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說起這個,那可就有點眾說紛紜了。但我還是覺得我從小就聽到的那個版本比較靠譜。是這樣的,原先的虛叔和靜姨其實本名并不叫這個,兩人原來都是我父帥的貼身親衛,一直跟隨他南征北戰。后來直到南方穩定下來之后,為了感激兩人的從龍之功,才親手將他們提拔到了影衛的首領層。也正是在那之后,兩人才改為了這兩個名字。而自從執掌影衛之后,這兩人算是徹底放開了手腳,為了維護父帥的意志,他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虛叔擅長執行斬首任務,只要他出手,往往都是一擊中旳,從來沒有殺不掉的目標;而靜姨則相反,只要父帥派她出去執行任務,那除了她以外便再也不會有任何人活下來了。”封鳴一邊咂舌一邊說道,一次心有余悸的樣子,顯然那兩人的赫赫兇名已然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
“就這?所以說就是一個對單一個對群唄,整的挺文雅我以為這倆人有什么絕活呢,感情還是殺人…哎不過你等會,你剛才叫靜姨,爾靜是個女的?”王金勝想了想說道,顯然關注的不太一樣。
封鳴一歪頭:“你管這個干什么,女人怎么了,我和你說靜姨現在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影衛最強,你可千萬別因為她是女人就小瞧她,連虛叔都不敢惹她咧。所以說你現在明白父帥的考量了吧,他派和我交情非淺的虛叔來調查,本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所以你大可不必過于擔心。”他好心勸慰了一句。
“嗯…那這么說我還真得謝謝那個老家伙敲打我一番了,罷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件事就按你們說的辦吧,我就不摻合了,希望趕緊結束讓大家安心下來吧。”王金勝自然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在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以后,也覺得有些釋然了,便也聽從了對方的安排。
影衛的家伙們么…呵呵。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便不再去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和封鳴閑聊了幾句后就回去休息了。
望著好友孤單離開的背影,封鳴也是長嘆了一口氣,心情逐漸復雜。
與此同時。
封天殿大門外,虛一正獨自一人恭敬侍立著,等候召見。
“大人,封帥有令,請您入內一敘。”所幸并未讓他等待太久,就有一名侍從自殿中帶來了口信。
虛一聞言點了點頭,踏步邁了進去。
只見他入內之后,居然徑直穿過了被兩側燈盞圍繞的紅毯,直接來到了御座之前的臺階下候立。
如果王金勝看見這一幕的話,一定會暗自咂舌,根本不知道對方這算是個什么地位,竟然把這二百盞燈全滅了。
虛一向上望去,先禮貌性地和站在錦簾一側不知道正在思考什么的文翊點了點頭,而后對著簾后的那位恭敬地說道:“啟稟主公,虛一幸不辱命,鳴玉營全員已經盡在影衛掌控之下,隨時可以開始核查事宜。”
“嗯,你辦事,我放心。對了,那小子沒整出什么幺蛾子吧?”封居胥呵呵一笑,在面對自己這位最信任的老部下時,并無任何架子。
“是主公算計的好,我一直按照您的指示行事,那王金勝的一舉一動全在您當初的意料之中,看來雖然他不了解您,但您卻是很了解他啊。”虛一沉聲恭維了一句,但聽起來卻仍然不帶任何感情。
“呵呵,那小子雖然有幾分本事,但終究是嫩了點兒…接著說正事,你覺得那小子的功力大概有你幾分水平?”封居胥早已習慣了這位心腹的說話方式,于是也不在意,只是繼續問道。
一旁的文翊在聽到這個問題后,耳朵也是輕輕的動了一下,顯然也對這個話題頗感興趣。
虛一聞言停頓了一下,面容上露出了少見的凝重之色,只可惜有面罩蓋著并未被上面的二人看到。
“九折水平,最多。”
他認真思忖了一番回答道。
“什么?真的假的,難道是我高估了這小子了?”封居胥驚訝地問道,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文翊聞言眼皮也是猛地一抖,平復了好久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虛一將兩人的反應都看在眼里,一開始有些納悶,但旋即就反應了過來說道:“哦,你們誤會了,我意思是我最多是他的九成。”他輕瞄淡寫地解釋道。
一旁的文翊聞言立刻松了口氣,又恢復了之前神游天外的狀態。
“嗨,我就說嘛,這樣就差不多了。”封居胥聽到之后反而露出了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
其實他對王金勝的真實戰力已經好奇很久了,但一直以來也沒有什么好的參照去比較,如果讓藍常凱之流去與之相比顯然還是差了點火候,試不出真東西。而在聽聞對方在戰場上的表現之后,這個想法在他心中則愈發迫切起來。
所以既然這次好不容易能制造點機會,當然要借機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將親自試試,心里才好有個底。
值得慶幸的是,結果并未太超出預期,還是可以令人接受的,至少不用擔心把對方逼的狗急跳墻以后無人可以治的了他。
但轉瞬間,他便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呵呵,原來是這樣嗎,這么看來那個王圖南也不簡單啊,北邊的那只老狐貍這也算是后繼有人了,哼,很好。”封居胥忽然自語道。
雖然他說的頗不在意,但底下的二人為其效力多年,又怎會聽不出那語氣當中的一股酸味。
“嗯…主公也無需太過掛懷,雖然此子的武學造詣確實在我之上,但他的招式路數卻顯得有些過于激進了,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莽夫做派,他應該慶幸這次只是試探,如果是真正的生死搏殺的話,屬下有把握取勝!”虛一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一流,否則也不可能成為獨一無二的心腹。只是誰也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時心里究竟又有幾分把握。
“呵呵,說的對,姜還是老的辣,年輕人終究還是沖動了些,還得磨練才行。”封居胥果然很受用這一套,笑了一下便不再糾結了。
“但只可惜交手太倉促,沒有足夠的時間去驗證我的想法,因為正戰至膠著時,大公子忽然出現叫停了我們,這是之前計劃中并不曾提到的。”虛一忽然又正經地說道。
文翊聞言終于睜開了眼睛,轉過頭去狐疑地看向了一旁的錦簾,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