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疾行,并未耽擱,不多時便回到了中軍大營中。
其他人皆外出執勤,只有熊輝一人候命在此。
“見過大公子,大小姐和督軍大人。”
熊輝見三人聯袂而來,趕緊起身行禮。
“哎,熊將軍,我正要找你來著,勞煩你帶幾個練武資質好一點的,平民出身的士兵過來,最好是那種在基層有一定影響力的,我有事要和他們交代一下。”王金勝進門拍了拍熊輝的肩膀說道。
熊輝一愣,轉頭看向了隨后進來的大公子,露出詢問的目光。
封鳴一皺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你看我干嘛?督軍大人說話沒聽見么,以后給我記住了,他說的話就等于我說的,還不快去!”
熊輝心說壞了,自己也只是習慣使然,結果好像兩邊都沒不討好。
于是趕緊向督軍大人行了個大禮,跑去辦事了。
封鳴訕笑說道:“王兄別介意,弟兄們一下可能還沒習慣,慢慢就好了。”
王金勝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說道:“無所謂,把事辦好就行了。”
三人說話間便各自落座,封鳴坐在了上首,等二人安頓好了之后,對王金勝說道:“對了王兄,要和將士見面的話,最好還是先換上軍服,我已差人為你備好了甲胄,送到營房去了,不如趁此機會,先回去置換一下如何?”
王金勝聞言點了點頭,深以為然。軍容儀表可是很重要的,否則在下屬面前失了威嚴,就不好了。
于是封鳴便喊了人來,準備帶他過去。
誰曾想這時封佩玉也跳起來說道:“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封佩玉一臉好奇地輪番看了看兩人,隨意地說道:“干嘛這么大反應啊?我是督軍參軍,自然要跟著督軍走啦!”
兩人頓時無語了。
封鳴尷尬的一咳嗽說道:“咳,小玉啊,恪盡職守呢,的確是好事。但你也得分時候啊!人家換衣服,咱就別湊熱鬧了吧?”
王金勝也贊同地迅速點了點頭。
封佩玉調皮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我在外面等著,不看還不行嗎?”
封鳴無語,王金勝一抓頭發,繼續向外走著說道:“哎呀算了算了,想去就去吧,誰還能看著你不成。”
封佩玉掩面輕笑,快步跟上。
二人來到督軍營房前的時候,發現門口正跪著兩個人。
上前仔細一看,卻正是上午處罰過的劉步,何馬二人。
“哎?你們倆挨完軍棍,不回去休息在這跪著干嘛?”封佩玉大大咧咧的插腰上前問道。
王金勝倒想起來了,當時封平校尉讓他倆到自己門口,負荊請罪來著,于是面帶微笑,走到二人面前蹲下說道:“二位將軍,別來無恙啊?”
二人也不與他對視,只是把頭埋的更低,然后一言不發。
王金勝搖了搖頭,拍了拍他們說道:“行了行了,都起來吧,讓人看見好像我一來就欺負人似的。”
二人對視了一眼,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粘著的塵土,慢慢對著王金勝行了個禮說道:“謝督軍大人,我等告退。”
于是轉身打算離開。
“哎?我讓你們走了么?”王金勝一抱臂,不滿的說道。
二人身體一僵,艱難回頭。
“也沒啥事,只是想讓你們明白,我并不是因為你們說我兩句壞話,才和你們過不去的。像那熊將軍,不也頂撞過我來著,我還不是和他道歉了。我只想告訴你們,包括以后也是,給我記住了,對我王某人有什么不滿,當面大聲說出來,別在背后嘀嘀咕咕。舌頭不需要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幫你們一把,記住了嗎?走吧。”
二人連連拱手,趕緊轉身溜了。
封佩玉在后面偷笑,見王金勝像這邊走了回來,便努力止住了笑意,煞有介事地拱手說道:“督軍大人威武!”
王金勝有些好笑,擺了擺手沒搭理她,徑直走進了大門。
封佩玉一嘟嘴,跺腳跟上。
“哎哎哎?你不是說不進來么,外面等著,去去去。”王金勝趕緊關門。
“你你你,我!”封佩玉趕緊,抵住門,想要往里擠。
“你什么你,別胡鬧啊我警告你!”王金勝有些慌張,也不敢用力關門,怕夾到她。
“哎呀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嘛,你沒穿過,我教你穿一下嗎,看你笨手笨腳的…再說了,又不是扒你衣服,就是穿在身上的外甲而已,你一個大男人害什么羞,我都不在乎呢,快讓開!”
王金勝被她弄的有點無語,真的有些后悔答應了文翊的安排,這大小姐簡直蠻不講理,也不知道以后誰聽誰的…
有些委屈地把她讓了進來,封佩玉得意洋洋地背著手進到了屋里。
望著還算寬敞的空間中,一些簡單的擺設,砸了咂舌:“哎喲,以后你就住這兒啊,能習慣嘛?要不還是回府里面住吧,每天還能多教我練一會劍,怎么樣?”
說完跳到了王金勝面前,撲閃撲閃地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
王金勝把她撥到一旁,一邊向著桌上的盔甲旁走去,一邊無奈地說道:“無所謂,我不講究這些,最近還是先忙演武的事要緊,住在這更方便和將士們打成一片,你也可以和他們一起學啊,有什么區別。”
封佩玉不滿地一吐小舌頭,小聲嘀咕道:“死呆瓜…”
王金勝當然聽到了,但也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并沒有和她一般見識,只是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盔甲比劃了起來。
封佩玉這時也被他手中的盔甲吸引了目光,蹦過去說道:“哇!金色的誒!好好看哦!肯定是我哥給你特地定制的!”
王金勝也有些喜歡,長這么大還沒有穿過這么帥氣的裝束,隱隱有些期待。
在封佩玉手忙腳亂的幫助下,黑衣少年很快變成了威武的金甲小將。
最后披上了黑色戰袍,算是定裝完畢了。
轉圈欣賞了自己半天,王金勝心滿意足,但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封佩玉捏了捏下巴,疑惑著說道:“哎?那你的那把竹劍掛哪啊?”
王金勝一拍金盔,心說到底把這茬忘了。
于是轉頭對封佩玉說道:“言之有理啊,那就勞煩參軍小姐,去請人給我打一副竹鞘如何?”
封佩玉一梗脖子:“憑什么指使本小姐,自己說去,誰伺候你啊?”
王金勝一臉納悶地說道:“哈?奇了怪了,你不是我的副將么,讓你辦點事還委屈你了?”
封佩玉聞言神情一頓,仿佛也意識到了什么不對,但還是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拿起對方剛才換衣服時,放在桌上的黑布包,扭頭出去了,還邊走邊說道:“當個督軍有什么了不起的,兇什么兇,我呸!”
王金勝在原地凌亂,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老文就是為了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