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杜良的出手,為下游卓少卿等人爭取了足夠的時間,寬敞的隔離帶終于在大火到臨前完成。
沒有了那云中的怪風作怪,使得火勢弱了很多,并沒有逾越過隔離帶。
確定火勢不會再蔓延,卓少卿眾人全都松了口氣。
燃燒了四五個月的大火,終于告一段落。
但是火后的問題依舊存在,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化解。
最起碼,曲陽郡內也要很久才能住人。
有停留了數日,確定已經將荊山上的明火撲滅,不會出現死灰復燃的情況后,杜良和卓少卿才率領著大軍浩浩湯湯的離開。
經過此事,讓延豐帝對南明國的山林草木等也重視起來。
并下令凡是有靠近山脈的地方,都要地方官員加強管理,決不允許再出現這般的大火。
回到雍州后,杜良和卓少卿都準備好好休息一番,然而…
就在一個月后。
漠北傳來求救信息,發生大地震。
杜良和卓少卿只好再次率領大軍向漠北趕去。
二人上路不到四天,有傳訊兵八百里加急趕上隊伍,傳來了另一個噩耗。
豐州出現鋪天蓋地的蝗蟲,正在鬧蝗蟲災。
卓少卿聞言,氣的罵娘。
今年是怎么了?
數十上百年都不曾遇到一個的天災竟然都趕在了一起,這是天要滅南明么?
無奈,杜良只好孤身離開,派遣卓少卿趕往漠北搶救難民。
杜良則去與另一對人馬相回合,趕往豐州驅趕蝗蟲。
雖然蝗蟲泛濫不會出現人員傷亡,但在杜良心里,這可比漠北的地震之災更為可怕。
豐州如今已是南明國最重要的糧食產地,此時深秋之際正是收割糧食的最佳時機。
如果不能將此事處理好,豐州之地很可能損失慘重,到時候,可就是恐怖的大災難了。
除了會有大量百姓餓死外,還會出現饑民暴亂之勢。
如今南明國剛剛平靜不久,根基尚不穩定,一旦百姓開始起義,必定會影響今后很長一段時間的國運。
在趕往豐州的路上,杜良眉頭始終緊皺。
再次對這么密集的災害感到疑慮。
每每想到這里時,杜良腦海中都會出現當初在荊山云層中看到的那縷模糊人影。
如果當初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那么接下來的這兩起災難該怎么說呢?
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里,南明國不同的州郡先后發生洪水、瘟疫、山火、地震、蝗蟲災。
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其他。
會不會…是人為的呢?
杜良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此事若是巧合便罷了,如果真的是人為的話…
實在叫人不寒而栗。
那到底是怎樣的手段,竟有如此移山填海之威?
思索無果后,杜良只好暫時壓下這種猜測。
杜良趕到豐州后,早已經有大隊人馬在官道上等他。
這是延豐帝派來的人馬,足足兩萬之眾。
杜良接管了大軍后,立馬向豐州趕去。
蝗蟲數量雖多,但好在豐州地廣物博,短時間內還不會全部遭殃。
來打豐州后,杜良立馬看到豐州尚未遭殃的田地中倒是百姓,正在搶收糧食,這是一場人與蝗蟲之間的時間賽。
如今的豐州無論男女老少,凡是能動身的人都不分晝夜的來到農田中,爭分奪秒。
杜良立馬分配人,差遣一萬人馬幫助豐州的老百姓搶收糧食。
然后率領另一萬人馬來到蝗蟲肆虐的重災區開始清除蝗蟲。
在上一世的時候,杜良曾經在影視作品上看到過蝗蟲災的景象,但是還不覺得有什么。
如今身臨其境,看著鋪天蓋地的蝗蟲,那種視覺沖擊著實讓他震撼不已。
這些蝗蟲長得異常肥大,比小拇指要大一些,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黑壓壓的一層。
如果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這一幕,必定會頭皮發麻,嘔吐不止。
“這哪里是蝗蟲災啊,這分明就是沙塵暴啊,像蝗蟲那么大的…沙子。”
杜良哀嘆了一聲,開始思索除蟲大計。
在這個世界里,沒有農藥,更不會有飛機撒藥一說,唯一的除蟲方法便是笨拙的人力捕捉。
這一點,即便是杜良也沒有辦法。
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出除蟲的藥劑。
如果僅靠人力捕捉的話,杜良搖了搖頭,恐怕整個豐州的百姓都出動,才能短時間內解決吧。
那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么?
杜良思來想去,突然腦海中一亮。
他怎么忘了最簡單,最有效,最完美的方法了呢。
蝗蟲這東西在上一世便是難得的美味,雖然杜良自己未曾吃過,但想一想。
應該、可能、大概…很好吃吧!
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才行。
“來人。”
杜良坐在馬上喚來軍卒。
“大人,如何吩咐?”
“你們帶上工具,幫助百姓們捕捉蝗蟲,然后再派人趕往大梁郡子午縣,將朋來酒樓中的掌柜朱大嘴以及他手下的伙計們叫來,就說我的命令。”
“是。”
那軍卒領命,正欲轉身離去,再次被杜良叫住。
“對了,吩咐下去,每天安排人往我在的院子里送一筐蝗蟲,再去弄些菜油來。”
“額…大人,您剛剛是說菜油么?用來做菜的那種菜油?”
“沒錯。”
杜良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告訴他,隨即勒轉馬頭,向后方未受災的郡縣趕去。
一天之后,杜良征用了一座院落,看著院子里木桌上的一盤油炸螞蚱。
“這東西,真能吃?”
杜良托著下巴,手中持著竹筷夾起一只炸的金黃的螞蚱放在眼前,幾番嘗試后,杜良最后嘆了口氣。
實在是無法下口啊。
這東西長得的也太…猙獰了點吧。
“要不,我換別人試試?”
杜良想了想,隨即嘴角微揚,轉身向院子外走去:“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
負責保護杜良安危的精衛立馬從大門外站了出來,恭敬的問道。
“那個,你們也餓了吧,快過來嘗嘗我的拿手菜,來啊,別杵在那。”
“啊,不是剛吃過午飯么?”
兩名精衛互相看了看,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還是在杜良的催促下來到院子里。
“喏,嘗嘗怎么樣。”
“啊…”
“大人,您沒看玩笑吧,這東西…能吃?”
杜良嚴肅的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還能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