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蛇成員精湛的演技下,張明沒有想到史蒂夫就在距離他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正和冬兵相愛相殺。
警車和救護車“哇嗚——哇嗚——”趕過來,又急匆匆離開,除了地上還有點血跡外,完全看不出這里曾在幾分鐘前發生了槍擊案。
果然是自由美利堅,槍擊每一天…
張明在心底吐槽了一句這個國度的治安,低頭瞄了眼腳踝和褲腳的位置,那里沾著血,是那位被打中了蛋蛋的倒霉蛋,把張明當成救世主,抓著他的腳脖子不肯松手。
品如的衣服可以自行變化,消除污漬,但張明的皮膚可沒有這種能力,在一聯想到這些血液的出處,張明就感覺腳踝有點癢,臉色變得不怎么好看。
腳上沾著血,還是那個部位的血,肯定是沒法繼續吃飯了,張明跟安吉拉打了聲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衣服扔在椅子上,沖進了浴室。
他拿起一塊肥皂,瘋狂的搓揉著腳踝,似乎不搓掉一層皮就不出去 酒店一樓大廳。
安吉拉坐在沙發上,她穿著白色連衣裙,腳上一雙帆布鞋,衣著簡約。等待著張明洗好澡下來的同時,她拿出粉色的筆記本,思考著要怎么度過下午的時光。
“今天的張明…有點怪怪的。”
安吉拉不是一個很敏感的女孩,她在感情方面跟張明差不多遲鈍,她只能隱約感覺到今天的張明沒有過去那么灑脫,像是在情緒上套了一層枷鎖。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安吉拉放棄了繼續思考。這一年來,她是目睹著張明從一個沒飯吃、沒地方睡覺的落魄小子,成長為一名全球最有名的超級英雄。
張明的話,一定沒問題。安吉拉對那個剛滿二十歲,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男人,有發自內心的信任。
安吉拉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下午的行程上,忽然,她想起來相機的內存卡滿了,她忘了把照片導入到移動硬盤里。
電腦在她屋子里,但相機和移動硬盤都在他們的車上。
安吉拉站起來,決定先去找張明拿車鑰匙,自己去把相機的內存清理一下,這樣能節省一點時間,等張明洗好澡就能直接出發。
她上到五樓,靠著張明給她的備用房卡,打開了房間。
“張明,我來拿車鑰匙。”安吉拉說。
“好,就在桌上。”浴室中傳來張明的聲音。
聽著浴室內的水聲,她白皙的臉蛋微紅。安吉拉走到桌邊,椅子上放著張明換下來的衣物,桌子上放著車鑰匙。
她拿起鑰匙,正要離開,視線突然瞥了眼地毯。
咕咚!
她咽了口唾沫,整個人僵硬住了。
安吉拉視線的盡頭是一枚扁平的、方方正正的、邊緣有鋸齒方便撕扯打開的…環狀橡膠物!
浴室的水聲仿佛更大了。
她腦袋嘭的就宕機了,一臉呆滯的拿起車鑰匙,如同機械人一樣,僵硬著、同手同腳的走了出去。
直到乘坐電梯回到一樓,走出了酒店,吹著午后溫暖的風,安吉拉才完成了大腦的“重啟”工作。
張、張、張明想要干什么…
我們還沒正式在一起,他怎么可以有這種想法…
難道說這次旅行他是抱著這種目的,也不是不行,但是…
安吉拉過去覺得自己并不算太過保守,可真遇到了這種事情,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會這么慌張。
“呼——”
她做了個深呼吸,用手指輕輕揉著發燙的臉頰,小心的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人發現她臉紅的尷尬模樣后,悄悄松了口氣。
就當什么都沒看到吧,相信他。安吉拉想。
正當她打算去酒店地下車庫,按既定的規劃去拿相機時,她感覺手腕一緊,有什么東西拉住了她,緊接著,就聽到“鐺!”的一聲,面前多了個一枚盾牌,砸碎了磚石,插在地上。
安吉拉扭頭一看,是張明留下的荒謬之鎖保護了她。漆黑的鎖鏈提前感知到了危險,攔住了安吉拉繼續向前的步伐。
“謝謝。”
安吉拉衷心的道謝,如果不是荒謬之鎖,她現在可能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鎖鏈構成一個戴帽子紳士的模樣,它摘下帽子放在胸口,微微鞠躬,仿佛是在說不用客氣,隨后它重新化為纖細鎖鏈纏繞在安吉拉手腕上。
她轉過來,用力拔出了那枚盾牌,然后,她把盾牌翻了個面,就看到正面的紅白藍相間的圖案。
這是…史蒂夫的盾牌!
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這枚盾牌會從天上掉下來?
她重新翻到盾牌內側,上面用馬克筆寫著一長串數字。
平時莫伊拉除了教安吉拉一些醫學方面的知識外,偶爾也會傳授一些特工的小技巧,畢竟安吉拉認識他們不少人,算是半只腳踏進了他們這個圈子,多了解一些,沒準以后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比如現在!
盾牌上的數字代表著一條隱秘的通訊線路,通常需要經過嚴密的身份核實,才能夠接入進去。一般來說神盾局有專門通信網絡,沒必要單獨搭建,莫伊拉曾告訴過她,通常只有在身陷危機,四面都是敵人的埋伏時,才會采用這種方式…
身陷危機?到處都是敵人的埋伏?
安吉拉抬起頭,左右巡視,一切都是那么平靜。
忽然,她打了個寒顫,似乎有一種邪惡、滑膩的視線正舔舐著她的后背。
安吉拉握住盾牌,跑進了酒店,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張明。
振金盾牌為什么會落下?
事要追溯到幾分鐘前。
幾百米外的街道上,人群被九頭蛇驅散,這群家伙甚至有模有樣的拉起了封鎖線,穿著警服站在附近,不允許市民靠近。
史蒂夫和冬兵,一個揮舞著振金盾牌,一個揮動著金屬手臂,兩個肌肉壯漢瘋狂毆打著對方。
史蒂夫一時半會無法突破九頭蛇的封鎖,他瞄了眼不遠處的一幢公寓,心中有了新的想法。
盾牌擋住冬兵一腳踹過來的力道,并借著力,史蒂夫一個翻滾,就躍入了小巷中。
他奔跑出十幾米,靠近公寓時,雙腳踩在墻壁上,登登登,上去兩三米的距離,抓住了一根管道,一腳踹碎玻璃,進入一戶人家中。
剛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一股炙熱視線。
一名過于豐滿的中年女人正在換衣服!
她瞧見史蒂夫,嘴里先是發出尖叫,雙手捂住胸口,但在看清他的面容和身材后,尖叫聲驟然變得“柔媚”,捂著胸口的手,也微微松開。
“呃…”史蒂夫驚恐的說:“抱歉,女士,我這就離開。”
“其實你不用這么著急,我們可以坐著聊聊!”
聽著背后嬌羞的聲音,史蒂夫跑的更快了。
他沖出這間公寓,來到樓梯口往下看了眼,下方冬兵正靠著九頭蛇男模腿長的優勢,一步邁四五層臺階,估計幾秒的功夫就能追上來。
史蒂夫向上一路奔跑,直到跑到了天臺位置,他沒有浪費時間把門反鎖,以冬兵的力量,只需要一拳就能把門砸開。
他沖到天臺邊緣,一雙眼睛鎖定住了數百米外的一扇打開的窗口。
行動前,史蒂夫早就記熟了張明房間的位置,但看樣子他是沒辦法趕過去了,不過沒關系,還有一樣東西能代表他的身份。
他抽出馬克筆,在盾牌上書寫臨時隱秘通訊地址,然后瞄準那扇窗,用力地擲出了盾牌!
公寓天臺的位置是高于張明所住的房間,盾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形的軌跡,下方的九頭蛇特工看到了急速飛過的盾牌,幾名對槍法有信息的特工,舉起槍發射出子彈。
然而,振金盾牌吸收沖擊的特性,讓它根本無懼子彈的沖擊,依舊穩穩的保持著軌跡,在九頭蛇特工絕望的眼神中,進入了那扇窗內!
九頭蛇負責人在心底發出悲慘的叫聲,差點一屁股從椅子上摔下來。
這時候安吉拉剛拿到車鑰匙,乘坐上電梯,沒有看到盾牌飛入窗內的一幕。
“不論用什么辦法,把那個該死的盾牌給我偷出來,而且絕對不能被張明發現異常!”九頭蛇負責人對著通訊頻道大喊。
“長官,我去,就算被發現了,我也可以說是為了感謝他。”一名女特工說。
她就是剛才裝作被流氓性騷擾,被張明拯救的女人。
“沒問題。”九頭蛇負責人說。
女特工摘下通訊耳機,跑到張明房間前,利用萬能鑰匙打開門。
張明還在洗澡,她悄悄摸進房間,一眼就瞧見了落在床上的盾牌。
女特工無聲無息的拿起盾牌,可以的話,她并不想和張明打照面,只需要安靜的把盾牌帶走。
可這時候,水聲停止了。
法克!這個該死的家伙就不能再多洗一分鐘嗎!還是他那塊太短,根本不需要洗太久!女特工在心底大罵。
她其實應該慶幸,張明沒有洗澡的時候,還開著第三視角攝像頭錄像的癖好,否則她在摸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發現了。
浴室的門被推開,張明馬上就要走出來,女特工四下看了眼。
床底…沒有縫隙。
衣柜…打開、放盾牌、關上太費時間,根本來不及。
女特工的視線最后落在窗戶上,她一咬牙,直接把盾牌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這時候,赤身裸體的張明,走了出來。
一男一女對視了一眼,女特工視線下意識往下看了看。
嗯…好吧,她收回剛才“不需要洗太久”的話。
張明抽出一條浴巾擋住身體,有些尷尬的問:“女士,請問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問前臺要了你的房卡,我是來向你道謝的,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女特工用真摯的表情說著違心的話。
“哦…哦,好的,你的謝意我收到了。”
張明打開門,示意她應該出去了。
女特工點了點頭,走出房間,隨著房門合上,她輕輕呼出一口氣,成功的喜悅包裹住了她。
走到拐角,她重新帶上了耳機。
“長官,任務完成——”
“完成個屁!”九頭蛇負責人對著她罵道:“你的盾牌剛好砸在了安吉拉面前!她正在帶著盾牌上樓!”
“那我去攔住她!”女特工說。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你不能在這動手,這會引起懷疑!”九頭蛇負責人說。
那怎么辦…
女特工簡直要絕望了,突然,一個瘋狂的念頭劃過她的大腦。
“使用能力者代號21罪孽協助我!”
說完,不等后方回復,她再一次摘下通訊耳機,把頭發披散開,領口口子解開,呈現出一種剛好似乎能瞧見什么,卻又什么都看不到的樣子。
她敲響了張明的房門,張明把門打開。
“還有什么事嗎…”
張明話沒說完,就被一個豐潤的嘴唇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