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好和寧丹在去見司軍之前,兩人還得先讓洛琳簽一個書面文件。
要知道,依據律師法、律師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未經委托人同意,律師是不得私下接觸對方當事人的。
雖然依據郝好和洛琳之間的關系,洛琳絕對不會向司法行政機關或者律師協會舉報,但奍成一個好的習慣還是很重要的。如果一旦有了這種未經委托人同意,就自以為是為了委托人利益考私下見對方當事人的習慣,將來必然后患無窮。
如果這種會見給委托人帶來的實際上的好處還則擺了,一旦損害了委托人的利益,或者官司最終輸,那怕律師不去私下會下對方當事人,官司也必輸無疑,委托人也會把責任推到律師身上,100個委托人中將會有100個人會去投訴。要知道,并不是每一個委托人都和洛琳信任郝好一樣,能夠充分的信任律師的。
這是洛琳和寧丹兩人第一次見面。
“情況郝好都跟你說了吧,這個案子絕對不能開庭審理。根據我們判斷,案子不管結果如何,對你都是不利的。”寧丹再次將案子的利害關系向洛琳說了一遍,“我們已經找到了有力的證據,希望說服我環宇商貿公司撤訴。現在我們需要去見一下環宇商貿的司軍。而要想去見司軍。按照法律的規定,必須要事先取得你的同意才行。”
寧丹沒有說準備威脅環宇商貿撤訴,而是使用了“說服”,畢竟,“威脅”這兩個字有些敏感了。
在寧丹和洛琳談話的時候,郝好則在一旁寫著談話筆錄。
“師姐,我相信你和郝好。”洛琳清楚,不管寧丹怎么樣,郝好一定會為自己考慮,他們說要見司軍,一定有他們的道理,總之他們也是為自己好,她當然不可能拒絕的。
“那就好,你需要在這份談話筆錄上簽個字。”寧丹說著接過郝好遞過來的筆錄,然后又遞給了洛琳。
洛琳并沒有去看筆錄的內容,而是看了看郝好。郝好輕輕的點點頭。洛琳見郝好點頭,直接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洛琳與郝好的這個小互動全部落在了寧丹的眼中。寧丹明白,雖然兩人畢業自同一所學校,但這畢竟是第一次網頁,對方對自己還不是完全的信任。不過這道沒有關系,只要洛琳信任郝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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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好之前來過一次環宇商貿公司,那次是想直接為洛琳辦理離職手續,結果引起了這么一起麻煩的官司。
這一次再來,他可謂是輕車熟路。并沒有讓前臺接待的小姐姐通報,郝好和寧丹徑直微向司軍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并不怕司軍不在,現在不在,那就下次再來好了。惡客上門,從來就沒有預約的道理。
來到司軍辦公室前,郝好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里面傳來司軍的聲音,在就好。
郝好推開門和寧丹一起走了進去。進門后的郝好一回身,順手關上了房門。
“哦——,是郝律師啊。咱們又見面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司軍認得郝好。雖然他不認識寧丹。但從寧丹的衣著打扮和氣質來看,也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更何況還是和郝好一起來的。
“司總,我們是為了洛琳的案子而來的。”郝好說道。
“我們已經起訴到法庭了,等法院判就是了。”司軍聳聳肩,看上去很是平靜。
“我們這一次來就是覺得我們還有協商的機會和余地。”郝好的語氣看上去也非常的平靜。
“我不這樣認為。”司軍向后一靠,把整個身子靠進了大背椅里。
“司總,我們也是為了貴公司的好。”寧丹開口說道。
“你是?”司軍看向寧丹,臉上帶著疑惑。
“我姓寧,和郝律師一起,都是洛琳的代理律師。”
“你好,寧律師。”司軍說道,欠了欠身,隔著桌子向寧丹伸出了一只手。
寧丹并沒有動,司軍的做派是很沒有禮貌的。面對女士,在女士方沒有伸手之前,男士是不應當伸手的。當然了,如果是上級則另當別論。但司軍和寧丹可不存在任何的上下級關系。
司軍眼睛中的不滿一閃而過。
“司總,我們這有一段錄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聽聽?”寧丹沒有多廢話,直接往外仍炸·彈。
“有這個必要嗎?”司軍不為所動。
“司總,我建議你還是聽一聽,這個錄音可是和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關。”郝好插言道。
“好啊,既然你們一定要讓我聽,那我就聽聽好了。”司軍一幅無所謂的樣子,但他的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緊張還是出賣了他。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三個人應該都清楚,洛琳不可能不告訴自己的律師。之前司軍看上去顯得無所謂,而是因為他不認為洛琳手中會有什么證據。可現在不同了,寧丹一上來就放大招,他們不但有證據,而且是錄音這樣的大殺器。他沒有道理不緊張。
寧丹示意郝好,可以放錄音了。
郝好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錄音文件,開始播放了起來。
“洛琳,咱們兩個一起和侯總走一個,要知道公司的未來可就掌握在侯總的手里啊,今天晚上要是不能讓侯總滿意…”
司軍一聽就確定,這就是那天晚發生的事情。是誰錄下來的?難道是洛琳?除了她外,不可能有別人。自己和侯健總不會無聊的錄這個玩的,即使侯健有特殊愛好,偷偷的錄了間,也不可能落到洛琳的手里。自己沒有錄,也侯建錄的,那只能是洛林了。
司軍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這一冷靜,他想起來和甘寧的談話。
當時兩人決定起訴洛琳,根本就沒有想過贏,只要法院開庭審理,只要法院下判決,這個屎盤子就算是扣到洛琳身上了,她想洗都洗不干凈。
想起了當初的計劃,司軍終于放下心。
“你們既然有證據,完全可以提交給法庭的。”
司軍的態度讓郝好有些措手不及,他詫異的看著有些得意的司軍,你怎么能不按劇本來啊?不是應該感到緊張、感到害怕,然后提出和解的嗎?怎么直接讓我們把證據交給法庭呢,我們說過要交給法庭了嗎?要交給法庭,我們還用得著來這兒嗎?
“司總何出此言啊?我們說過要交給法庭了嗎?”寧丹此時突然插言。她剛才一直在觀察司軍,在聽錄音的時候,她明顯的發現司軍有些緊張、慌亂。但后來又冷靜了下來。
“司總,我想猜猜,如果這個錄音落到了您的競爭對手中會發生什么事呢?那么如果落到媒體手中又會怎么樣呢?”寧丹盯著司軍的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點不假。當寧丹說話的時候,司軍的眼中明顯的出現了一些慌亂。
看了要成了,寧丹心中想到,不過,還得加把火才行:
“司總是個生意人,利益最大化才應該是你追求的目標。商人嗎,損人利己沒有人會說什么,但損人不利甚至損人害已應當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應該做的。我相信你是一個理智的商人。一定會做出最正常的選擇。”
話說到這里,就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到了,如何選擇就看司軍的決定了。如果堅持要打下去,那就弄個兩敗俱傷好了,但她有信心,司軍決不會為了一個洛琳而把自己的心血給毀掉。
目送著郝好和寧丹離開,司軍有些氣急敗壞。
他一個人坐在那里,沒多久,他就想通了,瓷器不與瓦罐相爭。洛琳只是一個人,而自己這么大一個公司,如果和洛琳一起走向毀滅,那代價也太大了。
想通了的司軍給甘寧打了個電話。“甘律師,我們起訴洛琳的事情到此為止吧,你幫我向法院遞交一份撤訴申請。你放心,費用我會一分不少轉你賬上。”
甘寧接到電話后有些沒想明白,怎么就突然間撤訴了呢?好在沒有少了自己的代理費,甘寧也愿意落個清閑。
第二天甘寧前往法院撤訴,洛琳與環宇商貿的案子算是徹底的劃上了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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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好,明天你有時間嗎?”電話是洛琳打來的,那柔柔的聲音很是讓郝好久聽不厭。
這已經是郝好和林丹從環宇商貿公司回來的第三天了。如果不發生意外,昨天的時候環宇商貿就應該已經向法院申請撤訴了。
“有時間。”郝好一聽是洛琳,不由地高興了起來。臉上帶著笑容,手指在桌子上敲擊出了一首不知名的樂曲。
“明天能陪我逛逛街嗎?”洛琳好像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沒問題。”郝好有些激動,整個身體都在顫動,不是亂顫,而是那種跟隨著音樂節拍的顫動。
“那明天下午我去找你。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洛琳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郝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洛琳,但他確實喜歡和洛琳在一起的感覺。
接下來的一整天,郝好一直都處于興奮之中。無論見到誰臉上都帶著笑。
“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有段時間沒有見過的凌懷遠走進了辦公室,看到郝好坐在那里一副傻笑的樣子。忍不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