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鼎能夠清楚地看到,當他體內的厄運轉運到了胡剛身上的時候,胡剛面部的表情發生了微弱的變化。
從原來的冷靜,好像多出了一絲的顧慮?亦或是痛楚!
當然,包括胡剛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在意他身上發生的這一點點變化。
可是當方鼎知道之后,頓時信心大增。
因為他的師父炎老頭曾經跟他說過。
每個人能夠承受的氣運都有一定的限度。
一旦超過了某個限度,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這種事情可能是好的,可能會讓他們一夜之間登上頂峰,成就強者。
但更加可能,會發生變故,甚至身體承受不了而爆體而亡。
至于方鼎,他本身就是一個怪胎。
炎老頭也解釋不通,或許以后能夠弄清楚。
隨后,方鼎從石壁的坑里面掙扎了出來,看著胡剛,絲毫不懼。
他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液,淡淡地說“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什么說中了?”
“我是說出去!”
“怎么出去?”
“和我交易!”
“呵呵,不自量力!”胡剛笑了兩聲,猛然朝著方鼎沖了過去。
他手中忽然捏著一個奇怪的手印,十分晦澀,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呢喃著什么。
忽然,胡剛身上金光大放,一個巨大的金鐘虛影從胡剛的身上浮現出來,把他整個人都給包裹在其中。
“金鐘!”
他大吼一聲。
他身上的金色大鐘忽然從他的身上飛了出去,轉瞬之間,便朝著方鼎頭上蓋過去。
當這個金鐘靠近的時候,方鼎才看清楚那個金鐘虛影的真正模樣。
在金鐘的表面,雕刻著幾個大字,他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類似于佛教的“*”字,但是方鼎不太確定。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一些十分奇怪的圖案,類似于某種兇猛禽獸,張牙舞爪。
當金鐘降下來的時候,方鼎能夠聽到清晰的一段十分怪異的焚音。
“嘛聶轟嘛......”
這一段焚音,竟然讓方鼎忽然陷入了恍惚,好像迷失在一段奇怪的影像之中。
那里仿佛一個俗世,人們過的生活比起這元武大陸,更像是在地球的那種三點一線的生活。
雖然很枯燥,但是對于方鼎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
忽然,方鼎楞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幻術!”方鼎詫異。
然而此時,金鐘已經完全將他包裹起來。
在他的四周,金光閃爍不停,金鐘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變小。
“哈哈哈,說什么大話,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就憑你,什么都做不到!”
胡剛冷眼看著方鼎,默然地說,他的眼神黯淡了很多。
可是面對這金鐘,方鼎卻拳頭緊握,怒吼一聲“碎石拳!”
拳頭揮打出去,硬生生地撞擊在金鐘之上。
一陣鐘鳴聲從拳頭那里響起來。
可是金鐘之上,一股巨力和震動感從金鐘之上沿著方鼎的手臂傳過來。
好像一個狂暴的猛獸一樣,瘋狂肆虐著方鼎的身體。
瞬間,方鼎的身體就已經麻痹起來。
緊接著,他的內臟不斷地顫抖,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嘴角那里更是直接出現了一道鮮血。
然而盡管金鐘的反噬十分厲害,方鼎卻始終沒有松開那只握成拳頭的手。
“呀啊!”
他大叫著,元力持續并且大量地朝著拳頭那里傳輸過去。
胡剛楞了一下,他始終不懂,自己將真正的實力表現出來,為什么方鼎明明沒有獲勝的可能,仍舊堅持著。
然而下一秒鐘,變故橫生!
那看似無比堅硬,根本不可能被擊碎的金鐘,居然出現了一道道發絲大小的裂痕!
這裂痕剛出現的時候并沒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可是接下來,這些裂痕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
咔擦!
忽然,一塊碎片從金鐘上面掉落下來!
緊接著,掉落的碎片越來越多,整個金鐘竟然開始土崩瓦解,眼見著就要解體。
胡剛看到這個景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不可能!”
金鐘到底有多堅固,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可是方鼎的碎石拳看起來平平無奇,又怎么可能會擊碎自己的金鐘呢?
其實他并沒能看到,當胡剛詫異的時候,他身后的森綠色厄運像是一面瀑布一樣,覆蓋著胡剛整個人。
他所不解的,正是這厄運所致!
一聲巨響,金鐘完全消散開來,化為齏粉消失在空氣中。
從金鐘里面跑出來的方鼎,里面兩腳一蹬,朝著胡剛撲了過來,他拳頭握緊,想著胡剛就是一拳。
然而經歷過這件事情之后,胡剛的態度好像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他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十分冷靜,抬頭看著從空中落下來的方鼎,默然地說“你贏了!”
方鼎一愣。
不知方鼎,就連其他人,都十分驚訝。
“胡老大,他只不過僥幸破開了你的武技,怎么能算他贏了呢!”
“對啊,這小子不能放縱,就算不殺了他,也要在他身上留下來一些傷痕印記,讓他記住,這礦洞世界的強者到底是誰!”
然而胡剛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
對此,方鼎把拳頭一收,落在了胡剛的身前。
他看了胡剛一眼,胡剛給他的感覺,和剛開始見面的時候不同。
方鼎看到了,其他人卻沒有留意到。
胡剛的眼角處,好像有淚光閃過。
“不用打了,你贏了!”胡剛抬起頭來,看著方鼎。
“我......真的贏了?”
“對,你有資格和我交易。”胡剛回復方鼎,說“說說看吧,你說的要出去,回到天元大陸,你打算怎么做?”
胡剛的那些手下們聽到胡剛說的話,一個個都傻眼了。
他們敬仰的胡剛,可是一切都以拳頭說話。
弱肉強食,一直是他們的信仰。
可是如今為什么,居然和這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傻小子一起瘋癲!
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
難道說他們真的想憑借兩個人的力量,去對抗靈族的看守者?
笑話!癲狂!無知!
他們兩個人面對靈族的人,毫無勝算,為什么要做明明沒有希望,明明輸定還要附上性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