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教授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他和同事告別,拎著包進入了地下停車場。
只有一條左臂,科特教授行動卻沒見到絲毫不方便。
他流暢的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發動引擎。
在踩下油門前,科特教授拿出了手機,打算告訴妻子今晚不用準備晚餐,等下他去買一份披薩回去。
他剛拿出手機,還未來得及撥通妻子的電話,一個陌生號碼就打了進來。
“你好?”
史蒂夫用刻意壓低的嗓音說:“你好,科特教授,你可以叫我S先生(史蒂夫),很不幸的通知你,你的俄子,不對,是你的妻子在我手上,現在——”
科特教授掛斷了電話,皺了皺眉,沒想到被騷擾電話盯上了。
他把剛才的電話設置為黑名單。
“嗡——嗡——”
又是另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科特教授猶豫了幾秒,還是選擇了接通。
“你難道不擔心妻子的安危嗎?我跟你說——”
史蒂夫話說一半,電話就又被掛斷了。
這真不能怪科特教授,只能說史蒂夫的演技太差,完全是照著稿子棒讀,他實在是沒有演壞人的天賦。
史蒂夫攤了攤手對莫里森說:“要不你來?”
莫里森連連擺手,“我可能還不如你。張明或者麥克雷在就好了,他們倆肯定沒問題。現在怎么弄?”
史蒂夫嘆了口氣說:“還是用我的辦法吧。”
莫里森點點頭,還是直來直去的做法,符合他們的口味。
他話音剛落,耳朵里就傳來電話鈴聲。
“是科特教授打來的!”
“接通,快接通。”
“說什么?要不你來說。”
“不行,不行,還是你來。”
兩名最出色的精英,此刻卻像是初出茅廬的菜鳥,手忙腳亂的接通電話。
科特教授的聲音透著緊張和急迫,他壓抑著憤怒說:“你們究竟是誰!對我的妻子做了什么!”
科特教授發現妻子的手機和家里的電話都打不通了,再一想到剛才的電話,這讓他感到心慌。
“我們是…”
史蒂夫僵硬的話術說到一半,一個更為年輕的聲音切入進來。
“我們是FBI,科特教授,我們懷疑奧斯本集團正在進行一項非法生物實驗,需要你配合調查。”
聽到張明的聲音,史蒂夫和莫里森都松了口氣,他們都從對方眼里讀到了一句話:
果然這種事還是張明做起來最得心應手。
“什么時候FBI調查需要通過綁架美國公民!你們這是犯罪!”
“很抱歉,科特教授,我們這么做是為了保護國家的安危,有國才有家,祖國安全靠大家!”
作為曾經的軍人,科特教授被“有國才有家”的口號震住了。
張明頓了頓,語氣變得陰沉:“不是每件事都能在陽光下處理,你是一名出色的科學家,我不想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但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工作,那我只能采取最壞的措施。”
科特教授沉默幾秒后說:“你們想做什么?”
“協助我們的兩名探員進入二十一層的保密實驗室。”
“這不可能,即便我能打開門禁,還有視頻監控的保安,而且我憑什么相信你們真的是FBI?”
“監控不用你管,你只需要打開那扇門就行。至于我們是不是FBI…”
張明笑了笑。
這標準反派的笑聲讓史蒂夫都忍不住捏起拳頭,想要狠狠揍上一拳。
“你現在只能選擇相信。”
張明不再說話,他甚至要求賈維斯關閉了史蒂夫和莫里森的通話權限,在拋出了威脅后,保持安靜,能給對方更多的壓力。
話筒里,科特教授的呼吸變得粗重。
過了很久。
“好,我答應你,我現在要和——”
咔噠。
通話中斷,科特教授沖著話筒喊了幾聲,罵了句法克。
他又嘗試給妻子打了個電話,仍顯示關機。
科特教授絕望的扔掉了電話。
另一頭,史蒂夫咧了咧嘴:“張明,我為什么感覺你特別擅長…享受做剛才那種事?”
“有嗎?”
一旁的莫里森附和說:“簡直就是本色出演。”
張明犯了個白眼,掛斷了通訊,反正路已經鋪好,剩下就讓兩位正直青年自行發揮。他拎著彼得回到斯塔克大樓。
科特教授還在憤怒的敲打方向盤,思考著要怎么才能解救妻子時,一個金色短發年輕人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車窗露出巴掌寬的縫隙,年輕人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科特教授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
“我的同事應該剛才給你打過了電話。”
無數個念頭出現在科特教授的腦子里,他觀察年輕人身上的裝備。
精良、先進、專業,他們不是開玩笑。
科特教授任命般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知道了,你們跟我來。”
莫里森攔住他說,半個小時后,等該下班的人都走了,他們再上去。
半個小時后。
科特教授走在前面,史蒂夫和莫里森隔了三四米,跟在他身后。
進入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史蒂夫按下二十一樓,三個男人沉默的看著電梯樓層數字跳動。
由于電梯是鏡面的,通過反射,科特教授能清晰的看到史蒂夫的臉。
“你長得很像一位歷史人物。”
在樓層數字蹦到十一時,科特教授忽然打開話匣。
史蒂夫張了張嘴,莫里森轉過身,背對著兩人,悄悄偷笑。
“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位。”史蒂夫沒有過多解釋身份。
“是啊,只要是美國人,怎么會有人不知道。”科特教授靠在電梯扶手邊,“我退伍后,幾乎每天都要去二戰紀念館轉一圈,因為戰爭,我失去了一條手臂,我想在那里尋找答案。”
“什么答案?”史蒂夫問。
科特教授沒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眼神變得銳利:“你們是軍人,我看得出來。”
史蒂夫說:“跟你一樣曾經是。”
叮咚——
電梯抵達二十一樓,電梯門朝兩側打開。
“不論你們是軍人,FBI,又或是別的什么組織,我希望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妻子,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后悔。”
科特教授說完就率先走出了電梯。
多年的研究經歷,磨平了科特教授從軍時期的鋒芒,即便是威脅的話,也是格外平靜。
但平靜的外表下,蘊含的是礁石般強硬、堅決的態度。
史蒂夫對莫里森說:“等下我一個人進去,你在外面接應。”
莫里森點點頭,遞過一個U盤,在經過一個拐角時,悄悄消失在監控無法捕捉的角落。
科特教授來到保密實驗室門前,他按下手指,又把眼睛湊到掃描儀上,最后抬起頭,與正上方監控攝像頭對視。
“科特教授,我記得您四十分鐘前就下班了,請問是有什么事情嗎?”攝像頭旁的擴音器里響起保安的聲音。
“有一份重要資料我忘了鎖起來,回來處理一下。”
“好的,請稍等。”
保密實驗室的門打開,科特教授不管后面的史蒂夫,徑直往里面走,等他走進去后,門開始重新閉合。
就在這時,史蒂夫把監控屏蔽裝置扔出來,讓監控畫面出現片刻的停頓,在門徹底閉合前,閃電般穿過狹長的廊道,沖進保密實驗室中。
“我進來了。”史蒂夫說。
耳機里,莫里森說:“好,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找到一臺電腦,把U盤插進去,剩下的交給賈維斯就行。”
“明白。”
實驗室分為不同的區域,透過玻璃門,能看到有試驗區、辦公室以及大量的病床。
病床上躺著不同種族的人,大多是二十到四十左右的成年人,他們躺在床上,四肢被綁著拘束,就連嘴上都帶著嘴套,就像是…
畜生。
史蒂夫盯著科特教授,質問說:“你在軍隊就學會了這個?”
“我在軍隊學會了,想要活下來,就必須抱著必死的念頭。他們都是身患絕癥的可憐人,自愿來參加實驗,反正參加了,沒準能活下來,不參加,就必死無疑。
他們和公司簽署了標準的法律文書,假如真有人不幸去世,公司還會給他們的家人一大筆撫恤金。你以為誰都有資格躺在這張病床上?他們都是從數百人中競爭上來的,。”
望著玻璃門后,那一雙雙空洞的眼神,史蒂夫面色沉重。
這就是真正的大資本家和野路子的區別,和那位幕后“操縱者”比起來,諾曼·奧斯本雖然是在干同樣的事情,但他的手干凈的就像是一張白紙。
甚至法律在保護他的這種行為。
史蒂夫心很亂,他第一次感到迷茫,不知道該如何評判是非對錯。
科特教授帶史蒂夫穿過實驗區,來到他的獨立辦公室,他打開筆記本,輸入密碼,隨后退到一邊。
“請便。”科特教授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史蒂夫問。
“我去泡杯咖啡,不用擔心我會跑,我不可能為了一份工作放棄家人。”
史蒂夫點點頭,插入U盤,專注于文件的破解。
進入到實驗室的內部網絡后,賈維斯快速解析著有用的文件,將有用的內容儲存進U盤中。
史蒂夫站在一旁,等待這段工作的結束。
“史蒂夫先生,我發現了一件事,你應該會感興趣。”賈維斯說。
電腦屏幕中彈出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個留著長發,胡子拉碴,眼神格外兇惡的粗獷男人。
“伊凡·萬科?”
“是的,我在‘志愿者’中找到了他的數據。”
“他現在在哪?”史蒂夫問。
找了這么久,總算是讓史蒂夫抓到奧斯本集團的破綻。
“就在這。”
賈維斯的話讓史蒂夫瞳孔緊縮,緊接著,他就聽到滋啦滋啦的聲音。
史蒂夫幾乎憑借第六感,瞬間拔出U盤,然后翻滾離開剛才的位置。
幾乎是同時,一道閃著藍白色光芒的鞭子,狠狠的抽下來,將那臺可憐的筆記本連同桌子劈成了兩半!
實驗室頓時亂成一團,碎紙漫天亂飛!
伊凡·萬科走出來,操這一口充滿俄羅斯味道的英語:
“再看我的照片…怎么,再找我?”
“難道你是托尼·斯塔克養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