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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仿品

  凡事必定有目的,有因便有果,不可能無的放矢。

  那么更高的存在建立太古鐘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只是為了挑選英杰,那么何苦要造成這樣的殺劫?是為了彰顯更高存在的威嚴嗎?亦或者那樣的存在已經無所不能了,因此行事全憑心意與樂趣。

  但在陳修看來不至于如此,如果當真有無所不能的存在,那又何苦要在世間封鎖自己的名頭,何苦要殺死一切知曉根腳者?

  更高的存在想要隱蔽自己的身份,這便說明他們有所顧忌,而三大家族這樣的體系,無疑是隱藏身份最好的法子。

  若是謝家覆滅了,那么便必定會有新的勢力迎頭趕上,會展開一場大洗牌,在這樣的亂局中什么變故都有可能發生,這恐怕與更高的存在利益不符。

  陳修設身處地的設想,如果自己是更高之上的存在,那么非但不會覆滅謝家,還會在暗中扶持與保護,這才能讓自己的身份永遠成為秘密,不為世人所知。

  “那便說明…建造這太古鐘的,并非是更高的存在。”

  陳修冥思苦想:“亦或者,他們建造了這太古鐘,只是無法完全掌控,留下了副作用。”

  “無論前者還是后者,都說明一件事。”

  他眼眸里閃爍出精光,喃喃出聲:“敲響這太古鐘的重要性,遠遠大過謝家這一龐大家族。”

  陳修漸漸理清了頭緒,于混亂中抽絲剝繭。

  “那么眼下…”周風在這時開口。

  “眼下只需要等待。”陳修笑道,“以更高存在的手筆,應當馬上便會到來。”

  話音剛落,便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遠方有人緩步走來。

  當看清來人,周風瞳孔忍不住猛然收縮:“那個瘋子!”

  來人正是曾經將周風打敗的那個瘋子,正是此人讓他信念崩塌,淪為了富人區的奴仆,從一介梟雄變成了看守鐵絲網的守衛。

  直到現在,周風也依舊記得與這瘋子相見的每一幕,記得他的每一個動作與眼神,那種仇恨與復雜只是一瞬間就涌上心頭,讓他的眼睛變得通紅。

  不過無人察覺到周風的異狀,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挺停留在來人身上,眼睛都沒有眨上一下。

  便連太上與林詢都微微色變,實在是來人的氣度太過不凡,以他們的見識都忍不住驚詫。

  那是個穿著白衣的男人,一襲衣衫如雪一般,他的身材高挑,臉上的神情溫潤如玉,帶著謙和的笑。

  他的肌膚也如雪一般,與白衣相襯,讓人一瞬間如同置身雪國,似乎下一刻天幕便要飄下漫天大雪。

  “他沒有經過改造。”陳修做了判斷,說是判斷,不如說更近乎于某種直覺。

  這是個沒有經過改造的人。

  這是個…修行者!

  “更高之上的存在…”守衛們喃喃,感覺如同置身云端,他們不過是五階改造者而已,平常便是三大家族都讓他們只能仰望,如今卻能與輕而易舉便可以捏死三大家族的存在見面,這樣的感覺讓他們有些恍惚,有些飄飄然。

  不過只是下一刻,他們便將這些飄飄然收斂起來,守衛們深深明白,自己走到如今這一步不過是因為挑好了隊伍,與他們自己的實力無關,所依仗的,全是那位少年。

  那穿著白衣的男子漸漸走近了,他每走一步,眾人的呼吸便急促一分,周風眼眸里的通紅便濃郁一分。

  一種驚人的殺意在周風渾身上下席卷,看著自己的敵人越來越近,那種瘋狂的殺意幾乎要將他的腦袋撐爆,一種強烈的渴望從他內心深處升起,讓他想要暴起出手,想要將眼前的男人撕成碎片。

  “不行!不行!我須得冷靜下來。”周風狠狠咬著舌尖,竭力讓心神變得平靜,眼下出手太過沖動了,純粹是魯莽之舉,不可能為自己謀得一絲一毫的好處。

  “我去做富人區的奴仆,便是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為了讓自己更加冷靜…不行,不能在這種時候犯錯…”

  周風眼眸漸漸恢復正常,只是心頭的殺意與復雜依舊存在,對于這個穿著白衣的男人,他恨不得殺之而后快,可心中卻又存在著許許多多其他難以言說的情緒。

  終于,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那白衣男子終于走到陳修近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這白衣男子的腳步而移動,似乎他天生便有一種吸引他人目光的能力。

  “見過公子。”

  眾人的神情變得愕然,只見那白衣男子整理了衣衫,忽然朝著陳修跪伏下來,拱手作揖行了大禮,這一套流程無比自然,似乎本就應當如此。

  周風更是睜大了眼眸,他未曾想到原來這位瘋子也會下跪,下跪的對象還是陳修,這樣的一幕讓他心中復雜更甚,難以言說的情緒在醞釀。

  而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下的陳修皺起了眉頭:“這太古鐘,可是你們建造的?”

  言語之間沒有敬畏,就像是陌生人一般詢問,陳修的臉色很是平和,似乎面對的并非是來自更高的存在,并非是執掌這座世界的人物。

  “回稟公子。”

  那白衣男子恭恭敬敬地拱手作答:“這太古鐘,乃是我們制造的仿品。”

  說到這里,他用目光瞥了周風等人一眼,似乎在詢問這群普通的守衛是否有知曉這等秘密的資格。

  周風被他看得心頭火氣,大口呼出兩口濁氣才平靜下來。

  在得到陳修點頭示意之后,白衣男子才繼續道:“它所仿造的,是真正的太古鐘。”

  “真正的太古鐘…”陳修皺起眉頭,從謝家的太古鐘上,他的確聞到了規則的味道,只是這規則很是縹緲虛弱,將要不存在一般。

  如果是仿品的話,那這一切便說得過去了。

  “這仿造的太古鐘,不過是一個考驗,只有能將它敲響七次者,才有一絲可能敲響真正的太古鐘。”白衣男子娓娓道來。

  陳修的神色,卻忽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那么敲響真正的太古鐘,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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