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宗,高山之巔。
在半空中挪轉騰移的陳修身影,忽然微微一頓,停下了身形。
他目光忽然變得恍惚呆滯,下一刻便再度涌現出靈光,露出笑容道:“道友,我已恢復了。”
太上抬頭望來,發現陳修的氣勢的確與先前稍有不同,靈氣洶涌澎湃間,那等令人心驚的恐怖威壓便開始席卷。
“那好。”太上哈哈大笑,那道太玄身影頓時朝他邁步走來,再度合二為一,恢復到全盛狀態。
無數觀戰者見這一幕,都不由露出疑惑之色:“這是為何?太上怎么又齊聚了三道分身?”
“看來那位少年的實力還算不錯,有讓太上拿出全力應對的資格。”有人點頭,做下了判斷。
“或許是太上怕對方丟了臉面,才刻意如此。”還有人猜測。
這些話語聲只是片刻便停歇下來,這一戰實在太過精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無數道恐怖靈氣崩騰閃爍間,人群又漸漸變得鴉雀無聲。
陳修施法,悍然揮出一拳,太上并不迎接,身形閃轉挪移不見蹤影。
這是空間挪移之法,被他使用出來,拖延時間。
與此同時,先是一道靈力匹練奔騰,從陳修身后突襲過來,緊接著數件法寶煥發出金光,各自威能迸發,朝著陳修鎮壓而來。
靈力匹練強悍,是因為太清的緣故,這道分身修為尤其渾厚凝實,那數件法寶,自然便是太極的手筆,他是煉器宗師,手段強悍到匪夷所思。
陳修飛快反應過來,掐訣間一道靈力屏障涌現,將這些攻擊盡數抵擋下來。
他身形閃爍,同樣是空間挪移之法,再度迫近太上身后。
“轟轟轟!”
各種恐怖無邊的大碰撞,遠方山石碎裂,天穹宗的建筑被余波籠罩,炸成粉碎。
許多觀戰者驚恐地倒退,這一戰有些超乎他們的掌控,也有長老及時反應過來,催動起護宗陣法。
這陣法是太上所造,之所以要將約定的決戰之日選在十日之后,便是為了提早做下布置,不至于讓這一戰的余波傷及“普通人”。
朦朧的光幕涌現,陳修與太上依舊交戰,浩瀚靈氣波動席卷,每一拳都有滔天之威。
戰到盡興時,忍不住哈哈大笑,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正是如此,這既是生死危局,又是人生難得一見的幸事。
諸多天穹宗修行者也看得盡興,收獲頗深,尤其是太上的術法上,道道蘊含玄妙,種種內蘊神機,對于靈氣與法寶的許多運用,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至于陳修…倒沒那么多門門道道,只是不斷地進攻出拳,每一拳都勢大力沉,透著可怖的威能。
“太上想必要獲勝了吧?”有天穹宗弟子看見這一幕,做下了斷言,“如此多玄妙的術法,那位少年如何能及?”
“是極是極。”有人附和,滿臉崇拜神色,“不愧是太上。”
一時之間喧嘩之聲又起,但這一次說話的,大多是些年輕一輩,真正的強大修行者皺起眉頭,神色凝重。
良久之后,才有一位玉京城境界的修行者忍不住帶著驚駭開口:“不…太上,要敗了!”
他們眼力驚人,此刻勉強能夠看清局勢。
太上的功法看似玄妙,但越是神異的功法,便越是耗費靈氣與心神。
而陳修只是不斷出拳,雖然蠻橫莽撞,對于靈氣的消耗卻少之又少。
兩人在半空之中交戰,看似不相上下,實則有眼人都已明白,陳修已是漸漸開始占據上風。
所謂一力降十會,這句話在此刻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這如何可能?”有人喃喃,神色驚駭,“太上也會敗不成?”
每一座修行宗門里,都張貼有太上的畫像,這是他們眼中的神話,不可戰勝的神祇。
太上如何會失敗?除非是面對那位天帝,除此之外,普天之下還有誰會是太上的對手?
“也不必焦急。”有老者見狀,連忙寬慰,“倒也并非一定會敗,太上…畢竟是太上。”
誠然如此。
太上畢竟是太上,身為屹立天幕數千年的人物,自然積攢了尋常人難以想象的底牌。
眼下,便是打出底牌的時候。
“道友。”太上長出一口濁氣,一襲道袍隨風飄蕩,蒼老的臉上諸多神色一齊浮現,三道分身的性格全都活躍,顯得古怪萬分。
他信手一揮,狂猛霸道的靈氣,便頓時隨之肆虐。
“得罪了!”
霎時間天昏地暗,陳修抬頭望去,整片天幕變得漆黑一片,連月亮都被烏云遮蔽,喪失了光彩。
那是一團烏云,鋪天蓋地地涌現,浩浩蕩蕩,不知幾百幾千丈。
“這是…”陳修瞳孔微微一縮,為這樣的威能而心驚,“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