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精被收到鬼衙門里,四周的湖水再次涌來,龐大的沖擊力,將那滿是裂痕的巨石沖倒。
巨石倒下后,轟然破碎,起內頓時射出一道紫光,向著洞口飛去。
“到了嘴邊的肉,還想跑?”杜良冷哼,那巨石內的紫光他早已覬覦多時,怎么可能讓它輕易飛走。
在其路過頭頂時,杜良將手中青燈猛地迎了上,佛光涌現,立馬將那紫光逼了回去。
那紫光好似有靈智一般,被佛光逼退后,在洞旋轉了一圈,伺機而動。
杜良也不著急,穩穩的堵在前面,不給它逃遁的機會。
然而,下一瞬,那紫光突然向頭上的飛去。
杜良臉色微變,順著那紫光的方向看去,這時才隱約的看到在洞頂上似乎有一團若隱若現的光亮。
“這是…許愿井?”
杜良靈光乍現,突然想起之前的畫面,小青魚吞食香油的位置,不正是這洞穴的頂端么。
原來這里竟是魚骨廟所在的小島下方,與許愿井是直通的。
眼看著紫光欲從許愿井中遁走,杜良來不及思索,猛地仰起頭,意念閃過。
鬼衙門中的天罡石投影瞬間出現在井底,剛好堵在紫光上方,二者撞在一起。
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天罡石表面一百零八枚天罡符文同時流轉,竟將那紫光狠狠震散,搖晃著跌落了下來。
“這么霸道?”
杜良對天罡石的威力有了重新的認識,然后一招手,將那跌下之物拘了過來。
“嗯?”
紫光散去,這時杜良才看清楚此物的原貌,竟是一個紫金盆,樣子普通,和尋常百姓家里用的臉盆一模一樣。
杜良將紫金盆端在手中細細打量了片刻,終于在盆底看到兩個淺淺的小字古今。
“古今盆?”
杜良若有所思,這東西雖說長得普通,但絕對不是尋常物,剛剛自己莫名其妙的看到青魚精以前經歷的景象,八成與這古今盆有關。
再聯想到盆底的‘古今’二字,杜良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莫非這盆有通曉過去和未來的功能?”
杜良心臟砰砰亂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此物實在太逆天了。
帶著這樣的念頭,杜良再次向古今盆看去。
然而,盆中只有古今二字,并不見其他。
“是不是要裝點水才行?”杜良若所有思的說道,隨即抬手引來一束水流到盆中。
這時再低頭看去,盆中水波漣漪,果然出現了畫面。
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一個跛腳老漢帶著兩個衣衫襤褸的精瘦漢子來到一座小墳前,先是跪在地上拜了拜,然后開始挖掘。
看到此處,杜良臉色驚變,隨即露出狂喜之色。
這古今盆竟然真的可以看到過去,著實逆天的很。
心念至此,杜良雙眼微瞇,目光閃爍不定。
既然這古今盆有這么逆天的作用,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看到自己是怎么穿越到這具身體的?
這個念頭始一出現便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強烈。
杜良按捺著忐忑,腦海里想著疑問,再次看向古今盆。
這次,盆中之水抖動的更加厲害,在杜良緊張的注視下,終于出現了畫面。
只是,那畫面實在太模糊了,而且不斷閃爍,到了最后更是無數畫面重疊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不僅如此,在畫面之上似乎還有一層薄影,朦朦朧朧的,似乎就是為了阻止杜良看清里面的畫面。
“為什么會這樣?”杜良眉頭緊皺,再次集中注意力向盆地看去。
光怪陸離的畫面極速閃爍,到了最后突然出現一條奔騰的寬闊河流。
河水奔騰湍急,卻沒有水岸,好似無垠之水流在半空中,不見源頭,不知終點。
片刻后,河中有一葉孤舟緩緩渡來,孤舟上站著一名老者,也不見他劃槳,孤舟卻載著他逆流而上。
杜良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老者的面容,卻發現根本做不到,那老者的面容模糊不清,無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咦…”
這時,正逆流而上的老者突然輕咦了一聲,隨著猛地轉頭看向半空。
剎那間,老者與杜良對視在一起。
杜良心底突然有種錯覺,他們仿佛隔著億萬年的時光和空間,通過古今盆才第一次目光碰撞。
“別急,我在源頭等你。”
老者突然開口,隨即收回目光,袖袍一揮。
杜良心神微震,古今盆中的清水猛地炸起,濺起大量水花。
“他能看到我?”
杜良心神狂跳。
從那老者的神色和言語中不難推測,他似乎也能看到杜良。
而這便是恐怖詭異之處。
一個活在過去的人,竟然能跨越時光與未來世界的人對視,這是何其恐怖的一件事?
那老者是什么人?他說的那句話又在表達著什么?
‘別急,我在源頭等你?’
源頭?什么源頭?那條長河的源頭么?
杜良一時間心亂如麻,為何自己穿越前的畫面看不清?為何那老者能看到自己,并且留了那么一句晦暗不明的話?
任誰突然面對這種情況都會措手不及的,杜良站在原地僵持了許久,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任他絞盡腦汁,也推斷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歸根結底,還是實力太弱了,無法明悟那個層次的事情。
“源頭?”杜良漸漸平復心緒“我一定會找到源頭的,一定。”
話落,杜良不再留戀,將古今盆丟入鬼衙門后,向洞頂游去。
果然洞頂閃爍亮光的地方正是許愿井的井底,通過幽深的井壁后,杜良破開水面,沖出井口。
還好此時已是子夜,四周沒有燒香祈禱的百姓,杜良目光掃了一眼后,轉身離開魚骨廟,回到湖海縣中。
在杜良走后,許愿井井沿上原本刻畫的‘乾、坤、震、巽…’八個字符先后閃爍了一下,隨即光暈散去,重新恢復平淡。
如果此刻有人仔細看去,必定會發現,那八個字明顯不像以前那么清晰工整,反倒像是腐朽了一般,變得極為模糊。
好似剎那間經歷了千百年的歲月侵蝕一般…
杜良回到湖海縣,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客棧內,簡單洗漱了一番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杜良找到店小二。
“小二哥,我問你,這縣城中可有一個臉上長著青色胎記的中年男子?”
店小二想了想,隨即笑道“客觀,您說的是朱老六吧?縣里賣豆腐的,就住在前街。”
“好,我知道了。”
杜良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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