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提供的《》第九十五章博弈的序曲 雖然說馬龍預想了各種事件發生的可能性,卻根本沒想過艾伯特會在這里大大方方地等他。
“學院這一塊,都是你的地盤?”
馬龍假裝十分鎮定地入座,雙手靠在桌上搭在一起,目光直視進艾伯特的眼睛。
“我沒你想象的那么強大。今天正好是圖書館的閉館日,我向艾斯卡爾級長遞了個條子,他就幫我安排了一下…好歹我還曾是他最得意的學生。我們之間也不必如此拘謹,就當是像一般人一樣經過,下一盤棋也無妨。”
艾伯特舒了口氣,伸手表達邀請之意。
“至少,你最后還是來了,而我也不必遮掩太多——‘洞見’。”
艾伯特抬手將單片眼鏡對上了自己的左眼,以太力量忽的從他鏡片中映射而出,將馬龍層層“掃描”了一輪。
“他經常擺弄各種附有以太力量的物品…這或許是因為這個艾伯特在這方面有自己的特長,但這也就意味著,我至今不知道他到底能發揮多強的實力,藏有多少能解決我的手段。”
馬龍嘆了口氣,重申了自己應該強調的心態,決定還是在對話中少招惹他為妙。
“我聽說,帕斯卡之前在調查你,而現在他回到了‘蟲巢’之內,卻突然開始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希望你先能對此作出合理的解釋。”
“以及,你之前為什么說‘正好’現在閉館?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這兩件事的原委馬龍其實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但他現在仍然需要試探艾伯特的態度。
“帕斯卡這個家伙,很有意思。當然,我會把和他說過的事情和你再說一遍,至于你那個尼克萊隊長,他的情況我就不說太多了。帕斯卡和他的立場只會是一致的。”
艾伯特放下單片眼鏡,嘴角勾起一絲盡在掌控的微笑。
他將手往前胸的“口袋”中一伸,竟然掏出兩顆帶著涼氣的深紅色櫻桃。
“阿瓦隆產的血紅櫻桃,你要不要也來一顆?”
“悉聽尊便。”
馬龍話音未落,艾伯特手中的一顆櫻桃便被以太力量“送”到了馬龍跟前。當然,面對試探,馬龍也只能毫無遲疑地將櫻桃拿走,放入口中細細品味。
“我所做的事情,只是在靜心觀察,等待最為美艷的花朵綻放之時,再將其摘取,慢慢欣賞。”
——這句話出自“窺秘者”今天早上剛對“浮士德”眾人傳達過的律令!
艾伯特的話剛說到一半,馬龍的眼神中便無法抑制地染上了一層絕望。
“浮士德”難道早就已經把他給吃定了?他身為“螳螂”一員的秘密難道已經被徹底揭穿?
但是僅僅這個把柄并不足以讓他屈服,而艾伯特既然愿意和他浪費這么多時間,就證明他認為能在自己身上有所收獲!
“哦,別著急,我只是覺得這句話寫得很出色。沒想到啊,你也在‘浮士德’有自己的信息源,不愧是你,馬龍·梅迪安。”
不愧是我!馬龍心中雖然對艾伯特找錯方向的現狀暗喜了一陣,但他仍然害怕對手是在釣自己的更多信息,仍然表現出一副底牌被揭開的慌張感,雙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你和所有陣營都有牽連。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花的人。”
“如果說得再具體一點,我就是領袖麾下一介在奧爾丁這片花園里賞花的閑人。哎,真是沒用,你肯定沒法理解我到底有多沒用。”
艾伯特的笑容中多了兩分自嘲的意味,他將手中的櫻桃輕輕提到自己眼前,不但沒有將它吃下,反而像是在其中細細端詳著什么。
“不過,現在禿鷲公國壓境,我也沒辦法置身事外。在我看來,這是一個贏得她矚目的好機會,但能和我真正結盟,并且最終取得勝利的角色,也只能有一位。”
馬龍聽完這一席話,只是短暫地陷入了沉默,以若有所思的眼神回應艾伯特的注視。
這個“領袖”,恐怕指的就是他頭上的艾黛爾公主…或許,甚至可能是金鷹帝國的皇帝本人?
這的確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
只要成功,馬龍·梅迪安便足以躋身于更強大的陣營,從此擁有著這塊大陸上最強之一的靠山…
只要擺在他面前的這個機會是貨真價實的。
“你能夠給我什么?我需要做什么?”
無論如何,馬龍都必須問出這個問題。
他現在已經被逼到了死角,而唯一可能救他出去的,或許就是艾伯特的認可。
夾在“蜘蛛”和“螳螂”之間,科西亞公爵和奧爾丁幫派之間,他并沒有太多的選擇余地,甚至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這兩方中察覺到異常的存在反噬。
“而我,倒也帶來了相應的誠意,希望這些信息還算能引起你的關注。”
“禿鷲公國的間諜們,現在想要找到一位二十年前參與過他們計劃的秘法家族成員。只要有了他,他們就可以利用之前設下的陷阱,在雄鷹大橋設下埋伏,消滅帝國的軍隊。”
馬龍將話說到一半,卻發現艾伯特仍然在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只櫻桃,只不過眼神中多出了一絲興趣。
“二十年前那個法陣的傳聞,我還以為真的只是傳說。你從哪里知道的這個信息?”
“我只知道帕斯卡或許是這件事的關鍵。可惜,你錯過了他,沒把這個機會抓住。既然你找我來交涉,就說明你至少不想讓禿鷲公國的旗子插到奧爾丁的城頭之上,對吧?”
馬龍見艾伯特有了些興趣,便繼續調動起自己前世競選公會會長的勁頭,試圖展露自己的立場。
盡管我現在只是一個穿越者,或許加入誰都無所謂,但是加入金鷹帝國,甚至接觸公主…哼,人生巔峰的機會豈能輕易錯過?
“我現在就是金鷹帝國的忠誠臣民了…‘浮士德’的各位,原諒我…”
馬龍腦中閃過一陣不著調的懺悔和嘲諷,但最終他還是回到了思維的正軌上。
“而之前‘賭徒行會’在襲擊我們的時候,就出動了一位秘法家族的后裔…盡管她的年紀不夠,應該不是曾經想要參加儀式的那位,但這件事或許…”
“帕斯卡…原來是這樣啊。該死,果然被這個家伙給騙過去了。”
艾伯特忽的拍了拍腦袋,一口將手中的櫻桃吞下。
他開始移動起棋盤上的棋子,復原起今天早些時候在此處發生過的一場棋局。
在盤面上,白棋采取激進的攻勢,意圖直搗敵陣,而黑棋雖然看似被動,實則對白棋的激進四兩撥千斤,只要隨時找到軟肋,便可以鎖死白棋,結束戰斗。
到最后,雙方激斗不下,只得握手言和。
“你的誠意確實完全足夠了。接下來,我也可以拿出我的誠意了。”