十多個人,燒你點糧草,不過分吧!
大半個時辰后,戴立氣喘吁吁地跑到江安一行人的身邊,寒冷的冬天周身竟然冒著熱氣,朝著抱了抱拳。
江安問道:”沒有受傷吧!“
戴立搖了搖頭,眉目之間有一些興奮。
”那就好,你先歇息一下,聞沖,把吃的和水給戴立一些,等他休息好了咱們再趕路!“
與此同時小城城東的駐地中已經亂成了一鍋中,一名小卒正拿著一塊帶有某種文字的布片朝著其中一位將領嘰里呱啦地說著些什么,片刻之后那名將領臉色通紅,憤怒至極,抽出彎刀就砍在一旁的立柱之上。
只燒一次,可能只會引起一點小風波,但是若是次數多了,卷起的大風浪又將導致什么樣的后果,江安還沒有想到,只是他應該是有一些小看這些小國更加要強的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