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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殿試(一)

  皇宮之內,武皇看著密碟司遞上來的折子,搖頭笑了笑,就丟在一旁不再去管。作為密碟司頭領,常英自然是知道這一份折子中的內容,那江安被稱為圣人的消息,還是自己親自寫上去的。

  “常英,你覺得江安,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常英略微思索了一番,猶豫著說道:“回陛下,江會元的才華,自是不必多說,若論品性,從江會元過往所行之事來看,亦是上佳。”

  武皇饒有趣味地笑了笑:“既是如此,密碟司為何還要遞上來這一份折子啊?”

  “回陛下,實乃此事事關重大,老奴不敢有半點疏忽,再加上陛下將要對江會元委以重任,關于江會元的任何消息老奴自當第一時間呈上。”

  “常英啊,朕知曉你在擔心什么,你是在擔心丞相禍國的慘劇再次上演對吧,你就把你的心放進肚子里去吧,你要說鐘川老匹夫從良,朕都相信,但是江安禍國,朕看來,是不可能的,朕且問你,你會擔心徐泰將軍造反嗎?”

  “徐將軍忠君愛國,滿門忠烈,老奴自是不會懷疑。”

  “所以啊,將一個人放到什么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他本身是個什么樣的人。而江安,最讓朕看重的就是他的品性,他與徐泰將軍已經相處許久,你密碟司自稱天下之事無所不知,可有聽聞江安拿了鎮國公府半分便宜?更別說江安和徐壽那種肝膽相照的感情,朕看了都覺得羨慕,此二人,一可運籌帷幄,一可沖鋒陷陣,最可貴的是二人都性情單純,沒有那爭名奪利之心,對,這么著形容最合適不過,沒有欲望之心,若不是當初朕使了個小心眼讓他上殿還跟著朕去那城北一遭,估摸著他還一直在當他的小地主不肯入朝呢,哈哈哈。”

  不管徐壽學習怎么樣,但是這趕考,從來都是最積極的。天還沒亮就坐著馬車來到了江安家里,這次學聰明了,不留著大鼻涕泡也非要騎馬了,人嘛,總是不流一次鼻涕泡不知道這天兒騎馬有多冷。

  江安看著徐壽從馬車上跳下來,結果以往矯健的徐壽竟然腳一軟差點一頭栽到地上,江安邪魅一笑,新婚嘛,懂得懂得。

  江安上前把徐壽給扶起來,語重心長道:“騷年,雖然你還年輕,但是也要節制啊。”

  徐壽臉上寫滿了問號:“什么節制?你在說什么?”

  “你看你腳都軟了,這么著下去我替你的腎操心啊。”

  “呸,瞎說什么呢,我是在來的馬車上又咪了一下,結果姿勢不太好腿麻了,小安啊,你是真的不純潔啊,嘖嘖嘖。”

  江安微微尷尬,原來是這樣,哎,難道自己真的是單身太久了嗎?昨晚還夢到了和小桃…可是那時候為什么這種夢張上心那個小妖精也在,小爺才不可能娶她。

  “咳咳,你怎么能這么看我呢,我說什么了?我可不就是說的你腿麻嘛?快進來吃早飯吧,然后再去。”

  二人吃完早飯,告別了小桃,坐在徐壽的馬車上一通往天京城而去。

  “以圣人的身份來這天京城感覺如何?”徐壽笑著問道。

  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操心,拿出來看看玩笑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要是我真的是圣人,我就告訴所有人鎮國公府小公爺不舉,新婚之夜在偏房獨自垂淚,圣人說的話他們一定會信的,你說對不對。”

  “哥,你是我哥,小弟錯了。”

  殿試同樣于巳時開始,大概相當于江安前世時間的九點鐘,屆時會試通過的各個貢士許需要提前聚集在宮門之外,由禮部官員逐一唱名,再經由武皇衛搜身之后方可入宮。

  殿試的地點一般是在太和殿,即早朝進行的大殿,將殿試地點設置在這象征武國最高權力的宮殿,亦代表著朝廷對于各貢士的尊重和期待,同時暗含激勵之意。

  殿試的考題為策問,有時陛下興致所至,也會考一考詩賦,但是次數很少,仍是以策問為主。至于具體題目,則是武皇自己思慮所得,誰也不曾通知,只有到了這殿試之期,眾人才會從武皇的口中知曉考題為何。因為殿試只考一題,知曉考題之后就很容易作弊,武皇此舉,則從根本上杜絕了考題泄露的可能,更有甚者,武皇殿試之時臨時更換考題的也不是沒有,全看武皇的意思。

  在鎮國公府呆了一會兒之后,江安和徐壽就出發了,這次大概午時就會結束,因此不用提食盒,對此,江安和徐壽深表遺憾。

  宮門之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但是比起會試已經減少了許多,大概只剩下了兩成,不少人看到江安和徐壽還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腳,冷汗涔涔。

  考,考不過人家,玩,沒人家敢玩,打,打不得也打不過,憋屈啊。

  這應該就是其他貢士心理活動的真實寫照了。

  看到這些人江安忽然想起來了上次非法聚眾的那一位李舉子,于是問道:“小公爺,上次堵了宮門的李舉子怎么處置的啊?”

  徐壽摸了摸下巴,說道:“據說禮部尚書帶回了禮部。”

  江安輕舒一口氣:“也好,至少能活下去,若是再去鐘川那兒,他難逃一死。”

  徐壽詫異的問道:“他想害你你還盼著他好?”

  “他好不好是律法說了算了,不應該是我想他怎樣就怎么樣。”

  徐壽要了搖頭:“誰要是想害我我就弄死誰,理解不了你們這種圣人的想法,這次的事兒很多人都是撇了個干凈,有多遠離你多遠,就連各部對你的爭搶聲勢都小了很多,可是你知道嗎?唯有大理寺卿周正,依然堅定的要你進入大理寺,據說他聽聞了這件事就匆匆地進宮替你去求情,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周叔為什么那么看重你,因為你和他是一類人,多數人都認為氏族關系大于律法,唯有你二人,認為律法應該凌駕于氏族關系,小安,你真的很不一樣。”

  江安目光直視著朱紅宮門,喃喃到:“有了律法,才能給那些最底層的人一些機會啊。”

  “什么機會?”

  江安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忽然,一聲鑼響傳來,禮部小吏高呼到:“時辰到,各貢士請來我處唱名并領取號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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