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新墨西哥州,普恩特安提奎鎮郊外。
厚重的烏云,籠罩著大地。
一輛老舊的吉普車,靜靜停在無人的荒漠中。
黛西·露易絲坐在駕駛座上,無聊的摳手指頭。
“簡,我能開收音機嗎?”黛西問。
“不行。”被叫做簡的女人回答迅速。
簡看起來比黛西年長幾歲,有一頭栗色的長發,長著一張即便在西方人眼中,也極具立體感的漂亮五官。
她懷里捧著一臺電腦,一根數據線連接著電腦和吉普車頂端的檢測裝置。
盯著電腦屏幕,簡不停的做著數據測算,但不論她怎么嘗試,實際得出的數值始終和理論存在差異。
“我覺得你應該停下了。”坐在后面的艾瑞克博士忍不住開口。
“請再等一等,我之前的十七次次試驗都成功了。”
艾瑞克博士說:“簡,我們是天體學物理家,講的是論據,而不是幾次偶然的試驗結果。”
“我如果沒有肯定的把握,怎么可能會請你專程坐飛機過來。一定是有什么東西影響到了監測數據,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就這么停止試驗,簡感到很不甘心。
簡·福斯特是一名出色、具有潛力的天體物理學家,開車的黛西·露易絲則是她的實習生。
經過近一年的潛心研究,簡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于是她邀請天體物理領域的大師,艾瑞克博士過來親眼見證她的研究成果。
但…顯然并不理想。
啪嗒!
正在摳著手指思考,回去后要不要夜宵的黛西,忽然聽到小石子敲擊車窗的聲音,她抬起頭,就看見,一束光柱從天而降!
伴隨光柱而來的,是雷霆和狂風!
颶風卷著黃沙,噼里啪啦落在車窗上,能見度瞬間下降。
站在外面的簡和艾瑞克博士被沙子糊了一臉,簡鉆進車里,拍著黛西的肩膀,指著光柱的方向。
“快!我們快過去,這肯定就是實驗數據出問題的原因!”
吉普車像是行駛在黃沙的浪潮中,黛西緊握著方向盤,上半身前傾,試圖看清前方的路。
光柱正在變得暗淡,簡焦急的催促“再快點”,黛西猶豫了一下,考慮到自己的學分,一咬牙,用力把油門踩到底,然后——
吉普車撞到了什么東西!
一瞬間的功夫,簡看清了。
那是個活人,一個長發男人。
長發男人被撞飛后,重重落在地上,他似乎還有意識,想要掙扎著站起來,但開車的黛西直接被嚇蒙了,踩著油門,忘了松開,硬是從男人身上壓了過去。
“黛西!”簡驚恐地大喊。
如果第一次撞擊,算是無意間的車禍,那第二次的碾壓,就完全可以歸類到謀殺的范圍了。
“啊?”黛西腦子一團亂,她看著簡,不知道該怎么辦。
“回去!救人!”還是年長的艾瑞克博士沉住氣。
“哦,救人!”
黛西掛擋,車子往后開,眼看就奔著長發男人的腦袋壓過去,簡趕緊抓起手剎。車輪總算是停下來,但長發男人臉上已經印上了輪胎印。
三個人跑下車,合力把長發男人從車底下拖出來。
“他是誰?是從哪蹦出來的?”黛西巡視四周,一片荒涼。
“這又是什么?”
艾瑞克博士注意到,就在剛剛光柱籠罩的地面,出現了意義不明的巨大圓形圖案。
“比起這個,他還活著嗎?”
簡的話,把黛西和艾瑞克博士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黛西咽了口吐沫,慢慢把手指放在長發男人鼻子下面,另外兩個人大氣不敢喘。等待的那幾秒,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她緩緩抬起頭,一張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好像是…死了。”
三人對視一眼,陷入沉默。
黛西舉起手,嗓音顫抖的說:“車后備箱,有鐵鍬。”
簡:嗯???
艾瑞克博士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一邊是陌生人,一邊是極具潛力的學生,他作為三人中的年長者必須站出來,作出決定。
“黛西,你去把鐵鍬拿過來。”艾瑞克博士說。
“博士…”簡還要說點什么,艾瑞克博士擺擺手,讓她不要再說了。
黛西站起來,打開車后備箱,拿出一把折疊鏟,正要遞給艾瑞克博士,忽然間,地上的“死尸”一下子坐了起來!
長發男人對天空大吼:“父親!為什么,我不服——啊!”
被她撞死的人,死而復活,黛西下意識就揮舞著鐵鍬,拍在長發男人的臉上,把他后半句話憋了回去。
長發男人再次倒在地上。
“我沒想到…”黛西把鐵鍬扔在地上,“我們還要埋了他嗎?”
簡一腳把鐵鍬踢得遠遠地,“埋什么埋!趕緊送醫院啊!”
幾分鐘后,老舊的吉普車再次發動,悶頭駛向不遠處的小鎮。他們前腳剛走,天上有掉下來一個東西,砸在荒漠中,砸出一個大坑。
那是一個閃著電光的錘子。
幾天后的下午,張明開著車趕到機場,來到候機廳,巡視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那群吵鬧的少年們。
格溫最先看到張明,開朗的女孩微笑著向他揮手。
迪奧·布蘭迪站起來,他今天沒有穿西裝,只是簡單的休閑服,引以為豪的家族徽章別在胸口。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迪奧說。
“紐約太堵了,我都考慮把車扔在路邊,直接飛過來。”
張明說著張開雙臂,迪奧一臉嫌棄的給了他一個擁抱。
這個有點傲嬌的英國小伙,近些日子過的可不怎么好,當初輪船上的歐洲人,都被大頭目在暗中下了藥,襲擊紐約市政府的時候,他們就是主力部隊。
在大頭目死后,迪奧接受了心理治療,可能是因為年輕,他比其他人恢復的要快,醫生通知他可以回國了。
但迪奧沒有選擇立即回國,而是留下來,作為志愿者,幫助那些影響更深的“暴民”,恢復正常。
雖然在擔任志愿者時,他的性格依舊傲嬌,不時把“家族”、“歷史”、“底蘊”這類詞掛在嘴邊,但誰都能看出他善良的心性。
迪奧用自己的行動,贏得了紐約人民的友誼。
“由紐約前往倫敦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AY5488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
廣播里出現提示,迪奧不舍的看著新認識的朋友。
“我該走了,如果去倫敦記得找我。”他說著走上前一步,握住格溫的雙手,“我會給你發信息的。”
彼得和哈利聯手將迪奧扯開,廣播又開始提醒,迪奧提起老式的皮箱子,朝眾人揮揮手,進入頭等艙的安檢通道。
目送迪奧的背影消失后,哈利說等下要回奧斯本集團,父親臨時有事情找他,彼得和格溫想要搭張明的便車回皇后區。
“沒問題。”張明說,反正他也是要回市區,可他剛答應下來,耳邊就聽到了久違的系統提醒。
“彼得,你會開車嗎?”
“我今年剛考的駕照,但還不能獨立上路。”彼得說。
美國法律限制十六歲可以考駕照,但不能獨立上路,旁邊必須有人陪同,只有十七歲再去復考,通過后,才能夠獨立駕駛。
張明把車鑰匙扔給他,“正好格溫陪你,我臨時有事情,沒辦法送你們回去了。”
“你要去哪?”彼得的眼睛一下亮起來,“是有新的邪惡反派嗎?”
張明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說:“新墨西哥,我倒是想帶你去,你能去嗎?”
“哦。”
彼得還是學生,他可不像張明可以四處亂跑。
等彼得一臉失落的離開后,張明買了張最早的機票。趁著在候機廳等待的時間,他打開了嗶站系統,閱讀起任務說明:
可選任務,二選一。
任務一:王子的崛起之路 獎勵:4000硬幣,品如的衣服碎片*1
難度:普通任務二:王子的霸王之路 獎勵:14000硬幣,品如的衣服碎片*3
難度:作死 “唔…”
張明摸著下巴,這個“二選一”,他看懂了,就是兩個任務,兩種不同的難度,他只能選擇一個來進行,但是…
“小電視,只有任務難度介紹,具體的任務內容呢?”
“任務內容,當宿主作出選擇后,才會發放。”小電視回復說。
“那這個‘作死’難度是什么意思?”
小電視笑瞇瞇的說:“在進行選擇性任務時,為了便于宿主作出判斷,系統會輔助性的提供任務難度說明,難度層次為:簡單、普通、困難、地獄和…作死。宿主還有一個小時任務選擇時間,請仔細斟酌考慮。”
張明望天做了個深呼吸。
“不用考慮了。”
“我選擇作死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