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就留在了托尼手里。
箱子里面裝著哪些東西,托尼看了之后又發生了怎樣的內心轉變,張明不得而知。
就在張明把箱子交給托尼半個月后,他找到了足以替代鈀的新元素,更換了方舟反應堆核心。
反應堆的動力獲得了大幅的提升,而托尼也終于擺脫了死亡的威脅。
當然,除了這些外,還有許多科學領域上的進步,商業上的成功…
但張明對后者不是很了解,他只需要知道,托尼像原劇情一樣成功了,他不用再眼睜睜看著朋友在死亡的泥潭里掙扎。
托尼身體痊愈,拖延了許久的斯塔克工業博覽會重新提上日程。
在博覽會當天。
張明坐在顧客等候區,一名導購員送上紅茶。
他點頭致謝,等待了幾分鐘,試衣間的簾子緩緩拉開,安吉拉走出來。
她穿著一身黑色長款緊身晚禮服,禮服衣領處是三圈乳白色的珍珠,白皙的肩膀露出,手肘往下又是黑色的手套,腳上是同樣黑色系的高跟鞋。
服務員遞過去一個黑色的手包和長長的女士煙斗,為張明講解說:“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奧黛麗·赫本主演的第凡尼的早餐引起一股強大的時尚風潮,這一套禮服是紀梵希專門為赫本設計的款式,我們的設計師在保留經典元素的同時,融入了…”
張明已經聽不進導購員的講解,直接掏出卡(張明的身份證終于下來,他可以用信用卡了)。
“就這一件了。”
導購員微笑著拿了卡離開。
安吉拉拿著手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點不自然的轉動身體。
她平時穿的最多的就是衛衣加牛仔褲,再就是白色實驗服,也就是在高中畢業,參加畢業舞會時穿過一次禮服,那還是媽媽年輕時的衣服。
“怎么樣?”安吉拉小臉紅撲撲的。
張明站到她身邊,豎起拇指說:“賊好看。”
安吉拉嘿嘿一笑,學著奧黛麗赫本的樣子,凹了個造型,張明識趣的模仿時裝雜志的男模,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拿起手機,對著鏡子。
正要拍照,張明發現穿了高跟鞋的安吉拉,差不多跟他一樣高,他偷偷踮起腳,然后咔嚓拍了一張。
看著照片里自己的傻樣,張明和安吉拉笑的合不攏嘴。
導購員拿著賬單和信用卡回來,遞給張明,安吉拉提前接過小票,看了看上面的金額,說:“謝謝你的禮服。”
離開了禮服店,坐進了車里,安吉拉才說:“等回去后,我把錢轉給你。”
張明發動汽車,聽到這話,他詫異的問:“剛才在店里你不是…”
“剛才是在店里。”
張明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店里他已經付了款,所以在導購員面前,安吉拉當然要給足張明面子。
安吉拉說:“這衣服太貴重了,你愿意幫我出主意,挑選禮服已經是幫了大忙。”
“這是我的心意…”張明看出她的堅決,“真的不行?”
安吉拉點點頭。
“那用我每次去羅曼餐廳的飯錢抵,我每天多去幾次,你看怎么樣?”
安吉拉噗嗤笑出來,“那你一天要吃幾頓飯,這禮服的價格,吃一年也吃不完,而且…我打算辭職了。”
“為什么?”
“我馬上就大三了,到了找實習的時候。前幾天莫伊拉邀請我加入她的實驗室,跟神盾局沒關系,她的私人實驗室。她對復生藥劑很感興趣,雖然奧斯本集團失敗了,但她想繼續深入的研究。”
張明點了點頭,對于莫伊拉,他是很放心的。
上次行動中把莫伊拉拐回來后,靠著剪輯的能力,張明隔三差五就在莫伊拉耳邊念“九頭蛇萬歲”,挨了多次爆揍后,他確認莫伊拉是純粹的神盾局特工,和九頭蛇沒有半點關系。
“你怎么想?”張明問。
“我想加入。”
安吉拉眼睛里閃爍著光,“學校里能學的東西不多,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醫生。如果研究成功,就能給更多的病人帶來希望。唯一的麻煩,可能就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會處于睡眠不足的狀態。”
張明想起上次莫伊拉魔鬼般的工作態度,露出苦笑。
安吉拉比了個錢的手勢,“不過,工資也很豐厚,所以衣服的錢,等發了工資,我會盡快還你的。”
張明勸不動這個執拗的女孩,不再糾結衣服的事情,發動汽車趕往博覽會現場,還有不到一個小時,這場吸引了全世界眼球的科技盛宴就要開始了。
“對了,你們的實驗室在哪?”
“就在斯塔克工業,上次托尼買了那么多設備,不用也是浪費,莫伊拉索性就付了租金,搬了進去。”
“托尼肯收錢?”
“不肯,所以莫伊拉直接把錢打他們公司賬上。”
張明撓了撓臉。
得,這倆人還真是一個性格。
博覽會現場早就人滿為患,但張明作為親友團成員,享有特殊權限,一路暢通無阻。
他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神盾局的特工,有政府的官員。諾曼·奧斯本帶著哈利坐在第一排,彼得、格溫還有迪奧在展覽區閑逛,史蒂夫和莫里森坐在角落,感嘆世界變化太快。
張明在工作人員帶領下,來到后臺,托尼正對著佩珀“搔首弄姿”。
“你說我等下是穿著戰甲,從天而降,還是從后臺走出去?哦,對,我可以坐到觀眾席,等一束追光落在身上,我再站起來…”
“托尼。”佩珀細心的為他系好領帶,像是哄小孩一樣說:“你不論怎么出場,你都是今天的主角,是整個會場最英俊的男人。”
外面主持人已經開始倒計時,臺下的賓客也很給面子的一起倒計時,當喊到零時,舞臺上空空如也。
正當眾人產生疑惑時,鋼鐵俠從天而降!
天空出現煙火,臺下眾人歡呼,托尼掀開面罩,露出自信的微笑。
“好帥啊~~”
博覽會的畫面,通過轉播,放映在一臺小小的電視上。
值班護士趴在桌上,看著屏幕中熱鬧萬分的會場,一臉的向往,再一看病床上昏迷著的男人,忍不住抱怨說:“護士長太過分了,非得在今天安排我值班。”
她翻出手機,朋友紛紛在臉書上分享博覽會現場的照片,看得她眼饞不已。
小護士對面坐著一名上了年紀的獄警,他的性格顯然要比小護士沉穩很多,給自己和小護士各倒了一杯咖啡。
“比起博覽會現場,我反而覺得在這個監獄里的小病房更有意思。”獄警大叔微微側過頭,“昏迷著的那位,你知道是誰嗎?”
“我可不關心罪犯的事情。”
獄警大叔刻意壓低聲音:“我也是聽來的消息,他叫伊凡·萬科,是一個兇惡無比的犯人,托尼·斯塔克在摩納哥受傷的事情,你聽說過吧?就是他干的,據說是私仇,牽扯到雙方的父親。”
獄警喝了口咖啡,“有錢人之間亂七八糟的恩怨,我們這種小人物不懂,也不想懂,但在知道這個消息后,你不覺得這間病房里,當著伊凡的面,看斯塔克博覽會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
小護士似懂非懂,她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向昏迷了近一個多月的伊凡。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雙灰蒙蒙的眼睛。
“啊——”
小護士尖叫起來,獄警大叔嚇得咖啡灑了一身,慌亂的拔出警棍,在看到伊凡睜開眼后,他下意識的抓起遙控器關了電視。
“你什么時候醒的!”獄警大聲質問。
“從你說有意思的時候。”伊凡說。
狹小的病房陷入寂靜,獄警大叔感覺雙腿在打顫,腋下流出大量汗液,忽然,伊凡開口說:“把電視打開吧,我想看看。”
小護士哆哆嗦嗦的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博覽會現場的畫面再次投放出來。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會害怕,醫生明明已經說了,伊凡傷到了脊柱,即便是蘇醒,一輩子也要癱瘓在床上。
伊凡沒有理兩個人,他直勾勾盯著屏幕中,站在舞臺中央,正向全世界展現才華的托尼·斯塔克。
鏡頭偶爾轉動,拍攝到參加博覽會的科學家們,他們每個人都充滿激情,對自己的研發成果自信。
伊凡就那么看著直播,視線開始模糊。
如果沒有執著于復仇,伊凡也可以是他們中的一員。
研究著感興趣的領域,擔心研究經費,運氣好,沒準能研發出什么好東西,然后把伊凡·萬科的名字寫進初高中生的課本里。
科學,在最開始是一種興趣,是他無法割舍的愛好,但不知什么時候,愛好被仇恨吞噬,變成了復仇的工具。
后悔?
說不上,就是多少有點心里空落落的。
還恨嗎?
病房的門打開,漢默工業的總裁,賈斯丁·漢默走了進來,在他后面還有監獄長。
“請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賈斯丁說。
在監獄長的示意下,獄警大叔和小護士離開了病房。
門被關上,賈斯丁走到了病床邊,一把抓住了伊凡的手——
“我一直在擔心你,聽到你醒過來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賈斯丁湊到伊凡耳邊,“我已經買通了監獄長,隨時能救你出去,實驗室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了,這次,我們一定能聯手干掉托尼·斯塔克!”
伊凡露出笑容,參差不齊的牙齒,讓這個表情看起來格外恐怖,他用眼神示意賈斯丁把耳朵湊近點。
賈斯丁湊過去。
“滾。”伊凡說。
“什么!”賈斯丁以為自己聽錯了,“我說我要把你救出去,給你錢,給你資源,幫你救治身體,幫你復仇…”
“滾。”
伊凡再次扔下一個字,說完后,他就不再理喋喋不休的賈斯丁,靜靜地看著電視。
賈斯丁見伊凡不為所動,憤怒的把電視踹倒。
“你忘了仇恨了嗎?”
忘了嗎?
伊凡問自己。
他當然沒有忘。
因為霍華德·斯塔克的原因,伊凡的父親郁郁而終,且不論誰占理,以伊凡的世界觀,他作為兒子,就必須為父親報仇。
所以他穿著破舊的戰甲,不惜和大頭目合作,想盡了一切辦法,就為了能殺死托尼·斯塔克。
但最終他失敗了。
托尼·斯塔克放了他一條命。
伊凡的世界觀很簡單,一命抵一命,他恨托尼,但他已經失去了繼續報仇的資格。
他們兩清了。
“滾。”伊凡第三次說。
賈斯丁徹底被惹怒了,他掏出槍,指著伊凡的腦袋。
伊凡非但沒有怕,反而在微笑,嘴里哼著小曲。
賈斯丁聽了幾秒,聽出來了。
是生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