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丹尼爾的晚餐邀請,張明和娜塔莎踏上了回歸紐約的路程。
就在同時,紐約,布魯克林大橋。
兩個遍體鱗傷的男人,正咬著牙,瞪大了眼睛,各自揮出拳頭,重重的打在對方可惡的臉上!
頭盔碎裂,屏幕變得一片漆黑,托尼索性摘了頭盔,扔到了一邊。
他看起來糟透了,戰甲破破爛爛,到處都閃爍著電火花,尤其是在左腰位置,戰甲已經完全破碎,有一道深深地傷口。
對面的伊凡比托尼還要嚴重,那副巨大的戰甲幾乎被完全摧毀,只剩一點零部件還掛在身上,提供微弱的防御能力。之前那兩條閃耀的鞭索,現在就剩下小半截,他索性就纏在手臂鎧甲上,當做一個拳套。
四周到處都是尖叫。
幾秒前,托尼和伊凡從天而降,落在大橋中央,嚇得行駛中的司機踩死的油門,后方車輛挨個撞上去,發生了連環車禍。萬幸的是,因為路況擁堵,車速并不快,到沒有發生多少人員傷亡。
普通人慌亂的逃走,尖叫聲讓伊凡更加狂躁。
他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將健碩的身軀染紅,他已經瀕臨極限,全憑胸腔里的一口怒氣硬挺著。
伊凡的視線發黑,半跪在地上,意識仿佛被抽離。
他就要輸了。
輸給托尼·斯塔克,這個無恥的小偷、騙子。
挫敗感將伊凡吞噬,他用力的握緊雙拳,越用力,眼前的黑暗就愈發濃郁。
就在即將昏迷的前一秒,他大腦里傳出一陣清涼。
原本扎根在腦子最深處的大頭怪物消失了!
伊凡用力搖了搖頭,他大口喘息,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個大頭怪物,好像是…死了!
“死得好,死得太是時候了!”
這是上天賜給他最后的機會!
伊凡從背上,拿出兩支藥劑。
一支是大頭目給他,讓他用來逃脫神盾局的藍色藥劑;
一支是用來喚醒憎惡的復生藥劑;
這兩只藥劑,伊凡帶在身上,一直沒用。
因為不論用了哪個,他都會徹底失去自我意識。
在前面幾次行動中,他一共用過兩次藍色藥劑。
第一次是在摩納哥,襲擊托尼的時候。
第二次是在奧斯本集團總部,逃脫張明、史蒂夫、托尼三人圍堵的時候。
普通人用一次藍色藥劑就會被大頭目控制,伊凡硬是靠著仇恨和意志力,硬生生挺著。
但現在,腦子來那個大頭怪消失了,那種隨時會被人控制的感覺也沒了,這讓伊凡看到了希望。
他大笑著拿出兩瓶藥,按下按鈕,最下方彈出長長的針頭,狠狠刺進了脖子里。
藥劑完全注入身體,伊凡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疲憊的肌肉出現新的力量,血肉模糊的傷口開始愈合。他一把扯掉破爛的鋼鐵戰甲,只留下方舟反應堆,為右拳閃著白光的“拳套”提供能量。
伊凡用力拍打的胸膛,沖托尼大喊:“再來!懦夫!”
托尼擦了擦嘴角的血,撲了上去。
兩個男人廝打在一起,托尼躲過伊凡的拳頭,揮手打出一記手炮。炙熱的激光落在伊凡身上,在他肩膀留下來一道恐怖的傷口。
然而,伊凡竟直接把燒焦血肉撕扯掉,他看都不看傷口,繼續猛攻,在復生藥劑和藍色藥劑雙重作用下,傷口迅速恢復,連一道傷疤都沒有留下。
伊凡越打越猛,除了頭部、心臟等致命部位,他會注意一下,其他地方任由托尼攻擊。
托尼一拳打斷他的腿,他就拆了托尼的肩甲。
被一記手炮打穿了腸子,伊凡就抱住托尼,狠狠砸在地上。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下,托尼的戰甲完整度直線下降,最終被伊凡按在地上。他們互相怒視對方,伊凡沒有一句廢話,舉起閃著電光的拳頭,然后帶著一股狂風落下——
這不是托尼腦袋被砸碎的聲音。
一輛摩托車每小時一百公里的速度,從車輛間狹小的縫隙中穿梭過來。
車手揚起摩托車頭,近三百公斤的鋼鐵猛獸,發出嗡嗡轟鳴,徑直撞在伊凡的血肉之軀上,將他狠狠撞飛出去!
車手在最后一刻跳下車。
托尼瞪大了眼,那名車手仿佛天降神兵般落在地上…
狼狽的打了個滾。
摘下頭盔,富蘭克林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他扶起托尼。
后面傳來狂野的引擎聲,崔佛開著他的越野車,野蠻的踩著其他轎車,大喊大叫的趕過來,副駕駛的麥可向托尼點頭示意。
“那個俄羅斯混蛋在哪!”崔佛提著步槍跳下車。
摩托車被掀開,伊凡毫發無傷的站起來,崔佛二話不說,舉起槍,瞄準伊凡的腦袋就射出子彈。
伊凡舉起手,子彈打進手臂里,他把子彈摳出來,扔在地上,發出丁鈴當啷的聲音,而手臂的傷口正在高速愈合。
麥克看得直皺眉,“方便問一下,我們的對手是活人嗎?還是我們正在面對一個終結者?T1000?”
“甭管是什么,我就不信他被打成篩子,還能再活過來。”崔佛不信邪,這天底下,就沒他不敢干的。
托尼做了個深呼吸,攔住了三名伙伴。
“這是私人恩怨,伙計們,很感謝你們能趕過來,但請讓我自己來。”
麥克盯著托尼的眼睛,看到了他心中的堅持,點點頭。富蘭克林還想再說點什么,麥克朝他搖搖頭。三個人退到了一邊,將空間留給托尼和伊凡。
“第二輪。”托尼說。
伊凡笑了,露出他一口殘缺的牙齒,“還算有點骨氣。”
兩個男人再次拼殺在一起,像是野蠻人一樣,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鮮血灑滿了地面。
富蘭克林擔憂地問:“我們真的不去幫忙嗎?”
“如果是史蒂夫在這,他會攔下托尼,獨自和伊凡戰斗。可我們不是美國隊長,我們沒有他的大局觀,我們只是一群小混混。
但小混混有小混混的生活方式,這么多年的經歷,讓我明白,有時候比起大局,比起勝負,男人心中的那口氣更重要。”
麥可倚靠在車頭,慢慢地說。
崔佛瞥了他一眼,“那你握槍的手,為什么那么緊。”
麥可咳嗽了一聲,把保險也打開,保證隨時能射出子彈。
“以防萬一。”他說。
伊凡不在乎背后的注視,現在就算是有人把槍抵在他腦門上,他也不會停下拳頭。
躲過手炮,伊凡的頭槌砸在托尼的鼻梁上,托尼頓時陷入短暫的僵硬,伊凡上前一步,閃著電光的右手掐住托尼的脖子!
“啊——”
托尼發出慘叫,咬著牙,握緊拳頭,打在伊凡胸口的反應堆上。
這一下,原本還斷斷續續閃爍的反應堆終于徹底熄滅,伊凡右手的光芒也暗淡下來,托尼趁機又是一拳打在伊凡臉上。
伊凡還想用拼命的方式,可臉上的傷口愈合速度突然變慢了!
藥劑效果快要消失了!
不僅是藥效,伊凡之前被治愈的傷口,也開始重新撕裂。
托尼趁勝追擊,抬起胳膊,想要射出手炮,但剛才擊打伊凡反應堆那一下,把手炮也打壞了。
鋼鐵手臂末端噴射出火焰,零點幾秒的蓄力后,火箭重拳射在伊凡肚子上。
“嘔!”
伊凡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
“你輸了。”托尼說。
“不。”伊凡大聲咳嗽,地上噴出一口口的血跡,他抹了把嘴,抬起頭瞪著托尼。
“你可以殺了我,但別想讓我對你認輸!”
伊凡大吼著按下反應堆,那有他準備著自爆裝置。
如果不能殺死托尼,就選擇自殺!
“滴——滴——”
自爆裝置閃了幾下,最終歸于沉寂。
伊凡:“…”
空氣里少了幾分慘烈,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這個自爆炸彈是漢默工業的?”托尼問。
伊凡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
然后,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警察和醫生很快就來了,伊凡被送上了救護車,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再看托尼一眼,一雙眼睛,像是死人一樣空洞無神。
事情到這里算是告一段落。
進入醫院后,伊凡身上在藥劑支持下消失的傷勢,全部爆發出來,醫生盡可能的挽救,但情況不樂觀,目前伊凡陷入昏迷,可能一輩子都將是植物人。
市政府門口的暴民們,在大頭目死后,情緒逐漸安定下來,政府安排了心理學家團隊,給現場每一個人做心理治療。
當張明和娜塔莎趕回紐約時,還不到晚上七點(紐約時間)。
他們聚在托尼的病房前,隔著玻璃,托尼看到眾人,微笑著比了個“耶”的手勢。
看他還這么有精神,大家也松了口氣。
離開病房后,娜塔莎對張明問:“事情都結束了,怎么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張明望著窗外紐約的夜景,“我總覺得好像還忘了一件事。”
同樣是紐約,在一處隱秘的安全屋。
九頭蛇的光頭老哥賈斯珀正往酒杯里倒著酒,最后一杯壯膽酒下肚,他用力揉了揉臉,然后摘下眼鏡,站在椅子上,把領帶系在吊燈上。
他把全部的籌碼都放在了大頭目身上,對于大頭目控制四位大人物的計劃,他有些了解,這是在他看來無懈可擊的計劃,只要成功,能給九頭蛇帶來難以想象的利益…
但說什么都晚了。
失敗就是失敗,而且還是連續兩次失敗。
賈斯珀不敢想象組織會怎么折磨他,所以他決定在組織找上門之前,結束掉生命。
他把脖子套在領帶上,大喊一聲:“九頭蛇萬歲!”
嘩啦!
椅子被踢倒,賈斯珀頓時臉漲的通紅,他用力地掙扎,因為——
這凳子不是他踢倒的!
亞歷山大從陰影處走出來,他盯著下屬,微笑著說:“想死?”
賈斯珀點點頭,又馬上搖頭。
“想活?”
賈斯珀用力的點頭。
“想活,就把這件事做好。”亞歷山大把一個文件袋放在桌上,“如果不是缺人手,我真想現在就把你弄死。不過這次再做不好,那就真不是死能解決的問題了。”
槍聲響起,吊燈被打碎,賈斯珀摔在地上,大口呼吸。
等過了好久,他爬起來,拿起了那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